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回答,程然疲惫的闭了闭眼,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向乖巧的女儿怎么会用这样一床有蜈蚣的被子害自己的妹妹,但是她现在竟然亲口承认了。
刘氏眼里含着泪水,悲愤道:“锦儿,我自认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你妹妹?”
程似锦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吃惊的说道:“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什么时候害妹妹了?”
刘氏指着那床被子道:“这床被子是你让人送来的,你若不是诚心要害你妹妹,里面又怎么会有这么多蜈蚣呢?”
程沅乔也在一旁哭道:“姐姐,若是妹妹平时不小心得罪了你,妹妹在这里诚心跟你道歉。咱们姐妹俩有什么话不能说,姐姐何苦要想出这样恶毒的点子来。若是妹妹今天真的盖了这条被子,想必现在已经被这些蜈蚣咬了,毒发身亡。”
程似锦眉头皱起,一脸的惊愕:“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平时哪里来的冤仇,姐姐又怎么会害你。”
程沅乔在怒道:“那你为什么要送一床这样的被子来?”
程似锦一怔,眼神有些闪躲。程然在坐上叹息一声:“锦儿,就算你妹妹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了你,你告诉爹,我会罚她。只是你为何要想出这样的法子,若是你母亲泉下有知,知道了这件事,该有多伤心。”
刘氏闻言心中有些恼怒,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程然话里话外还是偏袒程似锦。她暗自咬牙,面上还是一片伤心道:“锦儿,我和你娘亲如姐妹,待你也如同自家孩子一样,就算乔儿年纪小不懂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告诉我,我也会责罚她的。你何苦要做这样恶毒的事?”
程似锦面上似乎很是伤心:“母亲是认定了女儿这是在害妹妹吗?”
刘氏闻言一愣,程沅乔却道:“你送了一床这样的被子来,难道还是为了救我吗?”
程似锦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的样子。刘氏见她神色淡然,一点不见慌张,只觉得自己似乎算漏了什么一时竟觉得有些心惊,不由开口道:“锦儿,今天这件事好在你妹妹也没受什么伤,若是你自己认了,我和侯爷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也不会过多苛责你。”
程沅乔几乎不相信这是刘氏说出来的话,不由得开口道:“娘......”
刘氏瞪了她一眼说道:“锦儿毕竟是你的姐姐,你又没有受伤。都是自家姐妹,难道还要不依不饶吗?再说了,这床被子毕竟是你姐姐的丫头送来的,也许锦儿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程似锦闻言看了刘氏一眼,不得不说,刘氏的感觉还真是敏锐。只不过她对自己姐弟俩做了这么多的事,现在再来讨好未免有些晚了。
程然却问道:“锦儿,是谁把这床被子送来的?这样祸害主人的丫头留不得了。”看来他是想顺着刘氏的台阶下来,将程似锦身边的丫头推出来。
管彤闻言急忙跪了下来,神情却并不慌张。她是知道自家小姐的计划的,自然一点都不担心。
程似锦叹息一声,说道:“爹,您不用怪管彤,这床被子确实是我让她送来的。里面放这些蜈蚣也是我的意思。”
程然脸色一沉,程似锦走到被子旁边,伸手拿起一个蜈蚣,程然慌忙道:“锦儿,快松手,这些蜈蚣是有剧毒的,小心伤到你。”
程似锦微微一笑说道:“爹,不妨事的,这些蜈蚣都是死的。”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尤其是刘氏和程沅乔母女。刚才看到这些武功只顾着恶心了,根本没看它是死是活。如果这些蜈蚣都是活的,那么自然是二小姐害三小姐的铁证,只不过蜈蚣如果变成死的,那么这样顶多就算是程似锦对程沅乔的戏弄,死物又怎么会伤人呢。
程然显然也想到了这里,脸上神色一松,却还是板着脸道:“锦儿你也太调皮了,怎么能用这些死了的蜈蚣来吓唬妹妹呢,你看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程似锦看了旁边脸色惨白的程沅乔一眼,微微一笑说道:“爹,您这可错怪女儿了,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妹妹好。”说着还调皮的炸了眨眼,语气里带了几分小女儿的撒娇。
程然闻言有些奇怪,说道:“你说来听听,怎么到成了你为乔儿好了?”
程似锦弯腰扶起管彤,说道:“今天张妈妈来我院子里,说起三妹妹规矩学的不好,被崔嬷嬷罚跪,膝盖都青了。女儿想着妹妹身娇肉贵,年纪又小,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再说了,妹妹伤又在腿上,让大夫看未免有些不方便,就问了府里的周大夫,可有什么外敷的药能治。周大夫说用整只晒干了的蜈蚣在患处几天就能消除淤青,而且还能让肌肤更柔滑。只是女儿又怕妹妹害怕蜈蚣,想来想去,只好想了这么个主意,将这些晒干的蜈蚣缝在被子里,妹妹只要盖上几天,膝盖上的伤自然就下去了。”
刘氏和程沅乔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程沅乔忍不住道:“你说的好听,万一这些蜈蚣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岂不还是要吓到我?”
程似锦道:“妹妹难道没发现,我是用了云锦吗?云锦最是坚韧,就算盖上四五年也不会有事,何况这被子的针脚是咱们府里手艺最好的吴绣娘绣的,别说蜈蚣了,就连一粒小米都露不出来的。”她有些可惜的看着被剪了道口子的被子说道:“只是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要将姐姐送的被子剪坏,是不是不喜欢?”
程然此时心情已经彻地变好了,锦儿一向乖巧,又怎么会做出害妹妹的举动呢,都怪刘氏和程沅乔大惊小怪,一点常识都没有。他也看见了被子上的口子,明显是被利器所为,难道乔儿私下里对锦儿不满,所以才会故意剪坏她送来的东西。他开口道:“乔儿,你姐姐在问你,为什么要将这个被子剪坏?”
刘氏心里恼怒,程然太过偏心,自己女儿吓成这样他安慰了几句就算了。听了程似锦的话,瞬间就变了脸色,还反过来责备程沅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