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几缕阳光穿透浓厚的层云,从对面的悬崖射来,落在洞口。洛离也全身湿透,却不是因为露水。蝶依仍没有转醒的迹象,但脉象和昨天比相对于平稳。看来这方法是没事了!洛离心想,虽不能救她也不会让她死。
木樨来把了脉,上去报告情况了。洛离盘腿坐在蝶依身边,静心消化体内的血莹晶火。
蝶依痛了良久,她觉得自己可以死了,强烈的痛楚已浇熄了她求生的意识。就在她完全放弃,想就这样痛死时,痛觉又慢慢消失了。她知道那不是因为疼痛麻木而感觉不到痛,因为这种痛只会让神经更加敏锐。那是真的,剧痛消失了。
无形的桎梏似乎也有了出口,蝶依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慢慢睁开眼睛,待适应了洞内的光线后,她才知道为什么会痛得她生不如死。因为她看到了洛离。
蝶依怔怔地望着洛离,他的侧脸柔和而美好。她想起来了,她梦境里,除了死去的亲人和仇人,还有很多她看不清脸的人。那是她的朋友,有九方炎、有三木、有亦心,还有眼前这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蝶依的注视,洛离转头对她温和一笑。“感觉怎样?”洛离问。
蝶依张了张嘴,声音干哑刺着喉咙疼痛。“还好。”两个字她说得无比艰难。
她话音一落,洛离修长如玉的手就已经伸在她面前了,他手上托着一杯水。蝶依接过,慢慢地喝了下去。很久没沾到水,她喉咙在接触到水时又是一阵刺痛。
“是你救了我?”在喝了三杯水后,蝶依嘶哑地发问。“这些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吗?”蝶依想到这些天一直在给她希望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他。
洛离笑着,没有答话,只是安静地给蝶依把脉。直到确定蝶依无事后,才站起身。“没事就好,我耽搁了这么久,该走了。”
蝶依目送着洛离的身影融入洞口的光亮,消失不见。她心里感激,每次自己遇到危险受伤时,都有他为自己疗伤。
蝶依慢慢坐起来,她身体极为虚弱,但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她体内糅合。那是清心诀为对抗烈云腾和血莹晶火结合而形成的。洞里布置得极为周全,简直可以在里面长住。蝶依把手放在身旁的木桌上,略一用力。
木桌化为灰烬,随风飘散。是的!灰烬!完全燃烧后的灰烬。蝶依看着手,不知道度过一劫后实力提升到底是福是祸。
“她醒来了,状态还不错。”洛离轻飘飘地落在地面,逆着初升的太阳恍若神仙下凡。“她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洛离说完,向山下走去。五福默默地跟在洛离身后。
“谢谢!”一直垂头靠树坐着的九方炎突然说。
洛离停下,淡淡道:“我只是帮她不是帮你,你用不着道谢。”
“你帮他就是帮我,我理应向你道谢。”九方炎仍没有抬头,却和洛离较上了劲。
洛离笑了笑,很是嘲讽。他道:“在蝶依还没承认之前,你最好不要把蝶依强行和你绑在一起。不然,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
“哼!”九方炎嘲弄,“你以为,像你这样,就能套牢蝶依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