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位大人手持两把西瓜刀,横眉怒对五百多人,身边只有周昆和吴小凡两位大哥。只见那位大人挥刀如雨,从东直门杀到西直门,再从西直门杀到东直门。哀鸿遍野、血流成河,遍地的尸体,断手断脚的更是不计其数。如同杀神转世,常人难以匹敌。
这是若干年后X市黑道上的一个传闻,传闻的主角正是石磊,但是已经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都用大人来代称。每每有年轻混混听到这段传闻,都是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就是石磊。那是一个从无名小卒,在一晚之间就登上X市黑道大佬的传说。
版本有很多种,唯一的差别就是对方的人数多少而已,有夸张的说是一千,有不屑的说对方只有一百人。但不论那种,都没人敢质疑石磊那晚的表现。
最早是怎么传出来的,又是谁传出来的,已经不可考。也许是那两个被人工抹除的周昆手下,也可能是周昆为了壮声势,故意夸大,经过口口相传之后才变了味道。
但传说毕竟是传说,先不说对方有没有这么多人,只说这哀鸿遍野,血流成河,满地的尸体就足够让人起疑了,真当警察是吃干饭的?这么大规模的械斗案件如果真发生了,估计魏国民第一个就得引咎辞职了。
当时石磊带了周昆等人,率先来到了被疯子抢的那间酒吧。
石磊等人进去之后,直接找到了酒吧的经理。酒吧经理一看到周昆出现,就知道要坏事。他到不关心到底谁来看场子,只求别闹事影响生意。所以第一时间就按照周昆的指示,打电话给疯子,让他来谈谈。
疯子在道上也混了很长时间,知道会无好会‘宴无好宴的道理。自己抢了周昆的地盘,现在人回来了,自然是想把地盘给夺回去。不过吃到嘴的肉,谁会舍得吐出去?所以他立刻召集了自己的手下,用三辆小货车带着五十人杀向了酒吧。
人到了之后,自然就是清场,将所有的客人全都赶了出去,将双排的防盗门一拉闸,事情不谈完,谁也别出去。经理又不敢报警,自好陪坐在一边,等两边的老大把事情谈完,看最后谁来摘自己这颗美味的桃子。
疯子人如其名,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疯狂的感觉,一头的长发就像没洗过一样,乱糟糟的一团。混黑道的讲究的就是个气势,怎么吓人怎么来,吓不住人,还怎么混黑道?
酒吧内的灯全都被打开,两边的人径直来到中间的圆桌。
疯子看了看周昆身后的人,小猫两三只而已,心里就有些不屑。随手开了瓶酒,倒了一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往周昆方向一推。嚣张的开口说道:“周哥,今天你想怎么谈?”
“疯子,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盘,你让出来,我们以后好相见。”周昆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周哥,今时不同往日,就凭你身后的这几个兄弟,怕是吃不下来吧!就算我想答应你,我的兄弟也不会答应。”疯子伸手指了指周昆身后站的两个手下,笑道。疯子身后的手下也适时的大笑起来,完全不把周昆这边的人放在眼里。
“疯子,你想和我比人多?我靠的是我的拳头,从来不是靠人多。”周昆重重的一拳砸到桌子上,上好的木制桌子,应声裂了一条缝。周昆自幼习武,可不是只会靠人多的小混混,对方笑话人少,周昆就露上一手给他们看看。
疯子自然也知道周昆的厉害,不然也不会一直迟疑着不敢出手抢地盘了。看到周昆来这么一手,把自己身后的手下都震住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沉吟一会道:“周哥,不是兄弟我舍不得。你可是惹上了二爷,就算今天兄弟把地盘还给你,等二爷收拾你的时候,你的地盘还不是得让出来?便宜了别人,不如让给兄弟,至少兄弟还会给你的手下一口饭吃。”
“王蒙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不会,也不敢找周昆的麻烦。。”一直没说话的石磊突然开口轻笑道。
“你又是什么人?我和你老大说话,那有你开口的份,况且你说的什么王蒙又是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疯子冷冷的看着石磊说道。他见石磊年轻,虽然坐在正中的位置,但也没在意,只当是周昆生性豪爽,根本不在乎座次。只把石磊当成周昆的手下而已。对于石磊说得王蒙他却不认识,以他的层次,还只停留在听说过二爷,却根本不知道二爷就是王蒙。
“疯子,这是我的老大,石磊。你说话客气点。还有,我老大刚才说的王蒙,就是你口中的二爷。现在你懂了吧!”周昆一拍桌子喝道。
是周昆的老大?还知道王蒙就是二爷?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完全没听说过。对方既然完全不把二爷放在眼里,自然是有恃无恐。但X市里到底是那股力量,居然敢无视二爷?
但毕竟是已经吃进嘴里的肥肉,又怎么能甘心吐出来。况且就这样轻易的让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混下去?
“疯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指两条路给你。第一,乖乖的让出酒吧,滚回你的地盘。第二,还是交出酒吧,躺着回去。”周昆见疯子还在迟疑,知道他已经有些退宿了,当即冷笑一声说道。
“你。”周昆的话实在是不客气,疯子到底一方老大,在黑道上讲究的是个面子,没了面子干什么都不行。周昆的话就是在打他的脸,要是他就这样忍了,就真没混下去的必要了。当即就站了起来,怒视着周昆。周昆见他居然敢瞪自己,立刻也站了起来。两人像两只斗鸡一样,狠狠的盯着对方,只要对方稍一露怯,就会立刻动手。
“疯子是吧!先坐下来,好好说话。周昆你也坐下。”石磊轻笑一声,招手示意两人冷静一下。周昆自然是听话的坐了下来,疯子则是迟疑了一下也坐了下去。
“其实吧,我今天刚成立了一个帮会。”石磊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他忘了自己这个会叫什么名字,忙转头问吴小凡道:“叫什么名字来着。”
“风云会。”吴小凡很是得意的说道。
“对,风云会。今天刚成立的,我是老大,他是老二,周昆是老三。”石磊边说边指了指周昆和吴小凡,表明了他们在帮会中的地位。接着又说道:“因为是刚刚成立,所以没多少人手。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帮会里面还有大把的位置等着人来坐。你看你有没有兴趣来当个老四?把你的人都带进帮会来?这个酒吧你也不用交出来,还是你来照看。只不过每个月抽出三成的钱交个帮会。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疯子听完石磊的提议之后,发觉自己的外号取错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才应该取这个外号。这是他妈的什么提议啊!空手套白狼啊!老子老大当得好好的,凭什么我就要加入你这个没人没钱的帮会,还要去当老四?还要帮着你照看场子,再上缴三成的钱。真以为我外号叫疯子,脑袋就不正常了?你他妈这是消遣我来着。
疯子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样被人看不起过,脑子一热,就想动手。谁知道石磊伸手一点,一道宁神咒套在了疯子的身上。原本满身的怒火,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明明很想发火,却发觉自己心里居然一片宁静。这又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提议很疯狂?我就是因为你外号叫疯子,才会向你提出这么疯狂的建议,原本以为你会同意的。想不到你疯得不彻底啊!”石磊盯着疯子轻笑一声。
这只是很平常的一眼,石磊也没用出任何的法术,但疯子却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是什么所谓的王霸之气,也不是被他惊人的气势所震慑,单纯的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让他认为跟着这个男人会很不错。这种感觉一闪而过,但却让他动了这个念头。
“磊哥是吧!兄弟我是无所谓,陪你疯也没问题。但我手下有兄弟要吃饭,我不能丢下他们陪着你疯。至少,你也要拿出一点让我安心的实力来才行。”疯子想了想,坐下来轻声说道。
“你想看,那我就让你看。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石磊自信的一笑,转头问周昆道:“另外一个酒吧是谁抢了?”
“周兵。”周昆回道。
“周兵是吧!疯子,跟着我去看,我会让你安心的。”石磊点了点头,站起来轻轻拍了拍疯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