云蔻儿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趴在冰上,嚎啕大哭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岸上的人打得愈发急速起来,那群刺客发了狠般的想要突破侍卫的包围刺杀北宫子墨。而北宫子墨则频频向她看来,即使隔了这样远的距离,云蔻儿依然能看见他眉目间的焦急。
而此时,她身下的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身体不可阻止的往水中滑落。云蔻儿找不到任何可以让她抓住的凸起,心中顿时慌乱一片。
本能的想要喊北宫子墨,但想到他亦是处于危险之际,若是为自己分了心受了伤,她定然心中过意不去。何况他还是当今太子,虽然人各有命,但是他的命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担待的起的。
而此时水已经漫上云蔻儿的双腿,身体也因太过冰冷而变得僵硬,失去知觉。
云蔻儿发誓她这辈子都不要钓劳什子鱼了!
恐惧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云蔻儿死死地咬紧嘴唇,不敢多说一句话,害怕一出口便是哭喊。泪眼朦胧中,好像看见岸边的人全部都停止了打斗,甚至是那群刺客也都停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蔻儿看到刺客中一个身材娇小的人,似乎很是担忧的将她望了又望,最后竟挥手向其他刺客示意。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意思,但那些刺客却很快尽数离开,所谓来得措手不及,走得莫名其妙。
云蔻儿自然看得出来他们走得十分不甘心。
他们的撤退,难道是为了留机会让北宫子墨救她?这样的想法让云蔻儿很是惊心动魄。
很快一条绳子扔到云蔻儿面前,她试着用冻僵的手抓住它。岸边的北宫子墨估计是太着急了,云蔻儿的手刚碰到绳子,还没来得进抓紧,那边已经开始拽绳子。结果她只是被稍微拖动了一点,绳子便从她手中无情地飞走了。
正是由于这小小的动作,身下的冰又“咔嚓”一声,云蔻儿的下半身顿时冰凉一片。
云蔻儿惊得“嗷”的一嗓子叫出来,顾不得尊卑,撕心裂肺地骂道:“北宫子墨,你丫嫌我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北宫子墨再一次把绳子抛过来,她小心地将绳子在手上缠了几圈,随后牢牢握在手里。
“抓紧了没有?”北宫子墨大声问道。
“你丫的倒是快点拉啊!”云蔻儿再一次哭喊道。
听到她的回答,北宫子墨和千越他们立即拽着绳子将她往回拖。须知他们十几个人共同拉她一个女子,可想而知她被拖得有多快。庆幸她身下的是冰而不是别的,否则必定给他们拖出内伤来。
刚一上岸云蔻儿便撞进北宫子墨的怀里,身子被他紧紧拥住。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急速跳动的心,无一不是在告诉她,他失而复得的后怕:“你这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
说什么都好,只要别怪她就好!
他刚刚同刺客打了一番,身体很是暖和。云蔻儿兀自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拼命汲取他身上的热度。冰凉的双手也没闲着,直直探进他的脖颈。用头拱开他的衣襟,将脸贴紧他的胸膛。
如此一套动作下来,云蔻儿便如同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感觉到他明显的一颤,却并没有将她推开。
周围不时响起抽气声,约是没见过前一刻还破口大骂的女人下一刻便扒在被骂者的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好吧,云蔻儿承认自己的行为很惹人遐想、很不良家妇女。但现在北宫子墨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没有性别之分的人工暖炉,她恨不得把他揉进她的身体里温暖她冰凉的血液。
千越将云蔻儿丢掉的斗篷捡回来,北宫子墨伸手接过来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抱进马车里,命千越立即赶车回太子府。
“你刚刚可是直呼我的名讳了?”北宫子墨一双眸子黑得亮晶晶的,满含笑意。
云蔻儿缩了缩身子,故作不解:“什么?有么?”
“好像还骂本太子了?”
“唔,我不记得了。”云蔻儿窝在马车一角,整个人缩进斗篷里,苦瓜小脸埋进双膝里。然后将两只脚小心翼翼地伸到他前面,委屈道:“五哥五哥,我鞋子湿了。”
“这会儿倒是肯唤我‘五哥’了。”北宫子墨笑道,看向她伸过来的两只小脚。
云蔻儿说的很是委婉,其实哪里只是鞋子湿了,她腰部以下几乎全浸到水中,若是他们再晚一步,估计她已经整个人掉进冰窟窿里摸鱼了。
果然,北宫子墨的注意力立即被她成功地转移了。
“这可如何是好?”北宫子墨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帮她把湿掉的鞋子脱掉,大手暖着她的脚:“要不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
云蔻儿断然拒绝,双手绞住斗篷内沿。好歹车中还有一喘气的,她可没开放到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
北宫子墨无奈,笑道:“我不看便是。”
“那你干脆别喘气好了。”云蔻儿瞪他。
“从这里到太子府还有一段距离,你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北宫子墨继续劝道。
“无碍,我挺得住!”云蔻儿死撑,打着哆嗦当热身。
“小丫头怎么这么倔!”北宫子墨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一手环住她防止她掉下来,另一只手探进她的斗篷中,摸索着剥她的腰带和裙子。
“你干嘛?”云蔻儿按住他的手,羞赧道。
北宫子墨不理会她,一门心思剥衣服。
云蔻儿初初回暖的身体使不出太大的力气,挣扎不过,红着脸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五哥,我好歹是个女子!”云蔻儿提醒他。
“嗯。”他一把扯掉了她的腰带。
“太子殿下,我还未出阁呢。”女子清誉最重要,身体怎能随意给别人碰了去呢。
“哦。”他利落地褪掉她的裙子。
大氅下云蔻儿一手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死死护住裤子,阻止他进一步“行凶”。
“太子,哦不,五哥,就这样吧,别再继续了。”云蔻儿苦着一张脸,哀求道。
“嘶”的一声,这家伙撕坏了她的裤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扔到一边。
这手法够娴熟的。
幸好老三送她的斗篷够大,能包住她整个身子,而北宫子墨到底也没做太绝,给她留了薄薄的亵裤蔽体。云蔻儿仍旧坐在他腿上,被他裹进怀里。
由于姿势问题,云蔻儿刚好与他平视。他一副坦荡荡的君子脸,与红着一张老脸的她形成鲜明的对比,好似不是他脱了云蔻儿衣服,而是云蔻儿脱了他的衣服。
瘪嘴下眉皱鼻子:“太子殿下,我会哭死给你看的。”
北宫子墨轻佻地勾起她的小下巴:“来,哭一个给本太子瞧瞧,哭得好的话赏你两个铜板!”
云蔻儿:“……”你是太子,不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市井瘪三!
北宫子墨的马车一如既往的直接驶进了他大得惊人的太子府,在他寝宫前停下,这大大避免了他的妃子们吃醋的发生。若是看见自己的丈夫抱着一个女人进到寝室里去,她们会哭的。说实话,女人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哭闹的女人。
林陌楠曾经说过,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厉害的兵器。
虽然云蔻儿很坚决的表示自己可以自己走,但北宫子墨还是置若罔闻的将她抱到他的大床上。随即唤来婢女替云蔻儿换衣服,找来大夫把脉。尽管大夫再三保证她并无大碍,但北宫子墨还是逼着大夫给她开了一副药单。
云蔻儿想,北宫子墨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即使他以后做了皇帝,后宫的嫔妃约莫也会幸福些。
但她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份和地位使他注定不能给任何一个女人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