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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成都之战(二)

王进和翁觉民一直在等着何立民和高飞的回来,不知道何立民能不能说服毛司令允许他们第四航空队参战。但是翁觉民告诉王进,就算是何立民能够说服毛邦初,毛邦初也没有那个权力敢让第四航空队上天,因为真正掌握着战斗决策权的只有军委会下的航委会,而航委会的主任就是周至柔,秘书长是******的夫人宋美龄。

“王进,你真得很想参加这一场战斗吗?”看到王进有些失望的表情,翁觉民不由得问着他。

王进看着翁觉民,虽然跟这位好朋友朝夕相处,但是他对翁觉民的了解还并不是那么透彻,毕竟在整个第四航空队里,由于翁觉民家庭的出身,他的父亲是经济部的部长,所以大家都对他十分得仰望,便是连大队长何立民也会对他另眼相看。当然,相对于队里面其他的飞行员,大家大部分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自然也没有他这般耀眼,故而与翁觉民之间也多是敬畏,少有人跟他相处得很好。也就是自从王进来到了这个航空队里,不晓世事、棱头棱角的王进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与翁觉民的交往十分亲密,不久两个人真得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再等王进知晓翁觉民真正的身份之时,他们的友情已然超越了身份的界沟,即便如此,在很多的时候,王进也会与翁觉民发生争执,而往往在争执之后,王进还是要听从翁觉民的意见,这也许就是他在不自觉的时候,还是畏惧于翁觉民的一个原因吧。实际上,对于王进来说,翁觉民还是一个十分容易相处的人,只是有的时候,他比较犟,而且死要面子,便是自己明知道犯了错,也会死不承认。就好像是上一次他对石永川的误会,直到现在,他还是从来不与石永川说一句话。

见到翁觉民问着自己这个问题,王进又看到翁觉民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一种疑惑,他不明白翁觉民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呵呵,你真得是一个不怕死的小牛犊呀!”翁觉民的嘴角微微向上弯了弯,仿佛是在嘲笑王进。

“难道你不想参加这场战斗吗?”王进还是问着他。

翁觉民看着他,看了一小会儿,又把目光投向了边上其他人和他们座机,悠悠地道:“这要怎么说呢?虽然他们从来不说,但是其实我也非常清楚,他们和我一样,有着十分矛盾的心理,一方面呢,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英雄,就象是高志航、陈怀民那样的英雄,为祖国和民族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但是,另一方面,只要是人,就有怕死之心,谁都愿意活着回来,谁也不愿意这一次出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阿进,你说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王进愣了愣,想了一下,还是如实地告诉着他:“翁哥,我真得没有想到过你说的这些,现在想一想,当然我也是愿意能够活着回来的!谁又会愿意死呀?”

“是呀!”翁觉民道:“所以,我们每一次出发去战斗,就意味着九死一生,除非你真得怀着必死的决心,否则,每一次去的时候,都会胆战心惊!”

听着翁觉民的话,令王进有些诧异起来,想一想,自己一直是处在翁觉民的僚机的位置,却从也没有翁觉民所说的那种心情,也许自己真得是出生牛犊不怕虎,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与鬼子的空中交手,那还是从兰州接机回来的时候,开始的时候,他不也曾怕得要死吗?

“翁哥,你是不是怕了?”终于,王进忍不住问出了声来。

被王进如此一问,翁觉民觉得有些难堪起来,他的脸挂不住了,不屑地道:“怕?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天天在面对着选择,呵呵,其实你和我,还有我们所有的人,又哪里有什么选择呢?怕!那是在以前,现在我已经没有这个概念了!”

王进点了点头,只得如实地道:“翁哥,你知道吗?我也曾经怕过,尤其是在还没有遇到鬼子的时候,那时就很担心,真得遇到了鬼子怎么办呀?自己心里头没有一点儿的底!呵呵,不过,后来真得遇到了,也就把那种怕忘记到了九宵云外去了!只想着怎么把敌人打下来,或者怎么把他们摆脱掉,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还会死!”

听到王进如此的答复,翁觉民也笑了起来,他觉得王进真得是太可爱了,实话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让人感到无奈,却又真实可信。

“你知道吗?”翁觉民还是告诉着王进:“这一次大队长肯定会从司令部那里把这个任何争取过来,自从他的妻儿残死在鬼子的飞机轰炸之下,我知道他就一直想要报仇,所以这个时候,大队长就真得是无所畏惧了!呵呵,人一旦把‘死’都不在乎了,那么他就真得什么也不怕了!”他说着,不由得又有些悲哀。

“你难道不想打这一仗吗?”王进忍不住地问道。

翁觉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着:“想!可是,又不想!”

“为什么?”

“想,那是因为我们真得太窝囊了,被鬼子堵在门口羞辱,只要是个汉子,无不感到愤怒的!”翁觉民说着,又把语音放弱了下来,有些无奈地道:“不想,是因为我知道这种比拼的结果,我们的实力与敌人相差得太多,多半是铩羽而归。你真得相信敌人会放任他们的轻炸机任由我们的驱逐机围攻吗?”

“难道我们的情报不准确?”王进知道翁觉民怀疑的是什么,他不由得道:“这可是前面的防空哨用肉眼看到的,怎么会不准确呢?”

翁觉民看了他一眼,道:“敌人的轰炸机也许在来的时候是没有他们的零式驱逐机护航,但是昨天晚上的情报不也说了吗?他们的零式驱逐机去了运城,也许他们会从那个方向直飞成都呢!再说,他们的原来也搞过这样的诡计,让他们的轰炸机飞在低一层,而他们的驱逐机飞到高一些的云层里,以躲开我们地面的搜索。再说,他们新式的战斗机能够飞到九千米,那又是人的肉眼很难看得到的!所以,我是有这个担心呀!”

听到翁觉民的这番话,令刚才还让王进感到有些踌躇满志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苍凉了起来。

真得就如同翁觉民所猜测的那样,何立民在据理力争之下,最终说服了重庆司令部的毛司令,同意他带着第四航空队的战机升空劫击那些胆敢袭击成都的敌人机群,当然,他还需要向航委会方面进行申报。所以,当航委会的命令真得下来之时,已然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高飞驾着车再一次将何立民重新带回到了机场他的座机之前,两个人在分手的时候,互道着珍重,何立民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了驾仓之中,盖上了座仓盖子。伊尔一五三型战机比伊尔十五型有一个比较大的改进之处,就是飞行员的坐舱终于可以封闭了,不用再敞着头暴露在高空寒冷而稀薄的空气中,对飞行员有了一丝的保护。

随着机器的轰鸣,何立民熟练地驾驶着他的座机滑向了跑道,象一只仙鹤一样优雅地伸展着翅膀,然后在快速的冲刺中抬起了头,飞向了天空,同时也将起落架收了起来。

在何立民驾机第一个冲上天空之后,二十二中队的两架战机也跟着冲上了天空,而翁觉民和王进的战斗机排在队伍的中间位置,也冲上了天空。这一次,何立民带着第四航空队的十二架战机,按照航委会的预想,先飞往遂宁,那里正是成都的东面,如果敌机败退的话,很有可能会从遂宁的附近通过。而第四航空队的任务,就是在遂宁机场待命,随时准备拦劫向东败退的敌机。

高飞坐在吉普车上,一直抬着头看着何立民带着航空队的队员们消失在了远处的碧空之中,他的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驾机带着队员们冲上云霄的感觉,而何立民让他坐镇在第四航空队的总部里,充当代理队长的职务,他还真得有很大的不习惯。

见到最后一架飞机也看不到了,高飞这才把自己的吉普车发动起来,准备赶回办公区。可是在这个时候,却见到前面的尘头一起,又是一辆军用吉普车快速地驶了过来。他不由得一愣,不明白那个开车的又是谁?仿佛那个人是专门找他来的,那种急切的样子,就好像有什么火急火了的事情。

“高副队长!”那个开车的人很快来到了高飞的面前,不等车停稳,便在车上站起扯着脖子对着高飞喊道:“司令部有紧急的命令,要求所有的飞机停飞,刚才的命令取消!”

高飞愣住了,他看清楚了来人,正是负责第四航空队管理的地勤主任莫云峰。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对着莫主任道:“何大队长都带着飞机飞走了,你的命令才传过来,这也太晚了!”

莫云峰也是一脸得汗水,他呼哧地喘着气,有些气急败坏,却又没有办法地告诉着高飞:“我这是一接到命令,就马上飞跑着出来了,但是老何的速度太快了,上面的命令来得晚了,我只好过来告诉你!”

高飞也紧锁着眉头:“你告诉我又有什么用?”他说着,有些无奈地道:“大队长带着人去远了,我又怎么能叫得回来呢?”

“这可怎么办呀?”莫云峰不由得有些大急起来。

“只能马上去给遂宁机场打电话了!”高飞道,同时想了一下,又道:“我们现在就去指挥室,看能不能用无线电联络上了老何,让他先在遂宁着陆!”

“嗯!”莫云峰点了点头,慌张的神色才稍稍地有些缓解。

“老莫,到底又出了什么事?司令部怎么今天竟出尔反尔呢?”高飞十分不理解地问着。

莫云峰一脸得苦水,只得对着高飞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毛司令说成都那边已经和敌机交上了火!”

一听到这个消息,高飞不由得马上来了精神,连忙问着:“怎么样?有战果吗?”

莫云峰摇了摇头,还是告诉着他:“我只听到毛司令说,那边的战斗很惨烈,其他的他一句也没有说!”

高飞不由得一呆,如果那边的战况很顺利的话,不用下属们多问,毛邦初司令只怕早就按捺不住自己高兴的心情,跟他们讲了;而如今,既然毛司令什么都不愿意说,又如此急急忙忙地下令让何立民返航,这就说明成都那边的战斗打得并不好,要不他也不会用“惨烈”这两个字来形容。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然蒙上了一层的寒霜,再不多作犹豫,发动起自己的吉普车,打转了方向,风驰电掣一样,急急往通迅指挥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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