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尧十岁那年的生日会上,杜心婉带柏伦过来。展尧见到他们很不开心,我更不开心,就勒令他们离婚,让她带柏伦去加拿大。同时承诺她,如果她能做到,他们的父亲依旧可以回康业,得到他在康业应得的一切。否则,他将失去所有。”
“杜心婉做到了。她留下离婚协议后,就带柏伦去了加拿大,谁知他们的父亲居然查寻到了他们的行踪,于是连夜坐自己的飞机赶去加拿大。赶得很急,飞机都没有来得及检修,结果因为机件故障而遭遇空难。”
“后来杜心婉大受刺激,精神失常十几年,她一直都有认为,飞机是给人做了手脚。因为解不开这个心结,精神状况一直有所反复。但是她始终都进不了我康家的门。即便为了展尧和他母亲,杜心婉永远也不会得到康家承认。”
听到这,叶暮骤然想起在柏伦中枪被送到医院后,在医院里康仲对杜心婉冰冷的态度和言辞。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悲可怜。
康仲顿了一顿,品了品茗,又接着娓娓而道。
“好在柏伦自杜心婉精神失常起,就一直在我和展尧身边长大,和展尧一样,受到最正规的教育和照顾,没有受到他母亲的负面影响,直到他读完书,建立自己的事业。”
“自从住在一起,一起长大,他们兄弟两感情一直很好,展尧很照顾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看到他们懂事,我很欣慰。”
“但是展尧始终都没有得到过父爱,为了公平,也为了展尧的心情,我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对柏伦的疼爱。不能让展尧觉得,他连爷爷也失去。所以,我对柏伦一直都能冷淡,虽然在我心里,我一样疼爱柏伦。但是凭心而论,我对展尧感情更加深厚,这是事实。”
“柏伦为了不和他哥哥相争,从不涉足商业,而是修读心理学,这样也可以顺便照顾他那个母亲。这些其实我都有明白。”
说到这,康仲倏然停顿,看向叶暮,意味深长地问:“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我想我已经明白。”没有多想,叶暮微微点首,垂眼笑笑,一抹自嘲。“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能建立这样的感情,真的很珍贵,不能因为我而破坏他们的感情。我会退出。我会即刻申请假期,去国外避开他们,直到他们都能放下以前。”
康仲摇首,叹息说:“你错了,看来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叶暮猛然抬头,蹙眉不解。
康仲先淡然地在已经空了的茶盏里添上些新茶。
而后缓缓开口:“我希望,你能在他们两个之中,认真地做出抉择。一旦作出抉择,就不要后悔,而是从一而终。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和叶小姐你的优柔寡断,不无关系。”
叶暮有些震惊。她更加糊涂。
好似看出她的不明白,康仲垂眼笑笑,继续缓缓说。
“他们父母那一辈的悲剧,我不希望在你们身上重演。既然命中注定你要做我康家的媳妇,我绝对不会阻拦。展尧自从入主康业,他的努力和青出于蓝,让康业已完全不需要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实力。我想,他从一开始,尤其在他将你检控入狱后,就已经在为你进康家的门而扫清障碍,铺好了所有的路。这些我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