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继续前进来到十字形的要塞顶部。无名氏出现在其中一端。当无名氏走进十字的中心,无名氏突然叫喊了出来。
“阿娜!”当无名氏靠近,他看见所有朋友的尸体整齐地摆放在十字的中心,好象恐怖的战利品。阿娜,失宠,莫特,达肯,诺顿,他们都在这里。如果无名氏的敌人认为这样做可以动摇他的决心,那这就真是个愚蠢的开始。现在能证明无名氏的朋友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唯一方式,就是完成他的任务,不论是找回凡人性还是看着它毁灭。
突然,一个披挂着黑刺网盔甲的生物出现在无名氏面前。
“你来了。这里不欢迎你,破碎者。”
“你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
“他们死了吗?是的,不像你,他们只有一次生命,而他们因为你而耗尽了它。他们和以往一样,为你而死。这是所有必死之物的结局。这是所有跟随你的人的命运,破裂者。你忘了很多。”
“你为什么那样做?”
“他们试图伤害我。我保护自己。在这样做的时候,死亡抓住了他们。他们的死是自找的。”
“我给过他们离开这里的机会,但是他们似乎决意要帮助你,虽然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杀了他们。”
“那个提夫林女孩似乎特别想要保护你。她对你的感情比地狱之火还猛烈。”
“还有那个塔纳里人……她相当强。她对痛苦的忍耐力会令巴兹魔感到羞愧。”
“他们的死并不能让我感到快乐。”
“那么你为什么那样做?”
“那不是我的意愿。带他们到这里来的人不是我。他们都有选择的机会,他们选择为你而死。”
“那是所有跟随你的人的命运。因为他们都是受折磨的灵魂,需要释放。但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
“你忘了这件事。你会再次遗忘。”
“我知道你是什么——你是我的凡人性。你的护甲——它就像树枝一样扭曲。这是解谜者的法术。”
“是的,我就是被夜巫的力量与你分离的部份,我从你的肉体牢笼中释放出来。”
“我是与所有生命同行的人。我的声音是死者遗言,喉头的最后一口气,濒死者的低语。”
“从我释放出来?”
“当我从你里面被释放出来后,我认识了生命,我认识了自由。我不会再回归你。”
“我们不应该分开。而且诸界因为我们的分离而受苦
“你不了解意义和分离。在你的记忆再度消失之前,你要知道,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成为一体。这是你和我最后一次谈话,破裂者。”
无名氏需要询问我的凡人性,以找出弱点。同样的,即使现在,无名氏仍然非常好奇,仍然想知道更多在面前的生物。
“那么我想知道一些事,鬼魂——我旅行了很远,有很多问题你可以回答。”
“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以后这座要塞将会再度沉默。问你的问题,但是你应该知道你不会记得答案。”
“你尽你所能地阻止我和你面对面见面,为什么?”
“你以为我害怕面对你,破碎者?我不怕。”
“一个从战争的武器中被铸造钢铁巨像,告诉我这个:当一个人从远处攻击而从不显露他自己,这透露了弱点。这是懦夫的战斗方式。”
“这个地方需要我的能量来支持,破碎者,否则你每次死之前,都会发现我的手捏在你的脖子上。我不能离开这个要塞太久。”
“但是,即使当我还在要塞里面时,你还是派遣伊格纳司来试图阻止我,可是你明明可以自己来阻止我。”
“这个法师……很好用,他很恨你,我认为给他一个机会去杀你是很公平的,如果诸界不能教你慈悲,那就让痛苦来教你吧。”
“他要报仇?因为我教他魔法之路,让他受苦?”
“是的,因为痛苦教导他,所以我认为痛苦也可以教你,但是那个法师比我想象中来的脆弱,所以现在你在这里。你我之间的事很快就可以解决,破碎者。”
“所以你叫伊格纳司来阻止我……但是当他失败时,你仍然没有面对我——你把水晶放在我面前,试图囚禁我。”
“是的,那个水晶是个监狱,也许是最好的一座监狱!我懒得在异界之间追踪你,所以我使用它,无名氏。你真的……很难找。”
“为什么我很难找?”
“正如名字中带有力量,没有名字也一样具有力量。异界的眼睛不会注意没有名字的人,就像你我之类。”
“我希望你停留在我眼睛可追踪到的范围之内。这个水晶就是一个可以留住你的地方。我想知道你如何由水晶逃脱。”
“我有帮助。很久以前我带来这里的那个女人,戴娜拉,她放了我。”
“啊……那个为爱受伤的灵魂,有时我可以感觉到她在要塞里。她不能再释放你了。你空虚的身体并不重要,破碎者。”
“除了——根据腐尸柱告诉我的,有三个人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你和如何找到你——一个是崔雅斯,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如果你杀死崔雅斯和我,就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以及如何找到你。”
“对,那个用金色谎言来保护自己的天使。你终于引导我找到他,就像你一样,那个背叛者很难找。他会面对最后的死亡。”
“你利用我来找他?你要我杀了他,是吗?这样他的知识才会消失——然后你试图杀死我,让我忘了要到哪里去找你。”
“我看时间的刀锋还没有削尽你全部的心智,我的目的永远都是:让你完全的忘记。”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在忍受你存在的这个事实,破碎者。你真的让人厌恶,总让人想起以前的日子,而我最讨厌想起从前的日子。我希望在要塞里过着安静的生活。就如同你已经忘了我一样,我也想永远忘记你。你撒谎,你总是忘记,而我总是记得。总是这样。”
““总是”并不代表它曾经是。我死过,死过好多次,但是我的记忆还是回来了。”
“你的谎言不能在这里保护你,破碎者。”
“这是事实。杀死我不能阻止我——因为杀死我不能再让我遗忘。我永远都知道你,我会记得你做的每一件事,如何到达这里,最后,我会知道如何摧毁你。”
“那么,我就只有把你关起来,无名氏。假如你不能遗忘,我就不能让你自由。”
“但是我已经逃出‘有史以来最好的监狱’。你杀不死我,你抓不住我,而且我不能再让我忘记自己。”
“是,但这并不是你的功劳。那个为爱受苦的灵魂释放了你,但是,她不能再救你了。一旦我把你的骨头粉碎掉,我就会把你那软趴趴的躯壳封入水晶。你再也不能出现在诸界间。”
“她不再需要了。为什么你宁愿派阴影来杀我而不是尝试靠你自己打败我?”
“我派阴影去,是因为他们的接触范围比较远。但是那是用我的眼睛来引导他们。”
“所以阴影可以到达你无法到达的距离。”
“没什么事是我做不到的。”
“但是你从来不曾越过这些墙垣来和我战斗……只派遣阴影。我想你不敢面对我……或者你在欺骗我,你留在这里还有别的原因……”
“你什么也不知道。”
“维持这个地方,对你为什么这么重要?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强大,那么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我的要塞,这是我的家。”
“而且是个很棒的家。用我的悔恨建筑,只有我们谋杀的阴影充斥在厅堂里,过去的废弃遗物在灰尘中湮没,以及负质异界吸取生命的能量来取悦你的眼目。有个名词可以用来形容这种地方——就是监狱。”
“每一句话都泄露出你的无知,破碎者。要塞是沉默的。任何进入要塞的人,在侵入到我的面前都已死亡。而阴影是安静的生物。”
“我想你必须留在这里,和那些阴影一起,因为那是你现在的样子。我不认为是你在维持这个地方,是这个地方在支撑你。”
“是我‘选择’留下来的。”
“真的吗?当你说你不能离开这座要塞太久时,你是在说谎吗?而且用我的悔恨建成的要塞为什么需要你来维持?”
“你这么无礼,我会让你死一千次,破碎者。在这要塞里,你算是一个侵入者,而我会让你绝对无法返回。”
“也许我是不死之身,但是解谜者告诉我,那个仪式有缺陷;每当我死时,我就会失去一部分的意志。在多次死亡之后,我甚至无法为自己思想。”
“这不重要。你不会死,你的心智也许会遗失,但是你的肉体还是会继续活下去。这就是我需要的。”
“需要?为什么?”
“你我之间有着连结,无论多么细微。我不希望你被毁灭,只要离我远一点。”
“这样想吧:你说我们是连结的。所以当我受苦时,你也必须受苦。也许你被困在这里就是因为你受苦,但和我的不一样。”
“弱者受苦。我可以忍受。”
“当我每次死亡、意志也死亡时,你是不是在身体上死亡?当我失去灵魂时,你失去实体。那就是为什么你越来越不容易离开这座要塞的原因。这座要塞不但是你的监狱,也会成为你的坟墓。”
“不可能。”
“是吗?你说我们是连结的。当然,在过去你已经感受到身体变弱了——你的身上甚至架着解谜者的框架,而你憎恨她——但是你需要那个框架来防止你自己更快的崩溃。”
“就算你的话语中有真理,你也不能做什么。我宁可在这个要塞里让我的身体早点死去,也不要和你共存。”
“所以如果我死了,这个连结就会断裂……”
“你不会死。”
“呃,如果我不会死,那么你也不能存在。你只是我的凡人性。”
“也许曾经有过,但不再是了。我已经改变了,我已经超越过去了,变的比以前更伟大。”
无名氏已经受够了我的凡人性的自大。是时候终结一切了。但是首先,无名氏希望是否有什么能为他的朋友做的,虽然他们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灵魂可能仍然在附近,而且可能重新回到他们的肉体。
“我的朋友……我要他们复活,而且我要他们自由离开这个地方。”
“不!他们死了,他们不会复活。”
“为什么?你不能救他们吗?你没有那种力量吗?”
“在这里,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我已经不受你控制,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到的。但是我并不想拯救他们。他们在我的家里挑战我,他们的死正好可以提醒所有敢挑战我的人。”
“我觉得你别无选择。我不认为你可以让他们复活。”
“破碎者,在你已经遗忘的过去岁月里,我一直在观察、学习,并且聚集能力在我的身体里。”
“当你在黑暗世纪大战中战斗时,你所使用的军事知识已经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当你与疯狂蓝姆比试魔法时,我也在旁边一起学习。你已经忘记的事情,我都还记得。控制生死大权的力量,对我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
“我们共有的连结……它让你体验到我的经验,学习到我学习的东西……”
“这不足挂齿。”
“戴娜拉告诉我,只有当死者死在我附近时,我才能挽救死亡。但是她在我里面唤醒的能力——你是说那只是我控制生死的一部分能力而已?”
“你的意志就像一个破裂的石头,根本不堪一击。就算你知道力量,你也不知道如何去使用它。”
“如果你说你有那种能力,那么我一定也有那种力量——即使他们死时我不在旁边。”
“你没有时间学习生与死的艺术,你会在我的面前彻底地失败。”
无名氏感觉到意志一阵波动,而且无名氏突然发现,他确实拥有学习所需要的那些岁月——因为无名氏完全知道所有的事情,横跨多个化身。但是这个过程需要时间,而且我知道我的凡人性不会让他获得所需要的时间。无名氏从实际的化身那里找到了一个记录石,里面推测了无名氏曾经待过的整个大厅的用途。无名氏将我生命中的经验的所有信心都倾注于下面的话语。
“你知道,当我前来这里时,我打开了内部的房间。那些巨阴影在要塞里到处流串——它们已经能够不再被锁在房间里了。”
“你撒谎。”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自己看吧——我不会到任何地方去。”
“我会回来,再来除掉你,破碎者。如果你胆敢释放阴影,我会把你喂给它们。”
“很好……我会在这里。如果你回得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