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母精明不错，但不代表她能扛得住阶层上无法逾越鸿沟带来的压力，能在陆家嘴金融区有一栋摩天大楼，那是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前几位的大人物才有的实力。
欧母讪笑问道，“他父亲是谁啊？”
欧阳旻芝看到母亲热情一下子灭了，心里觉得好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母亲也知道心虚了。
你不怕天不怕地，是因为你没看到天和地啊！
“云天集团，他家的！”欧阳旻芝回道。
欧母作为魔都土著自然知道魔都本土成长起来的巨无霸云天集团，这会她也没了主意，只是说道，“罢了，你们的事我掺和不起了，你自己把握，我先回了。”
说完，欧母摇着头走了。
欧阳旻芝见母亲要走也没挽留，亏的蒋中筠上午一般不会过来，不然被蒋中筠知道了，她真丢不起那人。
从母亲的表现来看，欧阳旻芝不担心以后她会来干涉自己的事，这值得高兴，但母亲的行为也告诉她，她和陈元庆差距实在太远。
但随即她又想到了蒋中筠，差距的考虑似乎又不成立了，怎么说，她都不认为自己比蒋中筠差。蒋中筠能行，她肯定也行啊。
又是胡思乱想的一上午，欧阳旻芝仍然没想出过所以然来，反正自己就一直在陈元庆身边，走着瞧。
......
中午休息时间太多，没什么事蒋中筠不会去找陈元庆，所以中饭他一般都和欧阳旻芝去食堂。
两人11点40从办公室出来往食堂走去。
路上，陈元庆突然若有所思道，“上午来的那个大妈和你长的有点像。”
“啊？是吗？我没觉得。”欧阳旻芝先是吃惊，然后否认道，心慌中。
陈元庆笑道，“你俩的脸部轮廓很像。”
“也许吧，魔都这么多人，出现两个人长得像也不奇怪。”废话，母女长得像太正常了，欧阳旻芝只好瞎编话回道。
陈元庆没再纠结，紧接着问项目申请的事。到这天为止，材料已经按照流程递交了，接下来就是通关系等审批了。
国内的科研大体是分山头的，陈元庆有方杰这颗大树乘凉，倒也没人敢刁难他。没人惹是一回事，但你的礼节也要做到位。
最近方杰给陈元庆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参加在杭州举办的一学术会议。会议的议题是高能物理方向，这次大会国内搞高能物理的基本都会去。
方杰作为圈内大佬也会出席，但他地位超然，不会久待，这就需要一个人代表J大在会议期间和各方打交道。
你不去还不行，你不去怎么和人交流感情？没有交情人家为什么要在审批的时候放你一马。说来，国内科研氛围有时候就这么操蛋，大家抱团玩，互相审批。
只要你在圈子里，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好，要走到这一步，当然首先你得融入相应的圈子，而参加学术会议就是融入圈子的第一步。
相应安排已经到了欧阳旻芝手里。
“下周三在杭州紫江饭店，你有一个学术会议要参加，你收到通知了吧。”欧阳旻芝已经转发给陈元庆了，她这会把这个拎出来说纯粹是为了避免尴尬。
“这事我知道，我前几天还提交了一篇论文。”学术会议，陈元庆以前每年起码至少有10场，不过国内的会议他倒是第一次参加。
“那提前恭喜你拿大奖了。”欧阳旻芝恭维道。
学术会议一般都要投论文才能参加，对于参会的研究人员说，水一篇论文很容易，但要拿论文大奖还是得有一些干货。
毕竟混学术圈的人还要点脸，哪怕是装也得装，大家都看着呢，你论文太水，你也不好上去领奖。当然，如果会议等级太次是另外一回事。
“势在必得。”陈元庆回道，开什么玩笑，国内的高能物理研究他还是了解的，他有信心抛出一篇论文秒杀其他同行。
他所在的杜克大学起码领先国内这块15年！
欧阳旻芝现在看陈元庆的嘚瑟觉得很顺眼，要是他不这样反而不正常。
......
如果是蒋中筠和陈元庆一起吃饭，那陈元庆基本上是当大爷，但现在和欧阳旻芝他倒也规矩，一起排队，一起打饭。
欧阳旻芝倒是想全包了，但陈元庆没接受，她也没坚持，主要是没坚持的底气，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其实陈元庆是只想带张嘴的，但蒋中筠不让，蒋中筠给他的话是，“除了她，不许陈元庆面对其他的女人饭来张嘴，衣来伸手！”
用她的话说是，这是女朋友的特权。
吃饭时，欧阳旻芝说起了下周会议的安排，她假装平静道，“杭州倒也不远，但你下面一个学生都没，我去的话可以帮你挡下酒。”她当然是想去。即使不打歪主意，出去走走也是不错的，何况还是公费呢。
“恩！”陈元庆回道。
见他这么这么爽快就答应，欧阳旻芝心里咯噔一下，要不是自己想多了，要不就是他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
在俗人的想法里，一男一女出差很容易发生点什么。
陈元庆确实没多想，他一个人出去真不行，参会他都会带助理或者学生。
......
“陈教授，你能帮我签个名么？”就在两人聊着天时，突然有一个女生拿着一笔记本让陈元庆签名。
类似签名的情形自打陈元庆上了BBS热帖后，他总会遇到，好在学生没有像明星的狂热粉丝那样疯狂，也没有激动的死去火来的女生，这跟学校氛围有关。
但陈元庆烦了，很不想接，但看到欧阳旻芝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他不好发脾气，就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英文名，FishChen。
他写的时候，欧阳旻芝也在一边看着，“Fish？鱼？你怎么给自己取了这么个英文名？”
“我姓陈，连起来不就是陈鱼（沉鱼）么！”陈元庆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拿到签名的女生也站在一边听着解释，“哈哈，没想到教授还这么幽默，不过教授这长相倒也称的上沉鱼之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