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心警告地瞪着乐童,冷声道:“现在公子还昏迷不醒,依照大夫所说,公子三天后就会醒来。公子一旦大病一场后,身体都会十分的虚弱,那一阶段十分的危险,所以……芸熙公主将要大婚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
乐童似乎想要反对,可是他也明白自家公子的身体状况,而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家公子的平安重要。所以,即便是之后会被公子责罚,被怨怪,但是,他还是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公子知道那件事情,至少在他身体完全康复之前。
宁远因为身体的痼疾,再加之劳累过度、略感风寒而一发不可收拾,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或许,对于他来说,卧床养病,奄奄一息,甚至苟延残喘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可是,这一次……他却要因为这一场病而错过些什么了。
芸熙公主的婚礼准备依旧在正常进行,别的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只婉婷就急得不得了,天天只催着李清尘上晋王府去打听消息。
晋王李翰清和宁远是师兄弟,他又清楚宁远和熙儿之间的事情,所以他一定会给宁远传递消息的。而他们想知道那宁远的动态,找李翰清自然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便是李翰清也只是在满心焦急地等待着,什么都做不了。
自从宁远拜托他顺带护送芸熙公主回宫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他这个一向洒脱出尘、清心寡欲的师弟是动了心的。而他在与芸熙公主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也觉得把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因此乐见其成。这次他知道了皇上要给芸熙公主赐婚的意图之后,尤其是芸熙公主亲自选定了那新科状元赵鸿羽为驸马,他便感觉这次事大了,赶紧给宁远传信,想再给他一个挽回的机会,可是……
“小师弟啊小师弟,你这病发作的也太是时候了吧!”李翰清满脸的苦笑,想起将来的那一团乱麻,就满心的纠结,头痛地摇摇头。
天青轻轻放下手中的画笔,抬头望着李翰清眉头紧皱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走近他,轻抚他的肩膀,柔声道:“王爷若是……那何不阻止这件婚事呢?以王爷的面子,蜀王的身份,相信即便是皇上也不会不再行考虑的。”
李翰清苦笑地摇摇头,冷声道:“皇上本来早就打算给芸熙公主指婚的,可是在听说了芸熙公主和宁远的事情后,却又暂时推迟了。他一直都在等,等着看宁远会有什么举动,看他对芸熙公主到底是什么心思。相信,如果宁远去请求他赐婚的话,皇上一定会同意的。可是……”
天青心疼地看着他皱眉的样子,轻声道:“可是,宁公子两过京城都没有去见芸熙公主一面,甚至一封信都没有,所以……”
李翰清冷声道:“宁远此次如此的谨慎小心,便足可以证明,他对于熙儿用情至深。可惜,阴错阳差,只怕要……还有这熙儿,她竟然是自己去求皇上给她赐婚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这一点儿,天青却能稍稍体会:“也许,芸熙公主正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用这种赌上一切的方法来逼宁公子做出选择,给他们彼此再一次机会。只是,她也一定想不到,宁公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病重……”
李翰清叹了口气,也无语了。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