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眉头微皱,严肃道:“小帘,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顾雨帘倔强道。
哥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小帘,你对我的这份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哥哥心平气和道:“小帘,我问你,你在没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都在想我?是不是一有事情就只想第一时间和我分享?是不是在你发呆的时候都在想着我?”
哥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顾雨帘看向他严肃的表情,道:“好像都没有……”
“那不就对了?”哥哥的脸上终于绽放了笑容,温柔道:“你对我的这种感觉只是依赖,是一种习惯,不是真的喜欢,你可懂?”
顾雨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哥哥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有,你脸上的刀疤迟早有一天会淡下去的,所以不必担心。你现在进入青春期了,你不久就会长痘痘,那样的话你岂不是要嫌弃自己了?所以,放开心罢,真正在意你的人是不会在意你的样貌的,在意你的人更加在意你的内在。”
“我的,内在?”顾雨帘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妈妈工作忙,没有时间对你进行心理辅导,那哥哥就对你进行心理辅导吧。”哥哥拉着她坐在了床沿边,轻柔道:“青春的悸动谁都会有,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那种喜欢并不是爱情上的喜欢,所以你不要误解了自己的感情。”
顾雨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还没有长开,等以后长开了就不一样了。你是不是还嫌弃自己皮肤有些黑?那是因为你老是去外面学跆拳道,学舞蹈,所以晒的太阳也不少,才会有些黑的,以后慢慢地便会好些的。你不用担心。女生最重要的是修养,你的修养好,气质一下子就会显出来了,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多读点书,好让自己变得有气质,可懂?”
顾雨帘点了点头。
之后,哥哥把老师教给他的关于女生的一些生理知识讲给了顾雨帘。半晌,他道:“哥哥先回去复习了,你要看开些。”
顾雨帘看着自家哥哥离去的背影,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帘,小帘。”一阵好听的男声响起。
“嗯?”顾雨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余墨那张被放大的脸庞。
顾雨帘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岂料她刚才的姿势是坐着的,因此她这么一退,连搂着余墨直接就倒在了栈桥上。
“哎哟。”二人同时发出了惨叫声。
“小墨,你快起来。”顾雨帘连忙道。最惨的还是顾雨帘,与栈桥来了个亲密接触已经很痛了,还要忍受着余墨摔下来时对她的撞击,她没差点扯着写话本的作者的衣领大吼“丫的你们男主不是可以在楼下伸出手接住女主都安然无恙的吗”了。
余墨扯开她的手,再将她拉了起来,道:“你这一惊一乍的是作甚?”
顾雨帘无奈道:“你靠得那么近,我一醒来便见一张放大的脸在我面前,我当然会后退了。”蓦地,她才想起自己在古代,不能讲得太口水化,也不管方才余墨是否听懂了她的话,她又道:“还有,方才你为何要靠如此近?”
“我只是想将你唤醒而已,岂料你如入梦太深,故才那样的。”余墨说着说着越来越小声。
顾雨帘无奈地耸了耸肩,道:“看你也是一片好心上,那也不必计较了。”
“小帘,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罢。”余墨道。
顾雨帘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余墨快速站起,头不禁有些晕厥,他有些痛苦地扶住额头。
顾雨帘连忙扶住了他,柔声道:“记住,若是你坐得太久,或者蹲得太久,切莫快速站起,可懂?”
余墨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见他恢复了常态,顾雨帘从袖子里掏出另外一张手帕,弯下身,轻轻擦干他的脚丫,再轻轻套上了鞋袜。
余墨略微有些羞涩,道:“其实你不必这般做的。”
“无妨。”顾雨帘笑道。其实她不过是有些强迫症,看不得别人湿着脚丫穿袜子罢了。
她直起身,对上余墨轻灵的双眸,笑了道:“回去罢。”
余墨点了点头,伸手挽住她的手臂,笑了。
顾雨帘无奈地摇了摇头,二人慢悠悠地走回了家。
待二人快回到家时,见何晚灯正要关上大门,二人连忙奔到门前道:“师娘。”
何晚灯狐疑地看了看二人的模样,见二人衣衫整齐,神色正常,这才放下了心,道:“快进来罢。日后可别再如此之晚才回。”
顾雨帘笑道:“遵命,师娘。”
这一夜,顾雨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睡不着,心道:“难不成是方才在那里睡了一觉所以现在反而睡不着了?”
但是很快她发现这个说法一点都不对,她的内心腾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胸口闷闷的,最近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了。
她抛开了那些想法,在心里默默数着绵羊,良久,她才安然入睡。
转眼又到她寻严桃儿话唠的日子了,她特意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白色打底齐领齐腰襦裙,再用桂花簪点缀着青丝,来到了严府。
家丁问道:“姑娘可是来寻我家小姐?”
“正是。不知你可否通报一下?”顾雨帘道。
“姑娘,你何时见你来府上要通报的?不是小的不让,只是我家小姐早已嫁人了。”
“啊,何时的事?”顾雨帘道。
“也就前几日的事。”家丁道。
“那为何她不与我说?”顾雨帘疑惑道。
“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家丁道。
“让她进来罢。”一阵好听的女声响起。
顾雨帘抬眸,只见一淡雅脱俗的妇人对她微笑着,想必这就是严桃儿的母亲了。见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颇有些半老徐娘的韵味。
顾雨帘连忙道:“严夫人好。”
“进来罢。”严夫人道。
顾雨帘点了点头提起裙角踏进了严府的大门。
严夫人在大厅招待了她,并屏退了身边的人等。
“吾知汝要寻桃儿,且对桃儿的嫁人之事很疑惑。”严夫人道。
顾雨帘点了点头,道:“为何她嫁人不与我说?”
“唉,此事说来并不光彩。”严夫人眼眸黯淡了下来,道:“桃儿,已身怀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