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约的过了十几天,年龄瑕也没有亲自来过或者派人来四贝勒府,这让皇上不禁满意的暗自赞许老四的实诚。皇上的目光已经开始注意年龄瑕了,这位刚进京就搞出这么多小动作,看来是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有老大,老三几个人虎视眈眈的窥探着太子之位。还真是当自己老眼昏花的看不清他们了么?
“爷,年大人带着年公子前来拜访。”四贝勒放下手中的折子,拧眉看了高无庸忐忑不安的脸,这高无庸实属无奈啊,最近贝勒爷的脸色很是不好。“纽祜禄氏还没过来?”贝勒爷没有回答高无庸,反倒是问了这么一句。高无庸听贝勒爷问纽祜禄格格,脸色缓和了一下才说着:
“纽祜禄格格给福晋请安还没有回。听说这两天福晋身子不是大好。”四贝勒听了高无庸的回话,放松了眉却是阴沉了脸色,这福晋病了几天了怎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通报一声?请太医看了没?”四贝勒沉声问着,高无庸的额头不禁又出了冷汗,这心里埋怨着那拉福晋,这还不都是那拉福晋说的不打扰爷,不给爷增加烦恼。
“请了太医,太医只说是忧心过重,心神不宁再加上劳累过度所致,需要好生调养。”高无庸暗自庆幸自己询问了钮祜禄格格,最近那拉福晋的近况,不然这贝勒爷如今的问题可是他回答不出了。
“唔,那就让她好生休息。这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交给钮祜禄氏和耿氏二人打理。”贝勒爷思索了一下,最后如此的吩咐着。高无庸在一旁“嗻”了一声,高无庸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依旧躬身问着:
“爷,那年大人那里?”贝勒爷从书柜拿了本书,听了高无庸这么问,低声说了两个字:“不见。”声音没有似乎犹豫,甚至让高无庸听出了其中的果断。“嗻。”
高无庸这才转身离去,四贝勒手中拿着书,眉头却是紧皱着。他们做的事情有多少是能逃的过皇阿玛的眼睛,如今皇阿玛已经盯着这年龄瑕,自己若是此时还往上赶,那可才是因小失大了。贝勒爷除了思考这件事情外,还有那拉福晋的事情。此时莫名的心思深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话说紫檀正在那拉福晋的屋子里,一股很浓郁的药味从紫檀手里的药碗传出。那拉福晋躺在床上咳嗽了几声,紫檀急忙将药碗递给香翠,扶着那拉福晋拍了拍后背。
“那拉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病的这么重了?”那拉福晋缓了口气,勉强笑了下对着紫檀说着:“可能是前几日突然变了天,着了凉。”一旁的香翠急了,嗔了那拉福晋一眼,对着纽祜禄说着:
“纽祜禄格格可千万别信,我家福晋这是被气的。都是宋……”“香翠!”还不待香翠将话说完,那拉福晋突然拔高了声音,对着香翠叱了一声。香翠看了那拉福晋生气的面容,满是不忍的委屈着,只好低低的说了句:“奴婢多嘴了。”
到是紫檀听出了什么,宋……能被说的着的那就只有宋格格一人了。毕竟府里就算是丫鬟婆子都没有一个带宋字的。看来那拉福晋与宋格格之间还真是有事情。紫檀装作并不曾听到什么的对着那拉福晋说道:
“那拉姐姐啊,就是太操心了,自个身子重要。药也凉的差不多了,那拉姐姐把药喝了吧。”紫檀从香翠手里端过药碗,用指腹试了下温度,这才递给那拉福晋。那拉福晋看见紫檀的动作,眼底带着笑意的赞道:
“无怪爷单让妹妹一人书房侍候呢,还是妹妹最仔细贴心啊。”那拉福晋的话,让紫檀心里顿了一下,果然还是招人记恨了,毕竟这书房侍候也是一种在府里地位的彰显,虽说紫檀只是一个格格,这下人可是没有敢刁难的了。下人心中都想着:万一得罪了纽祜禄格格,格格在贝勒爷耳边吹吹风,自己的小命那还有么。当然,如果贝勒爷知道这些奴才的想法,估计不等得罪纽祜禄格格就已经没命了,居然敢说贝勒爷听信枕头风。
服侍完那拉福晋用药,紫檀拿起帕子帮那拉福晋擦了擦嘴巴。“你呀,别在这侍候我了,还是赶紧到爷院子侯着吧。回头爷找不到人又该生气了。”那拉福晋喝了药,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低声对紫檀说道。
紫檀看了下日头,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对着那拉福晋回道:“那妹妹就先去贝勒爷那里了。姐姐好生休息,切莫在操心些不想干的。”那拉福晋挥了挥手,示意香翠送送,香翠对着那拉福晋屈了屈膝,这才带着紫檀走出屋子。
院子门口,绿荷见了紫檀走出来,立即迎了过来。“你赶紧会去吧,照顾好那拉姐姐,不用送了。”紫檀对着香翠微笑着说道。香翠立即感激对着紫檀行礼,笑着回道:
“都说患难见真情,我家福晋病了,也就格格天天来侍候。”紫檀摆摆手,赶忙说着:“这都是我该近的本分。你呀,赶紧回吧。”香翠这才再次行礼,道了声:“奴婢就不送了。纽祜禄格格慢走。”紫檀点点头带着绿荷走出院子门,向墨然院走去。
香翠回到那拉福晋的屋子,此时那拉福晋脸色阴晴不定,对着香翠说了一句:“找人盯着纽祜禄氏,看看她这几日都和谁接触了。”香翠疑惑的问着那拉福晋:
“可是,福晋病了,就只有纽祜禄格格来服侍您,这……”那拉福晋转头看着窗户,幽幽的说道:“我心里有数,去吧。”此时的那拉福晋,心里只是想着:纽祜禄氏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紫檀刚走到一半的路上就遇到了高无庸,高无庸对着紫檀微笑着道喜:“恭喜纽祜禄格格了。”这话说的让紫檀很是奇怪,喜从何来?
“高总管客气了,只是这喜从何来?”紫檀疑惑的问着,态度很是客气,对待高无庸,她一直都保持着客气恭敬的态度,让高无庸很是感谢。所有高无庸也不介意提前告知纽祜禄格格,低声在紫檀不远处说着:
“那拉福晋病了,爷便想着那拉福晋需要休息,让纽祜禄格格与耿格格两人共同管理府上事情。”紫檀点了点头,她明白了高无庸的意思,谦虚的笑了笑,说道:“多谢高总管了。您先忙着,有空就去木兰溪院子喝茶。”高总管突然想起一事,忙对着紫檀说道:
“贝勒爷让您今休息,不用过去侯着了。”紫檀点了点头,其实自己这一身药味的确实不适合去书房侯着,万一把贝勒爷带病了,那罪过就大了。紫檀回到木兰溪院子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稍微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紫檀才觉得清爽一些,她不喜欢药味,会呼吸困难,太过压抑了。
缘迟与绿荷两人去了膳房取午膳,膳房的管事看到绿荷,立即堆着笑脸走上来问道:“绿荷姑娘又来取膳食,今我可是给纽祜禄格格备了好菜。”张管事的热情让绿荷很是反感,这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如今格格虽没有升位份,但是这地位越来越稳固了,都想着要来巴结了。
“张管事今是怎么了。这可是折煞绿荷了,当不起你一声姑娘。”绿荷面带笑容,嘴里却在挖苦,张管事苦笑了下,心里想着:谁能知道这纽祜禄格格如今管理府上,自己能不巴结么,打着哈哈说道:“绿荷姑娘见外了不是。”
“绿荷,又来领格格的膳食了?”李管事的从膳房刚刚忙完走出来就看到张管事一脸巴结的样子,顿时很是不屑的在心里暗自鄙夷了一下。随后便招呼了绿荷一声,对于钮祜禄格格管理府上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毕竟和钮祜禄氏没有多大的交情,此时突然去献殷勤,就是自己不要这张老脸也做不出来不是。
“嗯,李管事今天有没有白玉豆腐羹,我们格格可是最爱吃您那道菜。”绿荷看李管事依旧和原来一样客气的招呼自己,心里很是喜悦,脸色也是好很多的对着李管事说道。
“钮祜禄格格喜欢就好。”李管事说着,便示意了绿荷自己要接着去忙了。绿荷提过膳食,也是客气的对着张管事的说了句:“辛苦张管事费心了,您的心意我会转达给我们格格的。”张管事这才脸色稍好,愉快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膳房。
绿荷和缘迟两人各提了一个食盒,一个是她们格格的膳食,一个是她们奴婢的膳食。刚出了膳房院子的绿荷与缘迟两人就被后面一个丫鬟快不追了上来,那丫鬟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往绿荷手里塞了一个纸团就匆匆越过绿荷与缘迟走了出去。
“刚刚是谁,看清了么?”绿荷感觉到自己手里多了一个纸团,立即在手里握紧了,连忙问着缘迟。缘迟看着眼前那个匆匆走过的丫鬟,疑惑的说了声:“好像是宋格格的丫鬟。”
回到木兰溪院子,绿荷提着食盒直接进入了紫檀的屋子。看着端坐在一旁喝药的紫檀,绿荷立即走上前去,对着紫檀说道:
“格格,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好像是宋格格的丫鬟在我手里塞了个纸条。”绿荷说的很是仔细慎重。紫檀将空了的药碗递给高嬷嬷,神色平静的转过脸面对绿荷,问道:
“有人注意到么?”绿荷这才急着回忆了一下,然后不确定的说着:“应该没有吧。”紫檀接着说道:“那纸条呢?”绿荷这才急急忙忙将那只手打开,纸条已经有一些潮湿,被手心的汗浸的。紫檀缓缓打开,还好字体可以看的清。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小心福晋。明日午时后花园。”最后的那一句字体很是小,紫檀仔细的辨认了半天才看的出来是这么一句。如果是宋格格,那么宋格格为何这么对自己说?如果不是,那又是谁?还是说有人想要害我?紫檀此时不得不阴谋论了,毕竟四贝勒让自己和耿格格管理府上的话,刚刚下来没多久,就有人给自己递条子。
“格格明日去还是不去?”高嬷嬷也是看了那条子,这个可信度不是很高。宫里的常用手段就是这样,给谁谁谁递了一个条子约着在哪里见,接过到了那里不是被害了就是被陷害了,反正都是害了。
“去,为何不去。明给贝勒爷告个假。就说我和宋格格有事要商。”紫檀对着高嬷嬷眼神示意了下,紫檀的话意很是清晰。就是这件事情不能私下,她要让这件事大白天下,就算是出了事,自己也是被陷害的。当然这递条子的人究竟是不是宋格格,目前就放在宋格格身上好了。不能怪紫檀阴险,要怪只能怪生存之道的残酷。
第二日一早,紫檀就派了高嬷嬷去贝勒爷的墨然院去告了假。高嬷嬷到了墨然院,贝勒爷正要准备去上朝。三人正好在院子门口遇到。
“高嬷嬷,您这来是何事?”高无庸老远就认出了高嬷嬷,待高嬷嬷走进了,这才问出声。贝勒爷听了高无庸的话,便知道了高嬷嬷是谁的嬷嬷。
“奴婢这是给钮祜禄格格告假。请贝勒爷不要怪罪,昨中午,宋格格递了条子约奴婢的主子今日午时在后花园说会话。”高嬷嬷这话说的可是快狠准,直接点出了紫檀请假的原因。
贝勒爷听高嬷嬷这么说,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这宋氏是在做什么,和钮祜禄氏说话还用得着递条子么?贝勒爷很是不喜这样的小手段,背后做这么多小动作的。立即冷气开到最大的说着:
“钮祜禄氏同意了?”高嬷嬷一听贝勒爷的声音就知道这效果出来了,立即回话:“是,奴婢主子觉得素来和宋格格两人关系较好。既然宋格格约奴婢主子去那里说话,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所以......”高嬷嬷将话说到这,便停止不说了。
贝勒爷收敛了怒气,心想这钮祜禄氏做的还是不错的。便回缓了语气对着高嬷嬷说道:“嗯,我知道了。让钮祜禄氏顾着点自己。”贝勒爷这话说的就相当于是免死金牌,就算是钮祜禄氏搞鬼,大约贝勒爷也不会相信钮祜禄氏搞鬼的。听了贝勒爷的话,高嬷嬷的嘴边这才勾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