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买？你能拿着钱去打牌，去赌博。”柳素哭的满脸泪花，眼睛都已经红了一圈了，呜咽着说道：“我为什么就不能给爸爸买药？”
“嘿你个死孩子，还学会顶嘴了是吧？前几天要不是我赢了点钱回来，你们两个吃西北风去啊？”中年妇女破口大骂，抡起袖子，直接用手往柳素的脑袋上戳，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孩子，小时候还听话长了怎么就不听了？让你别读书给家里省点钱，你不愿，让你去陪那孔家的大少爷你也不肯，怎么？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就给人摆脸看？堂堂科员的儿子都瞧不上眼是吧？”
“你，你……你……”柳素一想眼前这身为她母亲的女人前段时间还让他去陪科员家的大少爷，但孔公子是什么货色谁不知道？这根本就是羊入虎口，想起那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带着占有欲望，就一阵反胃。
如果那沈公子是真的喜欢自己，柳素大概会接受他，但人家是喜欢自己吗？充其量就是喜欢自己的身体，像他们那种公子哥大少爷，换女人不和换衣服样的，玩完就丢？自己要是同意了，这和当小姐又有什么区别？充其量也不过是更高级而已！
她家里条件不好，但她毕竟只有十七岁，对爱情懵懵懂懂的，但不可避免的期待有一段属于自己的美好爱情……她怎么可能这么作践自己？
虎毒还不食子，这个作为自己母亲的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这是逼自己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你什么你？”马翠茹扬起巴掌，狠狠的就朝柳素的脸上甩了下去，嚷嚷道：“说，钱拿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小贱人还带着这老东西去吃好吃的了吧？有胆了啊，还藏私房钱？”
柳素捂着脸蛋上的巴掌印，整个人软瘫在地上，泪流不止的抽泣着，而马翠茹根本不管这么多，拿走掉在地上的药，把柳素身上剩下的钱也掏了出来，一看竟然还有整整五百多，顿时笑开了花，再一看旁边的柳素，则冷笑着说道：“哭什么哭？五百多块呢，加上这药能有七八百块了吧？你个小贱人那来这么多钱？”
“哦哦！我知道了！”马翠茹磨着牙齿，用手一个劲儿的往柳素脑袋上戳，柳素只能吃痛的躲开，“躲？躲什么躲？有胆做没胆承认？说，你这个小****是不是把第一次卖了？你蠢啊！卖什么不是卖？当初你就老实伺候沈公子多好？人家科员的儿子只要开心了，你缺这几百啊！”
马翠茹不由分说的就要把柳素从地上扯起来，但试了两次没成功，直接就拖着走，旁边不少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不管不顾，反而大骂：“看什么看？是你家闺女啊？我养她十多年，养头猪都赚了钱了，都已经卖了****了，再让她陪个男人怎么？怎么，看不过去？给我十万我这就走，这小****你们谁爱要，谁要！”
“你……你就为了十万，就要让我答应做那姓孔的女朋友？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柳素哀莫大于心死，本以为自己母亲是被逼迫的，那她心里还能原谅，可……还是为了钱了吗？
“十万怎么了？以为陪男人一晚赚了七八百这十万就容易了？”
“再说人家孔公子是什么人？科员的儿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真是白瞎了你这身体了，去做什么小姐啊？”
“我……你怎么能……呜呜……”柳素泣不成声，自己是这个意思吗？而且自己清清白白的身体什么时候就去当小姐？什么时候卖第一次了？这钱，小部分都是自己偷偷攒下来的，其中的大头，则是心缘餐馆里那位好心的大哥给的！
“够了！”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柳素父亲突然爆发了，一个巴掌就甩在中年妇女的脸上，怒斥道：“我当年就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进来，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虎毒都不食子，你这是畜生都不如啊！”
“好你个柳元项你竟然敢打我？老娘陪了你二十多年你竟然敢打我？你今天竟然为了这个小野种打我？”马翠茹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说道：“好啊好啊，我就知道，我就说你柳元项当年为什么硬要把这个小野种抱回来，你就看人家是个****是吧？说，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这小贱人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你？这七八百，我看根本就是你的吧！”
“你……你！”柳元项瞳孔都睁的大大的，忽然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捂着心脏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柳素一个机灵，抱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妈什么妈？我可不是你妈，让你陪孔公子都不肯，偏偏要去当小姐，我可生不出你这么没眼光的女儿！死老头子，走开！要死，死一边去！”马翠茹一脚就把病发的柳元项给踢开。
“爸……爸……药！把药给我，爸他不行了啊！”柳素看着爸爸痛苦的样子，抱着马翠茹的大腿，想把药拿来回。
“够了！”少年冰冷的几乎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医院门口回响，连同围观的群众都一个机灵，更别提这马翠茹了。
张子明毫无留情的一脚穿在马翠茹肚子上，这中年大妈就是有点肉有点力气，能欺负欺负十七岁的少女和自己体弱的老伴而已，那里可能是张子明的对手？连叫都来不及叫都摔倒在地上。
拿着药给柳元项服下，看起眉头没有舒展，只好再在其胸口附近的几个穴道或推或点，这才总算稳住了病情。
“你没事吧？”张子明看着经过这一番折腾，满身泥灰头发散开，衣衫更谈不上不齐整的这位十七岁的小姑娘。
张子明本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准确的说甚至是性情冷漠，在心缘餐馆的时候要不是大小姐说了一声，他会不会去救下当时就快要病死的柳元项都是个问题，而如今在旁边看了也有一小儿了，实在是这马翠茹说的话说的太过了，这才站了出来。
柳素的七百块钱是他给的，按照这马翠茹的话，岂不是他把柳素的第一次嫖了？
“好！小伙子好样的！这婆娘就是该打！”
“就是，哪有这样当娘的？简直是我们当妈的耻辱！败类！”
“我呸！这娘们也太坏了，也不怕死了下地狱！”
围观群众看到有人出头了，纷纷出言符合了起来。这些人就是这样，他们会围观，会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不要指望他们自己会轻易站出来，这倒也不能说他们懦弱，只是大家都是小门小户的，这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的，谁又会为你的见义勇为买单？
“大……大哥！”这才过了多久？柳素看到这人又救了自己父亲，又站了出来，下意识的就倒在了这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上，放声大哭，成了个泪人。
张子明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得儿，自己前襟才干了没多久，这下子肩膀也要湿了……
“哎呦，打人啦打人啦！打死人了啊……快来人呀，救命啊！报警啊！”张子明这一脚没用全力，不然这婆娘直接就死了，那里还喊的出来？不过喊了一会儿，这马翠茹发现人群都没反应，反而是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群众虽然不敢站出来，但都不是瞎子，这时候谁还会帮她什么？
“没天理啊！可怜我老伴没用，父母死得早，养了个女儿又是白眼狼，我不活了啊！”马翠茹的脸皮也着实是厚，半点羞愧之色都没有，用更大的嗓音嚷嚷了起来。
“这里是什么情况？玉儿你去看一下，白老爷子难得来一趟，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中年发富的男子挺着个不知道装了多少山珍海味美酒佳酿的肚子，对被自己特意喊来兼职司机的儿子说了一句。
孔玉风平日里虽然纨绔惯了，但有了自己老爹的吩咐还是知道这次事情的重要性，不敢怠慢，连忙下了车，看着面前围成一圈的人群，想也不想就说道：“吵什么吵？不要命了？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敢在医院门口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