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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风雨欲来

和警察局的的严肃气氛相比,字母团的基地倒是显得宁静了许多。

S的房间内,魏君看着手里这沓厚厚的试卷,不禁一阵头眩。

岚市的郊区除了交通尚且不太发达之外,绿化方面还是不错的。来基地这么多天,每天她都能听到外面的鸟鸣声,可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她竟是半点鸟叫声都听不见,隔音效果可显而知。

《美人为馅》里面对基地的描写并不多,说起来的话,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见到S的房间样子。她是被小姚领进来的,S不知道是去了哪儿,从进门开始,屋里就只有她和小姚而已。

可一个绝妙的熟悉环境的机会,她竟然是来做卷子的?

粗略的扫了眼试卷上的题,魏君忍不住的看了看身旁那个似乎是来监考的小姚:“你出的题?”

“不是。”小姚摇了摇头,低头抿了一口刚刚泡开的龙井,之后就默默的看着房间最前面的那个投影屏幕,没有再说话。

魏君默默的写起卷子。

这套卷子估摸是S亲自出的题,里面有一些知识点都是小姚之前忽略掉的。写到一半的时候,房间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又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

应该是S的脚步声。

魏君写字的手顿了两秒,随即又马上答了起来,才写了不过两个字,就听那人走到她身边站好,附身对着她耳朵细语:“写到哪儿了?”

魏君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看着自己落笔的位置,一边继续往下写着一边回道:“人身伤亡案件现场分类。”

话音刚落,魏君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S那么爱苏眠,爱到为了她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怎么可能对她做这么暧昧的动作?而自她进字母团以来,一直对她暧昧不清的就只剩……

她猛地抬头,身子同时站起,向另一旁挪了好大一步,果不其然看见M那张挂着笑的脸。见她躲开,他的笑意更深,直起身看她:“怎么还这么嫌弃我呢?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魏君没理他,只是速度的把卷子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似是生怕他给卷子弄坏了。

她抬头看着四周,小姚还在那个位置品着茶,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头看她:“看着我干什么?”

魏君盯着小姚那双眼,唇瓣轻启:“帮个忙。”

话罢,她学着小姚的样子,低头认真看着卷子,挑了几个字写的比较少的问题,慢慢的写着,没有再说话。

小姚无奈的放下茶杯,两手随意的搭在膝上,看着直身而立的M,蠕动了一下唇瓣:“穆哥……”

话还没说完,就见M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目光从魏君那儿移到他的身上,轻声道:“我就是来看看,还有任务,我也没法在这儿多待。今天晚上……我会把苏眠带来,你们做好准备。”

魏君答卷的手倏地顿住,笔尖嵌在纸张里,隐隐向外印着墨渍。

她看向M的方向,忍不住的开口:“今晚?”

M正要出门,手已经搭在了门的把手上,听见魏君的话后,他回过头,笑的迷人:“对啊,今晚。你的面具我给你买好了,就放在你的房间里,一会儿答完题你回去看看吧。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魏君抿着唇,直到回了一开始所坐的位置坐好才轻声道了一句:“谢了。”

M竟然还没走,听见她的话笑着回了一句:“客气。”

魏君低头看着卷子,没再搭话。

……

终于,要开始了。

……

S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魏君的卷子刚刚好答完,她将卷子理了理,按原样放在桌上,随后就退到小姚身旁,安静的等着S的后话。

S并没有急着看那一沓卷子,反而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苦艾酒,轻轻抿了一口后,他才拿起卷子,一边品酒一边看着。

他倒的酒并不多,酒的高度只占了酒杯的三分之一而已。

随着杯中的酒逐渐见底,他手里的卷子也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待目光扫过最后一个字,他才放下酒杯,将目光转到了一旁,对着两人笑了笑:“小姚教的不错,G也学的辛苦了。这张卷子答的不错。”

“……S,我想斗胆问一句。”魏君看着S,唇瓣抿了又开、开了又抿,似是下了好大的一个决心才开口:“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们去做吗?”

“怎么这么问?”S依旧笑盈盈的看着她们两个。

“粗略的算一下,我学《法医学》不过只有一个多月而已,离您定下的期限还有近一半的时间,可是您却选择在这个时间考察我的学习成果……”魏君皱了皱眉,“……说起来您可能不信,也可能会笑话我,但是其实我刚刚会这么问,只是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仅此而已。”

S倏地笑开,不似之前那种温柔却疏离的假笑,此刻的笑更真了几分。他看着魏君,缓缓点头道:“你的直觉很准。”

他又倒了一杯酒,这次多了些,酒的高度到了酒杯的三分之二还要多,他抿了小半口,晃着酒杯又道:“我记得小时候,父亲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就将我带到了楼上,那里站着苏眠的父亲。我的父亲利用我,也利用苏眠父亲的……可以说是怜悯之心吧……他亲手杀了苏眠的父亲。我当时愧疚,就去参加了苏眠父亲的葬礼。

我组织了很多的话,可到了那里,看到那边几乎围成一个圈的黑衣人,我只对苏眠说了一句‘节哀’。可你知道她回了我一句什么吗?”

魏君看着S,没有作声。

“她说,‘永不节哀’。”S的声音染上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似好笑,似宠溺,分不具体,“从那之后,我一边建造着我的帝国,一边留意着她。我不知道我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答案,我当时只是想看着她,跟在她的身边。后来,我渐渐害怕也有人像我这样窥视着她。后来,我才知道这叫喜欢。”

S眼底终于流露出一股浓烈的情愫,名曰“占有欲”。

因为喜欢,所以才想要占有……吗?

魏君看着这样的S,心里五味杂陈。

S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沉浸在回忆里,并没有注意魏君的神色,仍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我是杀人犯。我想和苏眠在一起,可苏眠,却是一名警察。我们之间又有杀父的仇恨,我知道,只要我是S一天,我就永远也不可能拥有她。所以我做了一个计划。我要让我变成一个普通人。我要让苏眠变成另一个身份。”

S顿了顿,魏君随即插言:“这样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嗯。”被魏君一打岔,S顷刻间从回忆里回神,目光重新聚焦到两人身上,轻声道:“我的计划跟你们说完了。今晚,M会带着苏眠过来。M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苏眠是作为警察的卧底来的,你们两个除了第一天戴着面具见一面,其余时间呆在研究室里就好。”

“具体什么时候实施计划?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魏君忙应着。

五年前的这场大战……对A来说太重要了。

绝对不可以马虎!

“如果有需要你们的地方我会再通知你们的。”S只淡淡的应着,将手中的酒杯放至鼻下闻了闻,另一只手朝两人摆了摆。

“我了解了。”魏君无力的应着,率先走出了门,根本没等身后的小姚。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她想对这个计划更近一步的时候,他们都会给她来一句“有需要会找你的”?!

原本靠着书中零星的线索,她尚且还能推测出来计划的大概轮廓,可现在M他们根本就不按书中的方法去做事了啊!

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的她,该怎么保护A啊?!

魏君急的不行,眼眶一热,眼前的景色跟着就模糊了起来,顺带着脚步也慢了下来,直至最后驻足。

她无助的立在那里,偷偷的将眼泪抹掉。

不行!

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将眼泪抹净,继续抬步往前走着,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坚定无比。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后,有一个人影偷偷的立在走廊的角落里,从她流泪开始,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为止,那人一直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默默的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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