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你妹。”以为她想闹吗,还不是某人太得寸进尺。郁冰她拍拍打打了半天,发现门实在打不开,也就不白费力气了。身子往后一靠,盯着窗外看,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邹宇没说话,只是从后视镜看了她倨傲的脸一眼。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别说话了,万一刺激到她后果不堪设想,他现在正开着车呢。
窗外一片绿,随着车子的移动,大片的绿色在不断倒退。她甚至还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果园,成簇的花朵挂在枝头。要不是现在正被邹宇挟持着,她还以为她只是来这踏青的。
邹家人果然会享受,这是不光空气好,占地面积大,而且交通也并不闭塞。至少有专门的柏油路通到这里,不然邹宇他们的私家车也没地方开。
城市中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就如此吧,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
郁冰看着窗外快速飘过的景色,心里觉得在这边买个别墅真不错。不过现在这边估计就是有钱也买不到,想来刚开发时就被人预定了。
车子行驶了20分钟左右,大片大片的绿色被人流和红绿灯代替,郁冰知道这是进入市里了。
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老人、小孩、青年、妇女,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努力地在世界上活着。
这些普通人在以自己的坚韧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在马路上跌倒了就毫不迟疑地爬起来,因为这么多车辆,她趴着不动弹,弹指之间也许这辈子就过去了。
看到这里,郁冰一时也有些感慨。在她无病呻吟要死不活的时候,别人都在努力的赚钱养活自己,她到底在矫情什么呢?是了,她不缺钱,她缺的是人的温度和关怀。寂寞的时候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冷的时候有人抱着自己取取暖,就这么简单而已。
可这个人,应该不会是邹宇。首先,调查数据显示,在小康家庭长大的孩子最容易有幸福感,也容易给人制造幸福感。光这一点,邹宇就远远不合格。更别提他那鸭霸的性格,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邹宇,就像你家人说的,我真的不适合你。”以前被人喜欢,她觉得烦,现在被邹宇喜欢着,她烦躁的劲头反而没有无奈来得强烈。
就像你某个人朋友养了一只藏獒,你去她家玩时,藏獒却跟哈士奇似地扑上来想跟你玩,你躲不开只能心惊肉跳地陪玩,还得防着它突然翻脸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也许这次它放过你了,下次呢?下下次呢?每次每次都要陪玩,每次每次都心惊肉跳,可能它没咬你之前,你就心脏衰弱了。
所以,邹宇就像那头要人陪玩的藏獒,她现在对他的无力反而感胜过害怕。她不明白,他何以盯着她不放呢?世界上那么多的好女孩儿,怎么就偏偏跟她杠上了呢!
“适不适合不是他们说了算。”他喜欢她,当然也希望自己家人能喜欢她。但是现在闹都闹了,很明显是不可能了。可是为了家人就要放弃自己喜欢的女人吗?他觉得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冲突,这完全可以兼顾。
“唉,你到底在执拗些什么?”被人这么用力的喜欢着,真的很无奈好吗?
“执拗的是你吧。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喜欢我?”要说起坏脾气,她其实比他差很多。而且她发起脾气来完全没法安抚,一点没有理智可言。
“你性格有多强势多霸道你知道吗,这让我怎么喜欢你?”一接触到这样的人,她只想躲得远远地。
“我是强势霸道,可是我真的不会打女人的。”他觉得她躲着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力气大,动不动就能捏疼她。他已经尽量在改了,而且也有明显的效果。
其实他以前哪里要为了自己力气大发愁,他也没有伤过任何一个女人。只有郁冰有那个本事让他跳脚,她就不能给他一个过渡的过程吗?
“你不打女人,那我脖子是谁敲的!”真可笑。
“你当时跟疯了一样,我没办法。”如果有别的方法,他也不想这样。
“……”邹宇说她疯了,她一回忆,当时的自己确实跟疯了差不多。那逮到什么扔什么的劲头,就跟当年神经质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年,她发疯的时候,前夫他们也只是站在远处看着,由着她摔东西。可轮到邹宇,他不仅敢靠近她还敲晕了她。内心里,她其实还蛮希望有个人能控制住自己的。因为发疯的时候她脑子里什么都清楚,但是就控制不住自己去暴力去摔东西的手脚,有个人能控制住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幸事。如果他不是选择敲晕她,她会非常感谢他。
医学上说,一个人长时间的暴躁不安发脾气摔东西,久而久之,神智就会不清不楚,有时会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家人会以为这个人疯了,送到精神病院去,呆在那个环境,整天整夜的看到那些奇怪的人,他就算是有点轻微地神经质也会被这个环境逼疯。
人的大脑其实还在理智的调配手脚,克制自己,但如果被送到精神病院去,很多人就不克制自己了,开始肆无忌惮,那也就离疯癫不远了。
“找个地方吃饭吧。”郁冰静了一会儿,提议。刚刚跟邹宇他妈斗智斗勇,早上吃的一点东西全消化了,这会感觉又饿了。
“去腾飞楼吧?”他这是条件反射,一提到吃饭,立马就想到腾飞楼,而且距离这边也很近。
“随便吧。”她也不是排斥,而且那边东西做的也不错。
两人都是喜欢吃中餐的,照例乘坐电梯去了中餐楼层。邹宇还是这家饭店负责人的亲戚,有很多人都认识他,一个个的都跟他打招呼。郁冰谢绝了楼层经理给他们安排包间,就在大堂吃了起来。
说来也巧,邹宇吃着吃着就发现右前方有个熟人。他的好兄弟陈京拿着本杂志,半盖着脸,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甚至连他都没有发现,只是盯着册旁坐前方的某两个小年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