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清醒后,云蔻儿左边手臂上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不见。她又羞又气,缩进被中不肯出来。
林陌楠轻拍棉被下娇羞的小人儿:“乖,敢做也要敢当!”
轻纱薄帐、青铜弯钩、雕纹床柱,这一张货真价实的华丽的大床上,而同云蔻儿相拥的,是她最爱的男子。
是的,林陌楠如她所愿,再一次救了云蔻儿。当然,这一次没有白救,云蔻儿用她纯纯的童贞回报了他,在她意识十分迷乱之时。
林陌楠破门而入的时候,云蔻儿身上最后一层防线已经溃不成军,着装甚是凉快:颈间春光乍泄,杏色肚兜欲露还羞。光洁的小腿和小脚,风光无限……
很快身上一轻,云蔻儿听到几声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房中顿时乱了起来。
待到云蔻儿眼上的黑布被除去时,房中已只剩林陌楠一人。
她的身体已是变得十分奇怪,林陌楠好似十分诱人可口的食物,她迫不及待地将他扯近身前,捧着他倾国倾城的脸胡乱亲了起来。彼时云蔻儿尽管还有一丝的清醒,知晓这是因为吸了媚香的缘故,可是却随了性子,不想停止。
林陌楠烧红了的双眸慢慢的恢复正常,随即染上迷离,变得朦胧起来。而在云蔻儿将口水抹了他一脸后仍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的时候,忍了很久的林陌楠终于反客为主,倾身覆了上来。
由此可以看出,林陌楠根本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凡他能忍住,云蔻儿这把干柴是决计不会自己烧起来的。
也由此,她守了十八年的小童贞,彻底被自己丢了。
云蔻儿咬着被角欲哭无泪,舍不得就这么丢了她的童贞。更为可恶的是,林陌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竟控诉她霸王硬上弓,将他强了去。
是以这种事情横看竖看都是女子最为吃亏,云蔻儿却是没有办法反驳他。于是只得躲进被子中,哀悼她那美好而又可惜的第一次。
“你这是打算把自己憋死在里面吗?”林陌楠好笑道。
“太伤自尊了!”云蔻儿闷闷地回答,“为什么是我主动?”
一只有力的手自被下将云蔻儿捞了出来,她想她的脸定然比映山红还要红。
林陌楠将云蔻儿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抚着她的头发说了起来:“你不知道,我现在想起来便觉得后怕。若是我晚来一步,这辈子我都不能原谅自己了。好在还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那几人我决计不会放过,敢碰我的女人的人,我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云蔻儿根本听不见林陌楠的话。
须知此时他们俱是片缕未着,初经人事的云蔻儿趴在他裸露的精壮的胸膛上,看得眼睛直直发愣。林陌楠喊了她几声后,便笑眯眯地拿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瞅着她。
两颊的火烧云哟,腾地就燃烧了。
半响,云蔻儿才愣愣地问他:“陌楠,我们做了这种事,是不是就代表我成为你的人了?”
林陌楠笑答:“应该是这样的。”
“那你会娶我?”
“只要你愿意。”
“你若是娶我,”云蔻儿盯着他的眼睛,问他:“是以林陌楠的身份娶我,还是以傅家二公子的身份娶我?”
他眼神微荡,仍是笑道:“你知道了。”
其实云蔻儿很早便已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所谓的表哥,林陌楠的真实身份是傅丞相的二子,傅家二少爷——傅少楠。
云蔻儿曾向傅少凌讨过一块玉佩,那时傅少凌骗她说那玉佩是将来送给傅家媳妇的玉佩。可是不久之后,云蔻儿在偷偷翻林陌楠的房间时,偶然在一个盒子的夹层中发现了一个同傅少凌一模一样的玉佩,彼时她还只是怀疑。
再到后来岭南王在叛变,慕容将军离奇暴毙,一个多月未见的林陌楠却送给她一支极具南方特色的豆蔻簪子。那时云蔻儿仍只是怀疑,直到收到池韶笙临走前托瑾萱带给她的信。
那时池韶笙以为她会嫁给傅少凌,便调查了傅家的底细,写信告诉她。
池韶笙在信中并未提到林陌楠,显然他还并不知道到林陌楠的身份。但那时云蔻儿已真正确定,林陌楠不是林陌楠,是自小便被傅丞相安排进云府的傅家二公子。
不得不说傅丞相的城府果真深不可测。
想必早在十年前或是更早,傅丞相便已经开始筹划谋朝篡位之事。池韶笙在信中告诉她,如今朝中各大臣的府中,基本上都有傅丞相安插的人。也可以说,傅丞相已将整个朝廷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云蔻儿的爹是太傅,在朝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他可以时常进出皇宫。这对于探听皇宫消息来说,云太傅是一个非常好的桥梁。
云蔻儿想,这便是为什么傅丞相肯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作为眼线安插在云府的原因,他意不在云府,在皇宫。
可笑皇上并不知道林陌楠的真实身份,防来防去,却还是将傅家的人引进了他的老巢。
北宫子墨告诉过她,谁都可以嫁,惟独傅家的人不可以。可是云蔻儿终究还是爱上了一个姓傅的人,而且她想嫁给他。
不久前云蔻儿还曾今问过林陌楠,问他是否愿意放下一切带她离开。之所以想离开这里,是不想亲眼看到那注定会敌对的人的争斗,不想有一天她也同自己心爱的人站在敌对的两边。傅丞相谋反是迟早的事情,林陌楠没得选,要么他带她远离这里,要么她与他,劳燕分飞。
此时云蔻儿与他相拥而卧,彼此心领神会不去提及往日的不愉快。好不容易重新拼好的感情,舍不得哪怕是小小的一个伤害。
“陌楠,慕容将军是不是你们杀的?”云蔻儿问他。
“你非要现在问这样煞风景的问题吗?”林陌楠避开她的问题不回答。
云蔻儿不理会他,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慕容将军是你们杀的,秦小九受伤也是因为这个对不对?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一个极简单极简单的道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杀死慕容将军,表面上是帮助岭南王叛变。但实际上,你们是想让岭南王同朝廷势均力敌。这样双方一旦打起来,损伤自然也都差不多。到那时,你们便做这渔翁,不管是对付皇上还是岭南王,都易如反掌。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林陌楠很是无奈地笑道:“对,就你最聪明!”
“可是,”云蔻儿不满他的敷衍:“这连我都能看出来,皇上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既然皇上知道,又怎么肯乖乖上当呢?”
林陌楠见她难得认真,便也认真地同她解释起来:“当今皇上虽然荒淫无度,倒也还不至于太笨,自然能看得出来。只是这种事情,皇上也是身不由己,只得往套里钻。先皇曾经创立过一个暗卫组织,据说这个组织里的每一名暗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顶尖高手。时至今日,也只不过是听说,谁也没见过这批暗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批暗卫一定存在。我们帮助岭南王,一是要借他之手伤皇上的元气,二是要逼这批暗卫现身,借机除掉。因为这批暗卫,始终是我爹的一个大隐患。”
“你们不知道这批暗卫在哪?”
“若是知道,便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哦。”云蔻儿应了一声,转而言道:“你将这些告诉我,难道不怕我回头告诉爹爹或是皇上?”
“你不会。”林陌楠肯定。
“为什么?”
林陌楠低头吻在她的额上:“你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的确险些忘了,自己已经从女孩蜕变成一个女人,而且是林陌楠的女人。
到如今却是她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