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草园。
师兄弟再次相聚闲聊,可却换了个地方,也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李翰清细嗅着隐隐从园中传来的悠悠药香,心中好笑,不觉摇头:“真是不明白你,便是你不愿意住在我那里,你蜀王府在京城也有府第,更有不少宅院,怎么最后却选了这么一处地方?天天闻着这药草香,你还真是不愧你的神医之名!怎么,打算从此寄情医药,再不问世事吗?”
宁远心细如尘,自然察觉到李翰清言笑晏晏间隐藏的怒气,微微一笑,轻声道:“不过是为了方便我研究治疗自身顽疾的方法罢了。”
李翰清转身别有深意地看着宁远,期待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别样情绪,许久,终还是失望,不过他却并没有放弃:“你现在竟然也对自己的身体伤心了,真是难得。记得,以前总是我们这些人为了你而殚精极虑,你自己却总是不以为意,漫不经心,似乎对于自己明天是不是还活着,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一点儿都不在意。现在,又是什么让你做出如此改变的呢?”
宁远脸上泛着苦涩的笑容,眼眸却明亮幽深如海,再不比以前的淡漠疏离,了无生气:“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李翰清为宁远刚刚脸上泛起的光彩而惊叹,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问道:“芸熙公主?”
宁远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悔恨和心疼:“她本不应该是芸熙公主的!”
李翰清对于期间的纠葛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却也不是太感兴趣:“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皇家更是不会愿意去衡量这个道理。”
宁远苦笑:“她本不想回来的,是我促使她做出了这个决定,是我害得她陷入了皇宫的这个怪圈,从此受尽折磨,精疲力尽。”
李翰清却不觉得宁远该为这件事情愧疚,更是对他说的这番言论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她可不是一个笨人,而且,当初如果她不愿意,相信便是二师弟也不能勉强得了她。”
宁远道:“或许她又非这样做不可的原因吧。”
李翰清微勾唇角,满眼不屑:“你呢?你最近又是在做什么?我可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和那赵鸿羽狼狈为奸,一起设计兰家。”
宁远眼眸微合,打趣道:“怎么,难道你现在和兰家还有着什么交情吗?我以为,你和那些人早就已经绝交了。”
李翰清冷笑道:“为了一个女人,一向温文有礼、雅人深致的宁公子也学会揭兄弟伤疤了?真是让人惊叹!”
宁远轻笑:“她,还是你的伤疤吗?”
李翰清道:“早就不是了。”
宁远微微一笑,发自内心的开怀愉悦:“那你又为什么不满我与赵鸿羽合作对付兰家呢?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啊?”
李翰清似笑非笑,深深地与宁远对视,妄图看出他眸中任何一丝的波动:“你对付兰家,甚至是高家,或者太子、清尘,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也不会多此一举去过问。可是,这次你却是用心用力地去帮那赵鸿羽,一个与你毫不相关的人,这就让我不得不觉得奇怪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这一切行为,又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