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晚宴照常进行着,只是这场晚宴没有了以往的热闹,即便是多了一些嫔妃,但是却少了最重要的人——夜墨漓。
没错,沫羽柔还在昏睡着,夜墨漓怎么可能离开她去参加什么晚宴呢,什么事情都没有沫羽柔重要。
夜墨漓看着脸色苍白的沫羽柔,第一次感觉到她是那么脆弱,他不应该让她动手的,一想起太医后来说的话,他就后悔的不行。
她竟然这样透支她的精力,甚至可能会威胁到她以后生命的长短,要是再来几次,她甚至可能会及早的离开他,一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个幕后黑手。
夜墨漓轻轻抓着沫羽柔的手,她的皮肤白的可以看见一些小的血管,她的身上永远带着一丝丝清香,带着一点药味,却很容易让人迷恋其中。
看着沫羽柔苍白的脸,夜墨漓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安逸过,好像只要有她在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
“皇上,出事了,晚宴上出现了刺客,太后和几位娘娘都受伤了,刺客虽然已经擒拿,但是全部服毒自尽了。”暗一突然出现了,他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因为他知道他的主子有多在意这个女主人。
夜墨漓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些人难道就不能让他安安心心过个年吗?多少年了,他几乎没有放松过一天,罢了,迟早都要把他们铲除的。
夜墨漓起身低头在沫羽柔的唇上啄了一口,脸上慢慢的温柔,却在转身看向暗一时瞬间变得冰冷,就算是变脸也没有他这般自然和迅速。
暗一跟着夜墨漓一同出了沉香榭,夜墨漓只想快些解决了这些烦心的事情,然后陪着沫羽柔一起守岁,即便是她睡着他看着她。
夜墨漓回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刺客身上没有一点能够表明身份的东西,用的武器上也没有意思痕迹,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说明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太后被刺了一剑,很多嫔妃都是自己乱了阵脚被别人挤伤或者是自己摔伤的,夜墨漓大概有了猜测,却还没有定论。
倒是大皇子中毒的事件有了线索,那些人居然声称是珺妃娘娘买通的她们,让她们下毒,夜墨漓自然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亲自审问了她们,此时的她们奄奄一息,却还不能死去,她们才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只是她们没有机会了,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了,谁让她们好惹不惹的惹到了夜墨漓唯一的逆鳞呢。
一个月后。
沫羽柔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睡得好似连骨头都僵硬了,微微睁开迷糊的眼睛,这里是哪里?她瞬间睁大了眼睛,难道她又一次穿越了?
没错,沫羽柔并没有在皇宫里醒来,而是在一间小小的竹屋里,四周飘散着竹子的清香,屋子非常的干净整洁。
沫羽柔很讶异,刚坐起身子就感觉到一阵晕眩,差一点又倒回去,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刚刚有想过可能是再次穿越,但是直觉告诉她没有,这里依旧是同一片大陆,但是她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
很显然,这不可能是夜墨漓带她来的,那么是谁将她从皇宫里搬了出来,又有什么目的呢?
沫羽柔理不清头绪,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很微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难受的紧。
这时,竹屋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白衣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眸中是满满的温柔,手上拿着一碗药,看见沫羽柔醒了,那满是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你醒了,感觉身子怎么样?先把药喝了吧。”白衣男子显然很高兴,立刻走到了沫羽柔身边。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沫羽柔的声音很沙哑,干涩难受,她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
白衣男子这才想到了,立刻放下药倒了杯水过来,递给了沫羽柔道:“先喝口水再说话,不然伤了喉咙怎么办。”
沫羽柔看着白衣男子,见他一副你不喝我就不说话的样子,很是无奈,而且她确实也很需要这杯水,便接了过来,缓缓喝了下去。
这杯水竟然还是温的,温度刚刚好,不会很烫,也不会冷着她的嗓子。
沫羽柔将水杯还给他,“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叫展水炎,先把药喝了吧,不然身子怎么会好呢?”展水炎笑得很温柔,他的笑容好似能融化所有的冰雪。
沫羽柔有一瞬间的愣神,接过要刚想喝,却呆住了,道:“你是不是拿错药了,这可是...”
“没有拿错哦,小羽柔已经有小小羽柔了,你要是再不喝药可会伤着她了哦。”展水炎眼眸中闪过一丝矛盾,却瞬间变得温柔,好似沫羽柔怀着他的孩子一般。
沫羽柔吓傻了,她呆呆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却又立刻抬起头道: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容,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错了,这里怎么可能有宝宝,我不可能会有宝宝的。”她的身体怎么可能允许怀孕。
“不可能弄错哦,小羽柔不能这样说话哦,不然小小羽柔听了会生气会伤心的,她会以为你不喜欢她了哦。”展水炎看着沫羽柔的小腹,脸上满是笑容。
沫羽柔有些接受不了,她真的怀孕了吗?真的有宝宝了吗?可是她身上流的血有毒,她浑身都是毒,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怎么可能会有宝宝在她身体里面呢?
“你不是会医术吗?难道自己看不出来吗?”展水炎看到傻傻的沫羽柔,眼神更加温柔了。
沫羽柔放下药,为自己把着脉,却几次都感受不到跳动,她知道是她自己太紧张了,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才又给自己把起了脉。
是真的,她真的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她居然怀孕了,太不可思议了。
“好了,快喝药吧。”展水炎拿起药道,“要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喝了药我再去给你那些汤来,你要好好养养身体,不然小小羽柔会长不大的。”
沫羽柔接过药一口喝了下去,才很复杂地看着展水炎,虽然只接触了一会儿的时间,但是她感觉到展水炎对她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很关心她,只是她根本不认识他,而且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和这个叫展水炎的人有什么关系?
展水炎似乎没有看到沫羽柔的眼神一般,起身道:“我去给你拿吃的,你暂时不能下chuang,好好休息一下。”说完便走了出去,不给沫羽柔一点询问的机会。
出门的一瞬间,展水炎便收起了所有的笑容,脸上的冰冷跟刚刚完全是两个人一般,眼神里哪里还有什么温柔,有的只是那煞人的杀意和戾气。
沫羽柔的双手放在小腹上,轻声道:“宝宝,你说我们现在在哪里呢?你爸爸不知道过的好不好,我就这样失踪了他怎么可能会好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烦躁却不得不冷静下来,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她必须心平气和,不然会伤到宝宝。
沫羽柔不知道的是,她在除夕那天夜里就不见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都在昏睡中度过,她更不知道她所处的地方离墨焱国很远。
而夜墨漓呢?她根本不知道,在墨焱国的皇宫里还有一个‘珺妃娘娘’,无论是容貌还是言行举止都和她几乎一摸一样,连锦儿三人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但是,自从夜墨漓除夕那日处理完事情回去之后,没有多久便离开了沉香榭,他依旧很宠爱‘珺妃娘娘’,却很少在沉香榭留宿了,而且这一个月里他也忙碌,因为很多地方出现了大面积的雪灾,而且灵禹国虎视眈眈,已经在边关聚集了三十万大军,随时可能攻打过来。
夜墨漓每日忙得不行,连身子都憔悴了不少,他将所有嫔妃都禁足了起来,只有‘珺妃娘娘’能够出没御书房,没有被禁足。
夜墨漓当真不知道沫羽柔被掉包了吗?
当然不是,除夕那天他回去,本来想躺在沫羽柔身边看着他的,结果一靠近沫羽柔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看上去沫羽柔还是那个沫羽柔,一样的脸庞,一样的虚荣,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她。
没有人知道,除了沫羽柔,夜墨漓没有接近过任何一个女人,没有人知道,除了沫羽柔,所有的女人夜墨漓都排斥,排斥到一接近就会感觉浑身不自在,而现在他靠近这个‘沫羽柔’,就是那种熟悉的不自在。
没有任何理由,夜墨漓就知道了这个女人不是沫羽柔,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