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做了这样一件可以被称为“畜生不如”的事情，张子明的脸上多少有点尴尬，他当然没有把柳素当成什么随便的人，看的出来，这具身体是干净的，纯洁的，还从受过男人的征伐，但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我喜欢张大哥。”柳素鼓起勇气，说出了这自从在那被打砸后一片狼藉的餐厅里，首次见到张子明后，心中就隐隐生出的情愫。
“因为我救了你和你父亲？”张子明将所谓的情趣衣服丢到一旁，坐在柳素的身边，一边帮她把白色上衣穿上，一边说道：“不，你那不是喜欢，只是感激和崇拜。”
因为崇拜和感谢某个人，而误会自己喜欢他，在小女生之间，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就算单纯因为喜欢的话，也没必要就主动到这一步吧？
“不……不是的！”像是被触动了心底某个部位，柳素突然有些激动，“我就是喜欢张大哥，我肯定的……我，我知道张大哥有了女朋友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
因为崇拜和感激而生出的名为喜欢的情愫吗？真是复杂呀，对这些感情的事情，张子明一向头大，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小鱼来，毫无疑问小鱼是喜欢，是深爱着自己的，但也唯有这份感情，从来没让他有过任何的为难。
不过还好，张子明要做的事情也不是打算帮柳素区分清楚什么是崇拜，什么是感激，什么才是喜欢与爱，他帮柳素整了整刚刚亲手帮她穿上的白色上衣，抚去衣服上的褶皱，继而说道：“那我们就认为你真的喜欢我，但喜欢就要做这些事情吗？很多像你这样的小女生都会喜欢帅气的男明星的吧，她们难道会主动把喜欢的男明星带到酒店房间里，把自己最美好的一次献给喜欢的男明星？”
柳素的身躯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张子明拍了拍柳素的肩膀，这简单的动作的，却仿佛一下子击垮了少女几日里来仅存的坚强和倔强，整个人扑倒在他怀中，无声的抽泣着，她这次没有立刻大哭，大概是最近的经历，让她也成长了吧？
只是这种情况，张子明总不可能让柳素待会儿再宣泄情绪，先把裤子穿上吧？那也太煞风景了……
柳素轻轻的摇摇头，回应着张子明那句可以哭出来的话语，但少女总归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免不了泪水绝提，大哭了一场，哭的累了，便在张子明的怀中，沉沉睡去。
张子明没有离开，就搬了条椅子静静的坐在旁边，摆弄这手机，等着少女醒过来，反正暂时他也没什么其他要忙的事情……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柳素醒了过来，她也不是真的困了倦了，只是憋了几天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又大哭了一场，有点累了而已，睡了大约三个小时，也就醒了过来。
张大哥已经走了吗？少女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房间上，环视一圈，没有找到其他人的身影，牛仔裤叠好就放在枕边，大概是怕自己着凉用被褥帮自己把光着的双腿盖住。
她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只想把自己身上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他，但他却没有接受，他说瘦了点，但他也说了自己漂亮吧？难道他喜欢丰满点的，自己这种身材对他没有吸引力？
也是，听说男人都喜欢胸大的，自己……她低头看了一眼，实在不觉得自己那儿能和“大”这个次扯上关系。
还记得最后他说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这种感觉很好，真的很好，就像找到了依靠，她以前只在父亲的身上有过类似的感觉，但这两种感觉，却也不大一样。
说好了要坚强，但最终，却还是趴在他的怀里大哭了一场……这是第二次了吧？他应该不会喜欢像自己这样动不动就哭的女孩子吧？
柳素记得，当时在医院里跟在张子明身边的白衣少女，最近在学校里素有冷美人之称的张子鱼，脸上时常是不带什么表情的，一举一动和张大哥保持着默契，同时也让其他人感受到一股冷漠……那样的美丽女子，肯定不会哭泣的吧？
也难怪张大哥会喜欢她，自己和她无论是从身材还是性格，都没有可以比得上的地方啊！
只是……只是为什么，不是说了可以把事情说给你听的，我忍不住睡了过去，是我不对，但你可以喊醒我啊！
……不，不，这样就好，没有被喊醒，睡醒来之后张大哥不见了，这样自己也就不用对他说那些事了，要是说了出来，会被他看不起的吧？
就这样离开也好，虽然可能给他的印象会爱哭了点，不够坚强，但自己留给他的起码是一个洁身自好，清清白白的少女形象吧……以后的话可就……脏了呢……
蜷缩着，坐靠在床头的少女，只能选择接受自己的命运，但尽管她再怎么劝自己，诸如这样就好，已经不错了之类的理由，难免还是有点委屈。
你说了要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让我觉得可以依靠，可怎么就走了呢。
环抱着双腿，将脸埋在两腿之间，少女尝试着自己给自己找个依靠，但这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和在他怀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眼中噙着泪花，最终还是不争气的留下，自己果然是个爱哭的人啊……
就在这时，浴室里传来冲水的声音，少女抬起头，望着门口的方向，瞪大了眼，看见自己以为已经离开的男人，甩着手上的水珠走了出来。
“嗯？醒了？”张子明问道。
“啊……嗯！”柳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愕然之后才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又想哭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是因为高兴了。
原来他没有走，只是恰好去上了个厕所而已，他一直都在，自己还有肩膀可以依靠！
笑了笑，张子明倒也不在意的转过身，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到怯生生的一声：“好了……”这才又转了回来，看着眼前白衬衫牛仔裤的朴素纤弱但足以称得上漂亮的少女，笑着说道：“现在告诉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要说出来吗？事到临头，柳素又犹豫了，她担心，如果自己说出来了，张大哥执意要帮忙的话，岂不是给他惹了祸事，况且他知道了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未来，他……他会怎么看自己？
“我……我……”柳素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说道：“张大哥，答应我，我说出来后，不要为了我做傻事行吗？”
知道就知道吧，不论他今后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自己，就算……就算他会因此忘了自己，那也没有问题了，他有张子鱼那样的女朋友，对谁都冰冷冷的只对他不同，一定是很爱他的吧？
以后的日子里，两人肯定也会在一直在一起，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白头偕老。
自己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只是匆匆过客……其实忘了，最好！
像是默认了张子明已经同意了，不待他答复是与否，柳素就已经开始叙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是那个女人，马翠茹……”
原来，那天在医院的事情过后，马翠茹依旧本性未改，又去赌了，而且赌的不小，先是输光了身上仅有的几百块，然后借了高利贷，整整四万，又赌，不过这次赢了，还了高利贷，还剩下些钱，她当然不会是去医院看望柳素父女，而是自己吃了几顿好的后，又去赌了。
尝到了甜头，马翠茹在赌输了本钱之后，依旧借了高利贷，这次借的更多，足足六万，不过运气好，又赢了回来，还了高利贷后还有不少，拿着钱自己过了一天的好日子后，又去了赌场。
于是剧情重演，本钱输了，马翠茹也不以为意，继续借高利贷希冀着翻本，没曾想……这次彻底输了！
而且这次她借了八万，输了可怎么办？她那里还得起？
赌红了眼的马翠茹一咬牙，又借了十万高利贷，想翻本回来，结果还是输了，讨债的问马翠茹要钱，然后马翠茹这个女人……就把柳素卖了，要拿自己的女儿抵债。
就像父债子偿，母债当然也可以女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