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五月二日凌晨两点，玉皇顶！
爬了近四个小时，叶景奇终于爬到了泰山之巅。五月的山顶，寒风凛冽，那满身的汗泽瞬间被风干，叶景奇和文森虽然是早有准备带了羽绒服，但依然是冷的不行，他们披着在山下买的雨衣，在半庙宇半商店的建筑下面蹲坐着，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竟是打起了瞌睡。醒转过来已是四点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叶景奇的大腿活动了好半天才慢慢恢复了知觉，叶景奇向文森抱怨道：“开始后悔没租一件军大衣了，虽然要交贰佰押金，但总比这样冻僵了的好啊。”
“呵呵，谁说不是啊，大五月的，这山顶冷的跟冬天似地，哎嗨，这风真大。”文森冻得直缩脖子。
天色一点点的亮了起来，那崖壁上早已挤满了黑压压的游客，众人都在期待那名震千古的奇观——泰山日出。
叶景奇来的崖边极目远眺，但见群峦叠嶂绵延到远方，雾霭云霾盘桓在谷底，而此刻的他，除了侵入骨髓的冷，再没有半点豪言壮语，什么‘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盖世情怀，丝毫不得见。
不过那山顶的寒风似乎有着一种灵性，虽然让人冷到骨髓，但却生生带来一种塑造力，让人无端的感觉自己仿佛老去十数岁，将往事沉淀，从而给人片刻的成熟和沧桑。叶景奇就这么怔怔的站在崖边，站到风吹到自己麻木，他竟开始享受这寒风，此时文森也在一旁发呆，是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那些不肯告诉亲人不敢仔细思索的心事，此刻却都付诸这山顶的寒这暴虐的风，叶景奇看了眼文森不知他在想什么，就在刚才叶景奇心底捕捉到一丝宁静，仿佛把过往人生都看穿的宁静。大学叶景奇一直在寻梦在造梦，过着一种极不安分的生活，他一直希望有可以遨游世界走遍天下开创奇迹的本领，这些本领大学得不到，这使他更加的不安分，总是急切的想成功，而这泰山的寒风正是在这样的时候让满脑子急躁的叶景奇安静了下来，他隐隐约约的感到一丝明悟――那便是要踏实。
一只手轻轻搭在叶景奇肩上，叶景奇扭头一看，却是文森，他对叶景奇说道：“少年心事当拿云，这句话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事不要放不下，人的一生太短，短的不可以承载太多的恨，人的一生太长，长的会淡忘掉许多的爱，流光韶华，年少轻狂，我们何必在乎那么多，为什么不在这似水年华去追求心中真正想要的东西，舍下那许多无谓的牵绊，叶景奇，让我们豪气干云的大吼两声如何？”
叶景奇在听文森话的时候心底也是一动，他的这好朋友看来比自己收获更大。叶景奇当下一笑：“哈哈，畏畏缩缩岂是我辈男儿所为，就让我们大吼他两声，嗷～吼～”
文森也是大声吼道，那几声吼开始时清清淡淡，飘入山谷，轻轻杳去，沉默了半分钟左右，原本只听风声的山顶突然爆沸起来，一声一声的吼叫连绵起伏，这般阵势却是让叶景奇和文森瞠目结舌，他们也没想到自己两人为寻快活的两声吼叫会有这效果，大概人心底都有些压抑的东西，只是人前不肯释放出来罢了，可是一旦有人做出了示范和榜样把那些压抑释放出来，那些观望的人也就会认为释放出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就这样，在泰山之巅玉皇顶之上，这源于心底的叫嚷之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缓缓结束。
叶景奇大声笑着对文森说道：“看到没，我辈当为人先，哈哈。”李尚秋接口道：“啊哈哈，咳咳…我冷，我说咱要不再找个地方暖和暖和，呵呵…”
“文森这句话真是说道我心垲里了，赶紧的，我都快不能动弹了。”说罢，叶景奇和文森这两个引起刚才一场大混乱的罪魁祸首便逃到角落了去了。
山顶渐渐亮了起来，六点左右山顶已经不再那么冷，山顶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抢占好位置观看日出，叶景奇和文森在崖壁一块突出的大石后面等着日出，可是他们一直等到七点太阳也没升起来，他俩知道恐怕是看不到泰山日出了，就算太阳再出现，也不是传说中的泰山日出了，长叹了一口气，两人开始下山了，对那古刹石刻他俩都视而不见，他们俩的心已不再泰山，那些文明遗迹却是不能再吸引他们了。
林清然一直皱眉不语，季风在一旁的青石上蹲坐着，他旁边是几个来自江苏的美女，季风和她们笑呵呵的聊着。此时已经八点左右，一轮红艳艳的太阳缓缓升起，在青山薄雾间壮丽成型，许多人开始欢呼起来，为这天地间惊魂的一刹而感动，林清然心不在焉的看着，说道：“还没我在家看日出有感觉呢。”
季风：“…”
“咱们下山吧，两天两夜没休息人都快虚脱了呢。”林清然甩个笑脸给季风说道。
林清然这一笑立时给季风无穷动力，连声道好，就这样两个人准备下山了，忽然季风拽了拽林清然的衣角，说道：“亲爱的，你看那不是小凡老师吗？”
“嗯，是又怎么了。”林清然眼角甩了甩很没兴趣的道。
“额，好像叶景奇他们没和她在一起啊。”季风续道。
“嗯？”林清然一眼望去，顾小凡和季芬芳拉着小手，紧挨着他们是一个瘦小的男生和一个女孩子，他们也是挤在离林清然他们不远的一块青石上，但周围密集的人群中确实没有叶景奇和文森的身影，林清然略一沉吟，说道：“他们人呢？”
季风没答话，径直走过去，来到顾小凡身边笑呵呵说道：“嗨，小凡老师。”
“嗯，你好。”顾小凡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扭头说道。
“奇和阿森呢，昨天他们不是和你们一起上来的吗，怎么不见他们？”季风问道。
“没有啊，昨天我们遇见你们时就和我们队伍走散了，小奇他们不是追你们俩来了吗，没有和我们一起走的。”顾小凡惊讶的道：“你们走散了吗？”
林清然在一旁听着，忽然问道：“你是说昨晚叶景奇和文森没和你们一起上来?”
“恩，是的。他走的时候你们也就是刚走呢。”顾小凡道。
“啊，那他们去哪里了？”
“恩，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季风开始拨号
此时的叶景奇和文森正在一副大型石刻下小憩，叶景奇掏出手机，看到季风的来电，说道:“哎呀，咱们怎么忘了季风他们了。”说吧，就按下了接听键，话筒里传来声音：“叶景奇，你们在…”然后就没了声音
叶景奇把手机放在手心，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关机了。”
林清然问道：“怎么挂了？”
季风说道：“不知道呵，我再打一下，你打一下阿森的试试。”
“也好。”林清然应道，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文森的号码。
叶景奇再次开机，画面闪动了两下再次自动关机。说道：“没电了啊，文森你给季风他们打个电话吧，问问他们在哪？”
文森哈哈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那么多废话，说吧。”叶景奇说道。
“先说坏消息吧，我的手机再来之前就欠费了，好消息就是我的手机有电，你可以把你的卡放到里面。”文森笑道。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叶景奇评价道，他接过文森手机开始换卡。
“季风你打通了吗？文森的欠费了。”林清然说道。
“没有，叶景奇的手机关机了，估计是没电了吧。刚才不是接通了吗，我猜他们现在正在换电池，咱们待会再打过去吧。”季风说道。
“好，咱们先在玉皇顶上找一下吧。”林清然说道。
“人那么多，还到处乱走，哪里找的到。”季芬芳在一旁插嘴道。
“也是啊，我们要下去了，不如你们和我们一起下去吧，我估计他们要是在这儿的话，找不到你们也会下去的，大家不是说好在停车场集合的吗。”顾小凡静静地道。
“哦，不了，你们先下吧，我们先找找看。”林清然笑道。
“那好，我们先走了呀。”顾小凡笑道。
“你笑起来真好看。”林清然也笑着说道。
“呵呵，谢谢，你的笑也忒好看呢，我们先走了啊。再见。”
“恩，再见。”林清然挥了挥手。
顾小凡他们便下山去了。
叶景奇换过卡，刚开机，正要给季风打电话，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接通电话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叶景奇估计是烧扰电话，便挂断了，挂了电话，叶景奇一看时间，一分零一秒，真是浪费电话费，那是移动的漫游费是特别贵的，并不像现在这样便宜，叶景奇始料不及的是，他再打电话给老万，里面有一个甜美的女声说道：“对不起，您的手机已欠费…”
叶景奇：“…”
文森哈哈大笑道：“人生如此神奇，你的也欠费了！哈哈…”
“哎，着电话来的真不及时，不知道季风他们会不会着急。”叶景奇笑道。
“哈哈，谁知道，待会他们打不通电话，下了山还不知道怎么凶咱俩。”文森笑道。
“管他呢，呵呵，咱们先下山，嘿嘿…”叶景奇一脸坏笑道：“我想一定会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两个人哈哈大笑，又休息了一会，开始下山。
林清然皱着眉到：“怎么那么一小会儿，叶景奇也欠费了。”
“刚才打正在通话中，现在打就欠费了，哎，这俩家伙真团结，欠费都一起。”季风笑道。
“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待会见到他俩我一定决不轻饶他们。”林清然挥着拳头道。
“怎么，我们也下山吧。他俩才不会有事呢，放心吧。”季风说道，
“好啊，呵呵…”林清然笑道。
季风看林清然心情好多了，不再那么看什么都别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就这么想接下来下山的时间会好过些，不会像刚才那么煎熬了。
八点半左右，文森扶着叶景奇埋怨道：“你蹿那么快干嘛，扭到脚了，美了吧。”
“嘿，谁知道会一脚踏空，瞧哥刚才那一跤摔的，多有水平，硬生生的一个空身翻，然后落地一个鲤鱼打挺，没折了咱的威风和身份。”叶景奇呲牙裂嘴的道。
“还臭美呢，摔的轻了吧，扭到脚不疼是吧。”文森笑道。
“这不是故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我心智，劳我体肤…”
文森打断叶景奇的话说：“哼，那是苦我心智劳我体肤好不好，你丫扭了脚舒舒服服的让人扶着，我招谁惹谁了，本来两天两夜没休息就挺累的，现在倒好，还得扶着你个累赘。”
叶景奇：“…”
勉强走了半个多小时，叶景奇说道：“歇歇吧，我实在是疼的不行了。”
文森看看也快到山下了，便扶叶景奇道附近一块大磨盘上坐下来休息。
清晨上山的人不是很多，路上的人零零落落的，远没有昨晚那人山人海的阵势，叶景奇和文森都又困又乏，竟斜倚在那磨盘大石上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景奇忽然打了个冷颤，仿佛从无数深渊中脱身出来，那睁开眼的一刹那都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自己在哪个年代，呆立了半晌，才从那犹如天地初开万物未生的迷茫中醒来。大凡人极度疲惫的时候，假如睡上一觉，无论是眯眼一刹的恍惚，还是整日整夜的久睡，醒来都有种身隔千百世的错觉，似梦非梦。
叶景奇看了看文森还在那里流涎大睡，心里好笑也不去打扰他，活动了一下右脚，依然痛的不得了，正当他龇牙咧嘴的时候，忽听有人笑道：“你们怎么在这乘起凉来了。”
叶景奇抬头，只见山道上缓缓走过来一个英俊的过分的高个子男生，正是之前遇见的小伙子，亲切的拜了拜手，叶景奇哈哈大笑道：“我昨晚夜观星象，掐指一算，会在这块大石上遇见一位贵人，于是就在这里大睡一场，等贵人来，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兄弟你，哈哈。”
“啊，你昨晚没去山顶？”小伙子相当惊讶的说。
“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你还当真了，呵呵。”叶景奇笑道。
“我说也不可能啊，呵呵，你们下山那么早呀。”小伙子在磨盘大石上轻拂了几下，坐下来说道。
“恩，呵呵，我这不是敢为人先嘛。”叶景奇大言不惭道。
“你还真幽默，嘿。”小伙子笑道。
“哪有，只不过平时没啥爱好，就喜欢和大家坐在一起吹吹牛，呵呵。”叶景奇道。
“我说你就不能把嗓门压低点，那次都那么残忍的把我从美好的梦中拉回到残酷的现实里来…”文森在一旁揉了揉眼角的眼屎，打个哈欠说道。
“哎呀，同志醒了，你说你在这路上睡觉，多有伤风化啊，要不是我在这儿看着你，你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呢。”叶景奇调笑道。
“得了吧你，我看见你睡了，觉得无聊，趴在石头上看美女，不知怎么就也睡了。”文森辩道。
“哈哈，你说谎真是信手拈来毫不脸红，佩服佩服。”小伙子在一旁哈哈大笑道。
“呵呵，我这不是被逼的嘛，这年头适者生存，太老实了受欺负，不过我这也就是开开玩笑，我这人很仗义的哦。”
“嘻嘻，是谁在这大吹自己很仗义啊。”有些童音的稚嫩但却悦耳的声音响起在叶景奇耳畔。
“我今天人品怎么差的那么脱离群众，随便说句话就有人抨击我。”叶景奇叹道，看到说话的人竟是站在身旁的季芬芳，故意揉揉眼睛道：“咦，我是不是在做梦，刚还在想这泰山上有没有仙女，怎么忽然就有几位仙子踏石而来，这东岳大帝当真是很灵验啊。”
“我今天可算领教什么叫油嘴滑舌了。”季芬芳撇撇小嘴道。
“这什么世道啊，季大美女，我没得罪您吧，您咋就那么看我不顺眼，我夸你都不行哩。”叶景奇大呼其冤。
“本来呢你也没得罪本姑娘，长得粗俗呢本来也不怨你，但你老是出现在本姑娘面前吓我就不对了。”季芬芳嘻嘻笑道。
“小屁孩就是没品位，不懂得发现美，哥那叫粗俗吗，哥那叫威武，哥那叫粗犷，你这话以后千万别在人前乱说，要不非得让人鄙视你，哈哈。”叶景奇回敬道。
“真是牙尖嘴利，呜呜，我受欺负了，小凡，你替我教训他。”季芬芳冲叶景奇做个鬼脸，而后抱着身旁的顾小凡道。
顾小凡也不说话，就那么甜甜地静静一笑，立时文森目光飘离，叶景奇佯装咳嗦，旁边那小伙子神情呆滞。季芬芳在旁鼓掌大笑：“少见多怪！”
叶景奇冲顾小凡说道：“昨天见你们是四个人上去，怎么现在下来就剩两个啦。”
“他们俩在路上还想照些相片留念，我和芬芳不想看风景了，就径直下来了。”顾小凡微笑着说。
“你们累吧，要不坐下来歇会？”文森殷勤的问道。
“谢谢了，文森啊，我们不累，刚在前面歇过的，还看见这个人路过了呢。”季芬芳笑道。
“哎，知名度就是不如您二位啊，喊你们都知道名字，轮到我这儿咋就变成顺手一指那个人了呢。”小伙子笑道。
大家都笑起来，文森说道：“叶景奇，要不咱也下山吧，休息了那么久。”叶景奇一挥手说道：“好啊，你可得扶我，离了你我可下不去。”
“我还以为你要说离了你我活不下去呢。”季芬芳调笑道。
“哼，这家伙没了我照样活的自由自在，不知多逍遥呢。”文森笑道。
“知我者文森也，我要说这话，也得在您二位美女中间挑一个说，怎么能便宜了这小子，哈哈，哎，文森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下山啊，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哎，等等啊。”叶景奇刚说道一半，就一瘸一拐的去追大步向前的文森。
“自作自受了吧。”文森在前面转身笑道。
“他怎么了？”顾小凡问道。
“下山时不老实，一步迈了五六个台阶，一个大鹏展翅就扑地上了，然后就把脚扭了。”文森笑道。
“诶，芬芳，你包里不是有红药水吗，给叶景奇擦一下吧。”顾小凡对季芬芳说道。
“不给，文森说得对，让他自己自作自受吧。”季芬芳笑道。
“呵呵，叶景奇，怎么着，嘴不留德，受憋了吧。”文森笑道。
“人家芬芳姐开玩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芬芳姐姐是好人，不会记仇的。”叶景奇满脸堆笑的对季芬芳说道。
“不是，我很记仇的，嘿嘿，就不给你。不过你要是求的我心动了，没准我可以考虑一下。”季芬芳笑道。
众人都忍笑瞧着叶景奇…
“芬芳姐姐，我的女菩萨，我听说你有红药水，我为我以前说的话感到深深的后悔，我挚诚的心在对你宣誓着，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咱们以后还能同风雨共执着，闯过明天的人世蹉跎。您就普渡一下众生吧。”叶景奇老调重弹，眼巴巴的看着季芬芳道。
“谁和你同风雨共执着，臭美去吧你，下了泰山我就不认识你了，不给，嘿嘿，你自己难受吧。”季芬芳小手一挥，一副铁了心肠的架势。
“哈哈，叶景奇，你这套词不能乱放吧，撞枪口上了吧。”文森哈哈大笑道。
叶景奇叹道：“哎，没想到我无往不利的成名演说，就这样被人鄙视了。不过毛主席说过，自力更生，艰苦创业！我不借了。”
“这是小平同志倡导的吧…”季芬芳说道。
“我叹，我仰天长叹！”叶景奇恨不得真仰天长叹！
“可心，别闹了，赶紧给他用一下吧，你看他走路一走一瘸的，多难受啊。”顾小凡道。
“好人都叫你做了，诺，给你用吧。”季芬芳在包里翻出红药水，递给叶景奇。
“谢啦”叶景奇不再油嘴滑舌，老老实实的接过来，脱鞋脱袜，为脚上药。
“对了，叶景奇，季风和林清然在山顶时找你们呢。”顾小凡忽然想起来提醒叶景奇道。
“呵呵，晓得了，当时你不知有多巧，尚秋手机欠费了，我手机没电了，我俩换过卡来，刚开机，就来一个陌生电话，你猜怎么着，我再给季风打电话，我手机就欠费了。”叶景奇罗嗦道。
“要不你拿我手机给他们打个电话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我看他们挺着紧你俩的，你赶紧给他们回个话吧。”顾小凡说道。
“算了吧，他们找不到我俩就会下山的，别浪费话费了，异地打电话太贵了。”叶景奇说道。
“没事的，你就打一个吧，别让他们担心，也好让他们早些下来。”顾小凡道。
不待顾小凡说完，叶景奇便已按通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林清然问道。
“我是叶景奇啊，借别人手机给你打的，你们赶紧下来吧，我和文森都快到山下了，刚才听小凡你们在山顶找我们，这不赶紧给你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嘛，下来吧。”
“嗯，好，你们真不让人省心，一晚上都不知哪去了。”林清然埋怨道。
“呵呵，先这样吧，下山聊。”说吧，叶景奇挂了电话。
叶景奇把电话递还给顾小凡，有意抑或无意，轻轻触了一下顾小凡线长的手指，说道：“谢谢诶。”
“没事。”顾小凡浅浅一笑，有一刹温暖，自心底蔓延而上。
众人一起赶往山下，纵使叶景奇影响了众人的行程，但依然在半个小时就走到了红门，他们一路相谈甚欢，文森显然是很受欢迎的人物，睿智，文雅，幽默，整个一绅士形象。叶景奇反正在众人面前嘻嘻哈哈惯了，倒也不摆什么正派，一路也是逗的大家哈哈大笑。季芬芳一派大姐大摸样，倒不是什么趣事，顾小凡静婉大气，有中和气氛的神奇功效。
到山脚时，天上的阳光绚烂，从顾小凡的角度射来有些耀眼，她就那么含笑站在人群中，皓齿明眸，如沐浴在圣光中的仙子，而叶景奇的眼里只有那噙笑的容颜，周围的世界全都模糊下去，因为这山，这石阶，这阳光都只在顾小凡站立的地方凝聚成焦点。叶景奇无法打破这沉默，也无力打破这沉默，这时间仿佛已定格，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行动都被剥夺，那震撼的温暖的令人无法忘却的笑镂刻在他心间，而那顾小凡，则像是至高的女神占据了他的灵识。其实她并称不上漂亮，身材亦不曼妙，但很阳光很干净，尤其是那明眸皓齿的一笑，温暖的可以融化整个世界，而叶景奇，恰恰是很无辜的撞上了这惊才绝艳的回眸一笑，只是这一笑，改变了两个人的世界，青春么？就是如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