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让他怜爱,恨不能将她变小了,放在荷包里随身带着才好。
这样的想法谢琞瑱只敢想,没敢同她说出来,不然叫沈玉珠更加害羞了怎么办。他轻抚着她披散了长发的背,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面上散着旁人看不见的痴迷。
曾经漠北军营里,他有多日日挂念她,如今就有对她多渴望。
沈玉珠被他搂着,夜风宁静,一时之间也不再反抗,倒是安心的依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面上的热度渐渐消散,心中只余下欢喜。
欢喜之下又有一点别扭有一点怪他,倒不是生气,而是女儿家特有的矫情。他唤她珠珠,甚么时候,他这样亲昵叫她了,有些羞涩,却是高兴的。
靠的久了,沈玉珠便推了推他的胸膛:“你,我要换衣裳了,在外面待太久,阿娘阿萱要寻我过去了。”她提醒他。
谢琞瑱自然知道时间长了会有人过来,但怀里温香软玉的,他当真舍不得放手。“珠珠……”
沈玉珠抬头,继而唇上一热,她呆若木鸡。
谢琞瑱舔了舔唇瓣,像尝到了蜜糖一样,心里更是难耐。他顶着张纯然温柔的脸,目光灼灼的道:“你且等我啊。”
沈玉珠还不知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被他带到一处偏殿。侍者像是被吩咐过一样,谢琞瑱单独一人站在小径上,对方以来便接过衣裳。
“可有人在寻人?”他问。
侍者回道:“是呢,方才过来时见着将军府的女郎了。”
谢琞瑱挥退他:“你且下去。”侍者弯腰垂眼,不对他有半分意见的转身飞快离开。
沈玉珠待在偏殿里没有出来,谢琞瑱便将衣裳给她送了进去,他拉着门道:“我在外面等着你,有事便唤我。”
他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了。沈玉珠却是知道他不会让她出事的,于是自己换了衣裳,此时宴会快要结束了,她在外面逗留的够久了,再不快些回去,一定会露馅的。
现在想来,支开了侍书,他同她假面也是他一手安排的,沈玉珠心里有数,嘴上笑意却没消失。
偏殿处的宫灯少许一两盏,她换了衣服走出来,他则站在石阶下面等她。听见她的声音,他转身,目光始终是温柔的,看定了她,也就在倒影不出其他人了。
“走吧。”他伸出手。
沈玉珠犹豫片刻,还是把手交给他了。她知晓这样不好,但就是情不自禁的从了他。
而谢琞瑱像是得了珍宝一样,将她握的紧紧的,害怕她丢了似的。明明原先稳重的一个人,一别好几年,居然在她面前多了几分毛躁。
回到宴会上后,果然被简萱和她娘追问了。沈玉珠心里早有说法:“侍书迷路了,那小侍又去寻了她一次,才拖了这般久的时辰。”
简萱见她新换的衣裳没出半点差错,放心的点点头:“待会儿你可别又手抖了,宴会即将结束,叫其他人看见了少不得会多唇舌。”
沈玉珠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只要这宫宴没结束,少不得会惹了别人的眼。她又尝了些东西,原本以为就这样会持续到出宫,哪知这时候同皇子们说话之后的谢琞瑱被圣人主动点名叫了出来。
“此番旗开得胜,诸位将领皆已有上,阿瑱,你可想好你要什么了?”圣人比往日沾了不少的酒,心里又因打了胜仗高兴,此时宫宴当着众人的面亲昵的叫出谢琞瑱的名字,已叫不少人神情微妙了。
谢琞瑱视这些目光如无物,从容自得的站定,他面如冠玉,风姿凛凛,一身锦衣华袍丰神俊秀,叫座下不少女郎红了娇腮。
这样少年有成,又出生名贵世家的儿郎岂不是叫闺中贵女心生爱慕?若能成为夫婿人选,当真是天作之合呢。
然而对方根本不按常理来。他眼眸深黑,纯澈有神,此时微微掠过一圈众人,在华服娇美如桃花的伊人身上顿了顿,然后抬眼同圣人对视。
他道:“臣年方二十,家中无妻妾,如今大胜而归,心中对家一字更是念念。如今心有一人,想要早日成婚,还请圣上赐臣一座宅邸,臣之心愿甚小,望圣上成全。”
他不过三两句话,就震惊了宫宴上所有人。
沈玉珠手指轻颤,这次她没有端茶,即便筷子掉在了桌上也没弄脏衣裳。她满面震惊的往中央的人看去,却发现他此刻目光也看了过来,一时滋味复杂无比,没有不悦,而是异样的激动、兴奋。
震惊的不止是圣人,还有谢琞瑱的父亲兄弟们。
这、这竟然从未听他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