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白洛看着不远处小路尽头的小亭。沿着路便向亭中走去。
走近了,才看到亭中有两位老者相对一张石桌而坐。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却并没有看到棋子在哪儿。一个老者穿着宽松的灰色长袍,而另一个老者则穿着白色长袍。亭中点着一支香,烟气袅袅升起。
两位老者看似与普通老人没有什么区别,其实气质与普通老人决然不同。那是一种不会出现在普通老人身上的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隐隐间与天地契合,更是有一股超凡的神韵。
“神仙?”白洛有点儿难以置信。但是,眼前两位老者除了脚底下没猜朵云外,浑身上下真的散发出一股仙人的气质。
直到他走到了亭前,两位老者都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下棋。白洛觉得他们可能是不想被打扰,便站在亭外看着。
“他们的棋子放在了哪里?”白洛正疑惑间,忽然看到白袍老者神色一喜,右手轻轻一扬,空中便凭空出现了一枚黑子,自己飞到了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白洛吓了一跳,揉了揉眼。这种下法,他倒是在秦时明月里见过,伏念与颜路、张良下棋时,便是如此,帅气的不得了。然而,那凭空出现的棋子又是怎么回事?
“如何?”白袍老者下完后十分得意,看着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却并未应答。他向亭外的白洛转了头,说道,“小友,何不进来一见?”
白洛一惊,走进了亭中,十分恭敬地说道,“晚辈白洛,见过两位老前辈。”
灰袍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姓谢,名云。”
白袍老者有些惊讶的看了白洛一眼,说道,“老夫苏道。”
话音刚落,苏道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对谢云说道,“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我难得下一步好棋,就算他是......“苏道突然住了口,”也不能成为你拖延时间的理由,别忘了,香还点着呢。“他指了指那支冒着烟气的香。
谢云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一棋,以你的水平来说倒算是不错了。不过,你以为这步棋在我面前还能算是好棋么?“只见他手一扬,一粒白子便凭空出现,落在了棋盘上。
苏道不服气,看了一眼棋盘,顿时脸色大变,苦笑道,”唉!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手呢,靠!“
白洛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尤其是苏道的,神色有些怪异,心想,原来神仙也会爆粗?
苏道忽然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神仙怎么就不能爆粗了?老夫为仙,本来便是要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难道都要学乱月宫那样,斩情入仙,灭绝人性?哼,这乱月宫主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洛大窘,不知该说什么,同时心里也十分震惊,这老者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另外,他说“为仙”,难道是承认自己是仙人?乱月宫又是什么鬼?
谢云好笑地看了苏道一眼,后者此时正在盯着棋盘苦思冥想。他手一挥,旁边那支香便停止了燃烧。“原本便是你要求要计时的,作茧自缚,算了吧。“
苏道老脸一红,没有说话,看来心里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了。
谢云对着白洛,淡淡说道,”小友,你自何处而来?“
白洛一呆,不知该说什么。自何处而来?自教室而来?自桃花林而来?
苏道在旁边瞧着,突然对谢云笑道,”他还什么都不懂呢。要不,你来教他?“
谢云摇了摇头,”我不适合教徒,不过,我倒是有个好人选。他这么多年了,也该出来活动下了。“
白洛有些诧异,他们在说什么,难道他们要教自己下棋?谢云口中的”他“,应该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棋手吧。
苏道点了点头,“不过他未必愿意教啊。”
谢云说道,“随缘。等了这么多年了,也未必等不起这一会儿。”
白洛在一旁,实在是什么都听不懂。正当他忍不住要开口时,谢云却说话了,“小友,你可会下棋?”
白洛听了,真的以为对方是要教自己下棋。对于他们的这一局棋,白洛倒真的有点儿好奇了。在下棋方面,他还曾痴迷过一段时间呢,棋力也勉强可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于是,他便向那石桌上看去,想看看仙人如何下棋。
“你可能看懂这棋局?”谢云微微一笑道。这时,苏道却有些不解地看了眼谢云,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白洛感到十分奇怪。原本,他远远看去的时候,是可以看到分明的黑白棋子的。然而此时,他已经靠近了棋盘,按理说是应该看的更清楚的,却反而显得模糊。那一个个棋子,仿佛都笼罩在一股迷雾之中,看不真切。
他向来是一个不服输的性格。越是看不真切,就越是要看。这一下,便更奇怪了。原本他还能看到一些棋子摆在棋盘上。然而,现在他拼命去看,那层雾便显得越加浓厚,棋子也更加飘渺不可见了。白洛干脆直接俯下身子,盯住了棋盘。结果,一股巨大的眩晕感向他袭来,他感觉脑子一阵迷糊,然后,连周围的场景都笼上了一层迷雾。雾气渐浓,紧接着,周围的场景全都消失不见。
白洛不知道的是,此时,在谢云与苏道的眼中,他整个人都逐渐解体,化作了一道光雨。谢云伸手一点,一道橙光从他的手里飞出,进入了那道光雨里面,与之融合,恍若一体。
“你就这么急着赶他走?“苏道叹了口气道。
”我没有赶他走。“谢云平淡说道。
”你明知道凡人无幸得窥仙棋,还硬要他去看。“苏道说道,”我们的计划,也该开始了吧?“
谢云点了点头,”先解决凡间的隐患。“
”好了,快落子吧,我看你跟我说话的时候都不忘盯着棋局看。“谢云笑道,他一挥手,旁边的那支香又复燃了,散出袅袅青烟。
半个时辰后......
”又输了!这是第十局了啊啊啊啊啊啊——“紫竹林中,苏道的悲啸声长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