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墨开心地点了点头。
余墨经过顾雨帘的身边,刚沐浴完的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余墨莫名地对这味道有些留恋。
顾雨帘一脸奇怪地看着余墨,无奈道:“你若是很喜此药草香,明日,我给你便是。”
“哦,多谢。”余墨尴尬道。为了缓解尴尬,余墨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今日,我帮你梳垂髫分肖髻罢。”
“名字好长,不知好不好看。”顾雨帘道。
“放心罢,定会让你欢喜的。此发髻为未出阁少女所专有发髻,我曾见侍女梳过。你定会欢喜的。”余墨笑道。
顾雨帘乖乖地坐在了竹椅上,余墨轻轻地拆下了她随意梳的发髻,木梳缓缓划过她的青丝,宛若划过他的心。
顾雨帘很享受余墨给他梳发髻的过程,只因他动作轻柔,不似自己那般粗暴。
少顷,余墨道:“小帘,你看。”
顾雨帘回眸,对上了余墨的双眸,他的双眸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一袭淡粉对襟齐腰襦裙,垂于肩上的肖尾,更显未出阁少女的腼腆。她有些难以置信,高兴地给了余墨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后欢喜雀跃地说了声:“我们去逛灯会咯。”
顾雨帘梳妆台上并没有置铜镜,因此她没有见方才余墨给她梳发髻时害羞的模样。也还好她没有看见,若是见了,定会嘲笑余墨的。
待二人到时,只见人来来往往,街上张灯结彩,随处可见的花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偶有女子手中握一鱼灯,挽上身边男子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见如此美景,顾雨帘心里不禁打起了小算盘:“话本的男女主好多都会在灯会上定情,要不我也趁这机会将他拿下罢。”
“之前答应过你在灯会时带你吃遍这里的美食的,现在我们去吃土笋罢。”顾雨帘道。
即使她在现代见过土笋的真实模样,但还是忍不住被它的味道所折服,因此她只要一直催眠自己土笋其实是竹笋做的就行了。
二人来到一摊位,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小二凑了过来:“二位要什么?”
“两份土笋还有两份白糖碗糕。”顾雨帘道。
“好咧,二位稍等。”小二欢喜地走了。
少顷,小二端着几盘东西上来,笑道:“这位夫人一看便是有福气的人啊,二位的生活定是过得美满,在下先祝二位欢喜每一日了,哈哈。”小二笑着走开了。
顾雨帘没注意到小二对自己的称谓,只微笑地点了点头。
二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蓦地,顾雨帘道:“吃完后我带你去买花灯,你最喜芙蓉,便买荷花灯罢。”
“好。”余墨道。随即默默地扫光了桌上的小吃。
顾雨帘无奈地摇了摇头。付了钱后,二人便去了别处晃荡。
忽见一摊位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灯,顾雨帘道了句:“小墨,过来这罢。”
二人穿过人群,挤到摊位前,一荷花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不因此荷花灯多美,只因余墨最喜芙蓉。
“老板,这荷花灯多少文?”顾雨帘问道。
老板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转了一圈,笑道:“这位夫人果真好眼光,这是贱内扎的好手艺,今夜只剩最后一盏了。三十文罢。”
“好。”顾雨帘说着就要掏出腰包。
余墨拦住了她,自己掏出腰包给了老板三十文,轻道:“多谢。”
顾雨帘接过荷花灯,执毛笔蘸墨,顿了顿,题上:“山有木枝木有兮,心悦君兮君不知。”而后对老板道:“多谢。”
她这句话正是《越人歌》的一句话,之前在话本里见过女主题在花灯上的,她见这句话也确然好听,便也学着题上了。
她提着荷花灯走到拱桥下,点燃了灯中的红蜡烛,轻轻放入水中,任它飘远。水中倒影着二人微笑的模样,她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
她犹豫了许久,刚要开口时,余墨便道:“你可知方才那些小贩唤你夫人?”
“啊。”顾雨帘愣了一下,道:“我没注意他对我的称呼。如果让你困扰了,那抱歉。”
余墨摇了摇头,道:“何来困扰之说?又何来抱歉之说?小帘,你可否知若是一位男子愿意帮一位女子梳发髻意味着何事?”
顾雨帘恍然大悟,敢情在古代一位男子帮一位女子梳发髻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顾雨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道:“我……”
“先不必回应,待我讲完。”余墨道:“还记得那日,你带我来集市,我在吃千页糕时所说的话?小帘,我早已给你暗示,你可懂?”
顾雨帘听着他轻柔地话语,不禁有些轻飘飘的,敢情他这是在对自己表明心意?
“那你又可知为何那日在集市里,你失踪之时,我如此着急地寻你?”顾雨帘道。
但余墨一脸疑惑,很不解风情道:“不知。”
顾雨帘被他的蠢萌给气到了,无奈道:“你若不是我心尖上的人,我又为何如此寻你?”
余墨听到此处,脸上不禁绽放了笑容,道:“不曾想还会有你这般大胆的女子。”
“啊。”顾雨帘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古代女子大多不会这么开放这么直接,连忙道:“我这不是被你逼急了嘛。”
余墨笑道:“走吧,我们再去逛灯会。”话毕,还不忘轻轻挽上顾雨帘的手臂。顾雨帘顿了顿,随即便释然了。
二人爬上了屋顶,肩并肩坐着。
这依然是顾雨帘从话本中学来的。但不禁感慨,这真的很有用,二人吹着轻柔的晚风,余墨轻轻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蓦地,夜空中绽放出一朵一朵的牡丹,万丈灯火映照着地上的热闹。
万丈灯火,绽放的烟花,轻柔地晚风,身旁微笑的少年,得此此情此景,夫复何求?
不知过了过久,二人同时见到严桃儿和一位紫衣男子牵着手走在街上。
顾雨帘道:“桃……”她刚开口便被余墨用手捂住了嘴。
“嘘。”余墨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