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玩够了,下山才是钟何最担心的。
在下山的时候,钟何一直走在赫茱莉的身后,时刻注意着她的脚下,生怕会出现任何意外。
赫茱莉回过头来见他离得这么近,还瞪了他一眼,然后下意识的要离他远一点。
或许是步子迈大了一点,‘啊’的一声,赫茱莉的脚下滑了一下。还好钟何一直注意着她,立刻一把拉住了她。
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刚才还不觉得,赫茱莉再次看山下的时候,顿时就被吓住了,这么陡峭的山坡,要从这里滚下去了,后果....不可想象。
一想到后果,赫茱莉就双腿发软,眼睛发昏,却是再也不敢迈动脚步,生怕下一步就会摔下去了。
钟何见她站在那里不动,小脸吓得煞白,眼睛闭着再也不敢往下看一眼,连忙上去扶着她的手臂,“不要怕,不要往下看。”
赫茱莉睁开眼睛看了钟何一眼,没有再拒绝。
钟何继续安慰道,“来,我来走前面,你靠里面一点走,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赫茱莉点点头,在钟何的搀扶下,小心地一步步向山下走去,一路上没有再出什么事。
到了山下之后,赫成祥老远就看到钟何和自家女儿的手牵在一起,心下顿时不喜。虽然他希望看到两个人走到一起,但也不希望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礼节。
赫茱莉看到老爹满脸的不高兴,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柔荑还握在钟何的手里。
迅速的抽出玉手,她又狠狠的瞪了钟何一眼,却分明是忘记了刚才自己也很享受这种被钟何握住的感觉。
钟何尴尬的笑了笑,“赫叔,我看赫小姐也累了,我们也回去吧。”
赫茱莉连忙走上去,抱住赫成祥的胳膊摇了摇,“爹,我们回去吧。”
赫成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吧,早点回去休息也好。”
钟何还以为女孩已经恢复了气质女神的本来面目,却见她突然转头做了一个鬼脸,又迅速转了回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二天果然就出现了钟何猜测的事情,赫茱莉的一双脚腕子都肿了,走两步路都困难,这就是不经常运动的后果。
钟何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母亲陈嘉丽已经让丫鬟拿来了一瓶跌打药酒,小心的擦拭着赫茱莉的脚腕子,那态度,分明就是把这丫头当成了儿媳妇了。
女儿不能走路,赫成祥当然不能说回汉口的事情。
事实上,赫成祥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拿不定主意。一方面是生意上的,钟何给他描绘的前景确实诱人,奈何想要达成目的,却是困难重重,不管是资金上的,还是人力上的,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另一方面就是儿女的婚事了,女儿已经大了,也到了出嫁的年龄,虽说凭借女儿的品貌,根本就不愁嫁,然而关键的是,女儿的品貌太优秀了,为此还招来了天大的麻烦,这也是他带着女儿来四川的根本原因,他想看看女儿跟钟何之间,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
从目前来看,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是,不错归不错,终究还是没有到捅开窗户纸的那一刻,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的心里都没底。
赫成祥和钟何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钟何母亲的贴身丫鬟郑红跑了过来,“少爷,夫人叫你去矿井上看一下,听说那里有人闹事。”
钟何一愣,对于矿井的事情,他一向都不是不管的,完全都是交给了刘伯打理。刘伯是家中的老人,管理矿井也是轻车熟路,根本就用不着钟何操心。
“好,我一会儿就去了。”
赫成祥摆摆手,“你还是先去处理事情吧,正事要紧。”
钟何也没有介意,矿井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常年为李家干活的人,都是熟门熟路,根本就出不了事,“赫叔,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是钟何前脚刚走,他的母亲陈嘉丽后脚就过来了。
“赫先生,未亡人有礼了。”
赫成祥也站了起来行礼,“老夫人客气。”
其实陈嘉丽的年纪也只有40多岁,而且从来不参加体力劳动,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差不多才30岁多一点,称她老夫人实在是叫老了,不过谁让她死了老公,在这个家里辈份比家主高呢。
“赫先生,妾身也就直说了,此次来是为了妾身那个儿子向令千金提亲的。”
赫成祥一愣,“哦?”
陈嘉丽递过去一张红纸片,“赫先生,这是小儿和你家小女的八字,妾身已经去问过了,他们的八字很合得来,简直就是天作地合。”
原来陈嘉丽看见赫茱莉第一眼的时候,就有意说给钟何,刚开始把赫茱莉拉走的时候,就旁击侧敲的从她的嘴里问出了她的生辰八字。
第二天陈嘉丽就亲自拿着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去问过了和尚、道士、还有神婆,这些和尚、道士、神婆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见陈嘉丽对这个赫茱莉非常的满意,当然就顺水推舟的说尽了好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赫成祥拿起红纸片看了看,也很满意,“对于这门亲事,老夫也很满意,只是小女一向很有主见,老夫还是去问问她的意思,你看怎么样?”
陈嘉丽点点头,“也好,那妾身就等你的好消息。”
瓜田李下,两人不能多呆,陈嘉丽说完就转身走了,赫成祥也拿着红纸片,转身去找女儿商量去了。
当赫成祥把红纸片递到赫茱莉手里的时候,赫茱莉双颊立刻红透了,比手里面的红纸片还红,“爹!”只是撒娇的叫了一声,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赫成祥看到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茱莉,从小你就聪明,爹娘一直都把你视为掌上明珠。你的大哥出生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家还不富裕,你大哥也因此养成了一幅木纳的性格。你二哥却是个顽劣的性子,就不提他了。如今爹娘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婚事了,你能不能跟爹说说,你对这个钟何是怎么想的,究竟满不满意?”
赫茱莉红着脸,点了点头,“女儿但凭爹做主。”
赫成祥感觉心里失落落的,好像嫁女儿是割心头肉似的,“满意就好,也算了解了爹娘的一件心事,爹就去和钟何的母亲商量一下,尽快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免得那个荆州将军再到我们家去提亲。”
“等等!”赫茱莉立刻就恢复了冷静,“爹,女儿走了,你和爹娘怎么办?”
赫成祥摆摆手,“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成亲了,那个荆州将军也不敢难为我们。”
“爹,钟何知道这件事情吗?”
赫成祥摇摇头,“爹没跟他说过。”
赫茱莉咬了咬嘴唇,“爹,女儿想要他知道,女儿想知道他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怎么对女儿。”
赫成祥想了想,附和地点了点头,“也好,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说出来大家都知道,免得为以后留下心结。”
赫茱莉摇摇头,“爹,女儿想要亲自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