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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权从《宪法》规定走入细节实施,中国人权之路仍漫漫

中国政府2009年4月13日发布《国家人权行动计划(2009~2010年)》。这是继2004年将“尊重和保障人权”写入《宪法》之后,我国第一次制定的以人权为主题的国家规划,行动计划明确了未来两年中国政府在促进和保护人权方面的工作目标和具体措施。

国家人权行动计划全文约22000字,分为导言,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保障,公民权利与政治权利保障,少数民族、妇女、儿童、老年人和残疾人的权利保障,人权教育和国际人权义务的履行及国际人权领域交流与合作等6部分。

计划指出,实现充分的人权是人类长期追求的理想,也是中国人民和中国政府长期为之奋斗的目标。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把尊重和保障人权作为治国理政的重要原则,庄严载入《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促进人权事业发展,使中国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得到大幅提高,政治、经济、文化、社会权利得到切实保障,谱写了中国人权事业发展的新篇章。

该计划发布后引发国内外广泛关注。本计划通过文本宣示中国政府发展人权的决心和坚持人权的普世价值之外,各部分人权保障计划并没有制定操作细则。

“这是首次以人权为主题的综合性的政府规划文件,是人权主流化的标志。”参与了计划起草工作的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柳华文说,“这是一个两年的规划,今后我们还可以期待第二个,第三个……我们会越来越有经验,行动计划的质量和水平必然会越来越高。”

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宪法与人权专业委员会主任吴革认为,人权行动计划最大的意义是“开了个头,这样中国的人权保障事业就能一年一年地做下去”。

可以预期,这是真正基于中国的人权发展需要的一个行动计划。这一计划把人权进程的要求摊在了桌面上,会对各政府部门形成直接的压力与推动。人权行动计划是一个质的飞跃。

人权计划将促进司法制度改革,更切实地保障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针对由于近期发生了数起看守所死人事件,刑讯逼供、超期羁押、牢头狱霸现象引起了公众的热切关注,人权行动计划中也鲜明地针对这些违反人权的行为提出了改进措施。严格控制并慎用死刑。

增加了“环境权利”,这是针对当前中国的社会发展趋势专门增加的。

提高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担任正职干部的比例,50%的国家机关部委和省市地方政府部门要有女性领导。

计划将保障农民土地权利和改革征地制度。保护公民不被强制信仰或不信仰宗教、不因宗教信仰而受到歧视,保障宗教信徒的权益。加强对新闻机构和新闻记者合法权利的制度保障,维护新闻机构、采编人员和新闻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依法保障新闻记者的采访权、批评权、评论权、发表权。

支持《人权》杂志、“中国人权网”和其他民间人权网站的发展,充分利用互联网等新媒体开展人权知识普及教育。

当前中国人权发展也还面临着严峻的挑战。首先要防止某些规划实施流于形式,保证宪法赋予的公民权利得到切实保证。把人权内容法律化、规范化、制度化是实施计划的重要内容。

在立法、执法、司法对人权的保障上,我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加强对公职人员进行人权教育,特别是公安、检察院、法院、监狱等强力部门和城管这样的行政执法部门的职员,他们中有的人权观念还很淡薄,人权知识还很缺少。同时公民的人权意识也非常淡薄,由于几千年的封建皇权和臣民意识,很长时间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公民,民众不是国家的主人,更要及时启动人权教育。尤其是青少年人权观念的养成更是需要从小得到培养和熏陶。

总体看中国经济、社会、文化的权利和政治方面的权利发展是不平衡的,在公民政治权利方面中国的进步和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但相对于其他方面还是显得不太平衡。对于中国公众长期呼唤的《新闻法》,该计划没有提及。中国人权保障方面的问题主要存在着过多强调政府公权力但相对较少强调限制政府权力,因为对人权侵犯得最多的往往是政府。美国“宪政之父”麦迪逊认为:“政府本身不是对人性的最大侮辱,又是什么呢?如果人都是天使,就不需要任何政府了。如果天使统治人,就不需要对政府有任何外来的内在的控制了。”(《联邦党人文集》)政府也是不完美的,因此政府行为也需要受到约束。洛克说:“在一切情况和条件下,对于滥用职权的强力的真正纠正办法,就是用强力对付强力。”孟德斯鸠也说:“从事物的性质来说,要防止滥用权力,就必须以权力制约权力。”

《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是与《世界人权宣言》、《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国际公约》一起被统称为“国际人权宪章”的重要人权公约。但是在《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国际公约》于2001年2月28日决定批准后,《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在1998年10月5日由中国政府签署后,10年后却迟迟未获中国人大的批准。

中国人权标准有面临进一步提高的空间和要求,面对频发性的集体维权事件和产品安全,特别是像三鹿奶粉这样涉及面特别大的现象,在处理这些人权问题时无法从更高层次上相对公平地保障公民权益。

同时有学者指出人权规划有国家新闻办公室和外交部牵头,固然可能在国内外宣传方面占据优势,但是其协调力度仍存疑问。要对人权状况进行根本性改善,需要从更高的角度着手。

但是此份人权规划,毕竟开了一个很好的头,是一个令人鼓舞的重要事件,足以写入中国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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