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看着胡亥,故作惊讶地问:“殿下为什么这么说呢?”
胡亥瞪了赵高一眼,觉得赵高显然是在明知故问,他有些生气地说:“谁不知道父皇喜欢扶苏,有意立他为太子,继承皇位!”
“我看,现在还不一定呢!”赵高沉吟起来。
赵高的话,胡亥还是第一次听说。胡亥觉得赵高与其他趋炎附势的官员不同,不禁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不过,胡亥还是垂头丧气地说:“扶苏是长子,样样都比我强,我如何能胜过他呢?”
赵高笑了,笑得很灿烂:“如果殿下愿意,我可以教您狱法。大秦以严刑峻法治国,殿下要是在狱法方面能够胜过你的兄长扶苏,还愁今后没有机会吗?”
赵高的最后一句,说得非常隐秘,几乎是贴着胡亥耳朵说的。即便如此,赵高还是警惕地向周围扫视了一遍,唯恐有人恰好路过听到。
胡亥听懂了赵高的意思,连忙说:“好啊!我是求之不得!”
从此,赵高私下侍奉公子胡亥,暗地里教他审判案件。胡亥学得非常认真,进步也很快。在秦始皇面前,胡亥有时候也表现了一些,秦始皇又惊又喜:“没想到我儿胡亥能有这番出息!我以前还是小看他了。”
胡亥连忙跪倒在地,向秦始皇请罪:“孩儿私自拜师学狱法,还望陛下恕罪!”
秦始皇连连摆手:“哪里的话,皇儿们懂些狱法,以后才能为国家出力!”
胡亥趁机引荐赵高:“不是孩儿学得好,而是老师赵高教得好!”
秦始皇一听,顺水推舟地说:“好啊,我已经让他当了中车府令,没有看错他。这样吧,我再封他为少傅,专门当你的老师吧!”
胡亥听到自己的老师只能封少傅,而不是太傅,显然比哥哥扶苏矮一截,心里很不高兴。直到看见赵高跪倒,胡亥才跟着赵高一起磕头谢恩。
就这样,赵高一方面抓住胡亥这张牌,另一方面纠合几个兄弟,还收养门客侠士,逐渐形成了一些气候。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胡亥急不可耐地问赵高。
赵高不慌不忙地说:“等待时机,静观其变。”
这时候,胡亥对赵高已经言听计从,形影不离。
“总有一天,我要帮殿下夺下这大秦江山!”赵高看着胡亥,若有所思地说。赵高心里没有对胡亥说出来的是,他最终要毁了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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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赵高路过后花园,不由好奇地走进去。平时忙于陪着秦始皇处理政务,赵高也从来没时间去好好逛一下后花园。今天走进这皇家后花园,看到到处是绿树、鲜花、蝴蝶……花园美景,令赵高不由心旷神怡,十分陶醉。赵高顺着小径一路摸进去,猛然看见一位绝色美女正在花丛中扶枝而睡。
赵高即便是宦官,也不禁心动,伸手去摸美女的手。这才发觉美女的手中拿着一个玩偶。当赵高触摸到那个玩偶时,玩偶突然冒出一道红光,把赵高的手指弹了出去。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居然破了我的狐精三昧?!”妲己转世的赵高心里暗暗吃惊。
“是谁?”就在赵高惊疑不定的时候,那美女突然醒了过来。
赵高一时不知所措。美女一看赵高,觉得陌生,连忙叫喊:“来人!”
卫士们很快跑了过来。
“给我拿下!”美女一指赵高。卫士们看了一下赵高,有些为难起来。
美女一看,更加发怒:“怎么,连我郡主的话都不听了?”
一名卫士上前一步,向郡主禀告:“启禀郡主,这是陛下封的中车府令赵高……”
“赵高?”郡主一脸疑惑,“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赵高一听是郡主,连忙跪地求饶:“小奴有眼不识郡主,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赵高,你鬼鬼祟祟地,闯进后花园干什么?”郡主仍旧不依不饶,“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想对本郡主非礼?”
赵高一听,连忙连连磕头:“郡主冤枉,小奴是一名宦官,怎么可能对郡主非礼呢?!”
郡主听赵高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吃惊:“哦,宦官……”
正在这时,秦始皇驾到。大家纷纷跪倒在地。
“为什么喧哗?怎么回事?”秦始皇有些不快地问。
赵高慌忙上前禀告,希望能够澄清误会:“启奏陛下,刚才臣来后花园散步,不料惊动了郡主,还请陛下恕罪!”赵高原以为秦始皇不会太计较这件事,可是他想错了。
“大胆!”秦始皇暴跳如雷,“郡主怀有身孕,万一给你动了胎气,你该当何罪!”
赵高闯了大祸,吓得在地上缩成一团。
“来人!把赵高打入大牢,等候判决!”秦始皇怒喝道。
这一下,赵高飞来横祸,又成了阶下囚。
“升堂!”堂鼓阵阵。
“威武!”两边的狱卒持杖而立,神情肃穆威严。
大堂之上,判官要最终确定被处决的囚犯名单。囚犯们被一个个过堂,最后轮到赵高被押上来。
“赵高,你身犯什么罪?”在堂上审判赵高的,正是蒙毅。
赵高抬起头,看着蒙毅,冷冷地说:“罪臣该死!臣惹陛下发怒,所以不应按大秦刑律处理,而应立即该死!”
蒙毅听完,勃然大怒:“放肆!大秦治国,靠的就是严刑峻法,哪一件不是按刑律处理的?”
赵高故作为难的样子:“不行啊!按大秦刑律,我就不该死了!”
“哦?”蒙毅不免有些惊奇。
赵高趁热打铁地说:“我的过失,是入后花园,本是宦官,也没什么违规的地方。不料却惊动了郡主,郡主怀有身孕,陛下怕因此动了郡主胎气,才降罪于我!我虽有罪,但罪不当诛,请大人明察!”
这个赵高不愧是精通狱法,经他如此巧言善辩,蒙毅开始犹豫起来:“他说得对啊!”
想了老半天,蒙毅终于提起朱笔,从官名册、死囚名册上都去掉了赵高的名字,随后宣判:“赵高免去官职,死罪饶过,活罪不免,杖打一百!”
“退堂!”蒙毅甩袖而去。
秦始皇看到蒙毅对赵高的裁判结果,非常不高兴,把蒙毅叫到跟前问道:“难道你知道郡主怀的也是你的孩子?你难道一点也不恨赵高?”
蒙毅跪在秦始皇面前说:“臣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恨赵高,但国家法度不能掺杂进个人私情。赵高有罪,但按律不该杀,臣是按律裁决!”
秦始皇听了,无奈地摇头:“怪不得郡主总说你是书呆子!”
蒙毅一脸正气地说:“我只为陛下、为大秦尽心尽力,甘愿做这样的书呆子!”
“好了,好了,下去吧!”秦始皇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对了,我也想过了,赵高办事还是很勤勉的,人也机敏,就赦免了他的罪,让他官复原职吧!”
“臣替赵高谢陛下隆恩!”蒙毅深深跪拜。
蒙毅按刑律处理,免了赵高死罪,不料后来赵高恩将仇报,给蒙毅带来杀身之祸,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