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她的头脑一会浮出和展尧在一起的点滴，一会浮出柏伦为她做的所有。
她要崩溃。
不知不觉来到警局门前，想到了什么，连忙进去。
“Sheren，还好你在。关于升级试和英国受训，有没有批准对我的推荐。”来到总督察办公室，她迫不及待问。
察觉到她的声音有不对，卓雯放下手上的作业。“Madam叶，对这方面问题这样着急，一向不是你的风格。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叶暮坐到椅子上，将头埋在掌中，终于忍不住落泪。“Sheren，我感觉我撑不住的，我到底该怎么办？”
卓雯心一紧，来她身边，给她递上纸巾，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和柏伦有关？”
她沉默了一会，再深呼吸，声音虚无缥缈：“如果我说，一个女人，同时爱两个男人，你信不信？”
卓雯一愣。
片刻，她说：“我手上作业已经搞定，我们去外面慢慢说。”
公众公园，还没有到下学的时间，没有小孩嬉闹，很安静。
公园树下的长椅上，只有叶暮缓缓的倾诉和卓雯静静的聆听。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叶暮自嘲摇摇头，“是不是很吃惊，我很坏，对吧。”
“是很吃惊。”听到叶暮方才倾诉她的两段拍拖，尤其是与展尧的全部过往，卓雯惊讶。
不过很快从惊讶中恢复。
她拍拍叶暮肩膀，轻松说：“不过你不是坏，而是很有魅力，同时被两个很有型的男人中意。只不过偏偏是两兄弟，确实有够劲爆。”
叶暮苦笑。“不要玩笑了，我真的很烦的。”
“好了好了，不同你玩笑。那你现在想怎样？”卓雯问。
叶暮将头埋进掌中，频频摇头。“不知道，我现在不可以看到他们，否则我会崩溃。今天柏伦跟我求婚，我感觉我已经崩溃。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去警局的时候有多开心，因为不用看到他们。”
“你爱谁更多？”卓雯直截了当。
叶暮倏然愣怔，抬头。
卓雯很认真接着说：“暮暮，我相信，一个人同时爱两个人这样的状况不止你一人，也不是很坏或者恐怖的事情，你不用因为这个害怕。但是，我也相信，你对两个人的爱，一定不是一样的，不管是性质还是数量。”
“不是一样？”叶暮蹙眉。
卓雯点点头。“表面看会同时爱两个人，但你内心一定侧重一方，不可能对两个人的爱是一样的。爱可以给两个人，但是心只能给一个人。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我的话。”
叶暮想了想，摇头，苦涩笑笑。“好像明白，又不明白。”
卓雯无奈：“Madam叶，你在作业的时候，很果断很干练很醒目，怎么在感情方面，就这样优柔寡断？”
随后又叹气说：“不过我也可以理解，处于目前你这样的状况，确实很难选择。一个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初恋，一个又差点为你付出生命，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处于你这样的位置，应该也会难以抉择。”
“我该怎样做？”叶暮靠在身后树上，像是自问。
“感情的事情，外人很难说清楚。不过，”卓雯笑了笑，拍拍她肩，接着说：“我可以帮你的是，其实你的升级试和去英国受训的推荐今天刚刚有被批准。下月会送你去英国受训，为期两月。这两个月，足够你作出选择。”
叶暮舒口气，难得轻松：“Thank you。”
随即吞吐地问：“Sheren，能不能再帮我个忙。我想搬出展尧的家，也不会搬回到柏伦那里去。我自己的房子正在出租，在我找到新住处前，能不能在你家暂住。我希望在去英国前搞定。”
卓雯爽快一笑。“No problem。其实我有一朋友正在找租客，她房子不算大，应该适合你住，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她？在你搞定租房合约前，可以暂住我家。我和亦琛都没有问题。什么时间搬？”
“今天。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马上陪我去展尧那边搬行李？”
回半山的途中，卓雯边开车，边有些自责：“也怪我和亦琛，当时没作多想，就给你和柏伦牵线。如果早知道你们……”
话音未落，叶暮打断：“不关你们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当时有隐瞒自己拍拖，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卓雯安慰：“你也不用把全部责任都放你自己身上。我觉得柏伦也有一定责任。如果他当初没有隐瞒自己康家二少的身份，你一定不会开始这段拍拖。其实我们有让他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他的身份，但是他有他的理由，所以我们没有再多劝。”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叶暮苦笑。
“身为柏伦很好的朋友，我这样讲可能有点对不起柏伦，但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讲，从你刚才说的关于你和康展尧的过去，我感觉你们的感情似乎更刻骨铭心，因为你们真的有经历很多。而且，方才我有注意到，你提到他时的语气，和提到柏伦时明显有不同。”卓雯如实说。
“你真的有注意到？”似是被看出隐埋的心事，叶暮有些慌乱。
“不要忘记我的职业。观察对方心理所想，于你我而言，其实应该算是小case了，”卓雯笑说。
察觉到叶暮的不自在，便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只说：“当然，你自己的感情，还需要你自己去认清。但是有一点，就是你们三个人，必须面对面，开诚布公。你也应该尽早作出最后的抉择，否则拖的越久，对你们三个的伤害就越大。柏伦还不知道你们的事情？”
叶暮摇摇头，轻声说：“他刚刚恢复，我不想这个时候伤害他。而且他们毕竟是两兄弟，感情很好的，我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
“所以你要永远隐瞒他？”卓雯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