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两狐狸,静静相视,大眼瞪小眼,正尴尬,两只小狐狸又跑了起来,围着柳青书身边转个不停,又亲昵的在柳青书身子上蹭蹭,幼娘看两只小狐狸毛茸茸的可爱,母性大发,想要摸摸那两只小狐狸,可两小狐可是怕生得很,有些像小孩子,齐齐缩到了柳青书身后,弄得幼娘一阵受挫。
而当柳青书伸手去摸时,那两只小狐狸竟没有躲开,反而主动去舔柳青书的手,被小舌头舔得凉凉的,很是舒服。
幼娘亦发现了端倪,看来这两只小狐狸很是亲近柳青书,幼娘便抱了抱柳青书,沾了些柳青书的味道,便再伸手去摸那两只小狐狸,果真如幼娘所想,两只小狐狸,亦没再躲,用那毛茸茸的尾巴在幼娘的手上甩了甩,弄得幼娘的手痒痒的,开心的不行。
柳青书亦是想到,看来自己这突然的开窍,真是与那雷音寺的狐妖有关,准确的说,应该说是狐仙,两只狐狸一红一蓝,原本乃道家玄狐元君与碧霞元君,两人悟道大成,升为两狐仙,之后佛道两家相争,以佛家战胜告终,玄狐元君与碧霞元君亦是被压与雷音寺锁妖塔之下,锁妖塔,锁妖塔,年代渐远,看守锁妖塔的僧人亦是换了几代,哪还知其中是仙是妖,但却还知是狐,狐于锁妖塔之下,那便是狐妖。
只不过看眼前这两只在地上打滚的小狐狸,亦是比在雷音寺初见时体型小了许多,原本在雷音寺中所见之时,乃等人大小,而如今却与正常狐狸大小相仿,那空灵的眼睛中,已是开不到了在雷音寺之时的暴戾,像是初生的小婴儿一般,对这个世界全都充满了好奇。
两只小狐狸又是相互对咬玩闹片刻,才又往柳青书身上一跳,竟又融入了柳青书的体内,消失了。
柳青书、幼娘两人,又是冥想打坐入定,再次开始了枯燥磨人的修体。
柳青书亦是继续试着打通那第二脉,之前已有一些感觉,但却被这两只小家伙给打断了,在此集中精神,吸入的灵气亦是慢慢将第二脉冲开,只觉灵气冲过之处,全然一阵令人难忍的胀痛,就快了,第二脉就快要彻底打通,可却是突然一阵胀痛传来,打乱了柳青书的心神,那只差一点点就要被彻底打通的第二脉,亦是反收而回,将那脉中的灵气慢慢又逼出了柳青书体外。
看经脉反收,经验丰富的柳青书又是精神一聚,脉中的灵气再是一冲,又往里通了一点,但很快又被那反收的势头给压了回来,眼看就要前功尽弃,却是又感知到第二脉之中,又涌起两道红蓝灵气,将那反收的经脉忽的一下给打通了,那第二脉忽通的一下,柳青书亦是感受到从那第二脉之中传来的一阵剧烈的胀痛,柳青书赶紧掏出那草龟丹,吞了下去。
那第二脉的剧烈胀痛才慢慢缓解,之前修骨留下腐蚀的酸痛,亦同慢慢消失,又在打坐入定,这时在草龟丹的作用之下,柳青书身旁的天地灵气不再像之前那般慢慢牵引而来,像是以柳青书为中心,旋起一个漩涡,陡然间便是冲入了柳青书体内,“咔咔咔”,柳青书亦是感到浑身骨头如无数针扎般疼痛,骨修突破了,以由木骨蜕变成石骨,那第三脉,亦是背着暴涨的灵气冲开了一点点。
睁开眼,擦擦头上的汗,却是见幼娘亦正在突破关头,只见幼娘眉头紧皱,却又忽的一下睁开眼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失败了。
柳青书亦是将一颗草龟丹喂到了幼娘嘴里,让幼娘再次打坐入定,只见如同刚才的一幕,天地灵气亦是以幼娘为中心,旋吸而入,“咔咔咔”,成功突破的幼娘亦是忍不住突破的疼痛,闷哼一声,亦以蜕为石骨。
又替幼娘擦擦汗,两人亦是力气全无,倒头就睡。
第二日天明,闻鸡起舞,日练夜修,一日之计在于晨,那可是练武的好时机,柳青书、幼娘早亦起身,相互对练者,夜深人静时修体,血气旺盛之时习武,武学根基与修体相辅相成,修体,就如练力气,而习武,便是练习如何使用力气。
就如一个通一脉的武人,想要伤到身穿坚硬黑铁甲的玄甲军,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那人习过太极拳,懂得“隔山打牛”,那便又不同,一脉之力,便已经可以透过那坚硬的黑铁甲,中伤其肉体。
更何况习武,不仅仅在于招式,更在于那招式之中所蕴藏的文化底蕴,正如太极拳,阴阳调和、刚柔并济,此消彼长,便是教人和谐、中庸;又如七伤拳,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所谓七伤,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则又教会人克制,;又如葵花宝典,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有男女互化之道,便可大成,这便是又教会人们舍得之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习武强身,更重是修心,武功盖世却毫无礼义廉耻道德,岂不是大祸害于人间?这便是江湖门派不愿归顺朝廷的一大原因,就是因为朝廷玄甲军、督武司,狂热修体,不重视武学根基,更不重视其中老祖宗千百年传下来的做人道理与武侠底蕴,毫无道德信义可言,一切利益使然,弄得如今整个大唐上下亦是人不信人,相互猜忌提防,想当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走江湖跑商之人,根本就不屑立字据,一言既出驷马那追,可如今,仅能哀叹一声世风日下,江湖侠义之道不复存焉。
幼娘乃修心、骨两项,而柳青书的脑中却是没有任何一道术、佛法秘籍可供幼娘练习,毕竟自己上辈子亦没修心,亦只能去鬼市弄一些了,只好先交幼娘“凌波微步”,用于自保。
看得柳青书开教,幼娘亦是仔细观看,生怕漏掉细节,只见柳青书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阵,左右交替横越踏着卦象方位行进,第一步与最后一步,恰好走出一大圈,若将凌波微步练熟,顺逆时针交替转换,可谓是步伐难以捉摸,甚至是将众敌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若是能有气修辅助,更是出神入化,让人根本就辨不清自己的位置。
幼娘亦是在柳青书的一步步指导之下,慢慢熟悉起来,不一会,便是可以偶尔使出这“凌波微步”,柳青书亦是一丁点不怕幼娘得意,直接当面就把幼娘聪明、天赋高给夸了出来,弄得幼娘一阵脸红,差点就摔了。
看幼娘渐渐熟练,柳青书亦自己练起来了,丹田之气一宁,虽然这是宁、旋、冲、扬、舞、满、盛中最基础的一个境界,可还是感觉身体请轻了不少,柳青书一“一苇渡江”,便轻轻一踏脚边的那颗细嫩的野草,只见野草仅仅微微下压,柳青书便是朝宫墙上飞去,又转一“飞檐走壁”,一路沿着宫墙垂直跑去,接着一脚轻点墙面,再转“燕子飞”至东宫之顶,最后脚上一踏宫瓦,一个“纵云梯”直跃而上,这几下来回,便是杂糅了四种轻功于其中,衔接行云流水,变化运转自如。
高高跃起的柳青书,亦将整个长安城尽收眼底,升至最高点时,恰恰被映红日中央,一人一日,燕鸟、微风从身旁掠过,只觉得此时此刻,天地之间,自己是自由的,完全不受任何束缚的,人若能像轻功般那该多好,想去哪就去哪,想怎走就怎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当柳青书缓缓飘下之时,却是看到离东宫不远处,柳政竟是带着几名大内侍卫,朝东宫走来,柳青书亦一收丹田之气,陡然间就往地面疾落去,待快要落地之时,忽的丹田之气一宁,脚下“蜻蜓点水”,便是缓冲稳稳落地。
又去将练得正起劲的幼娘拉到自己的身后,不知那柳政为何来此,明明十多年来,都未曾踏足东宫,如今突然一来,恐怕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