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惊鸿一瞥间,她似乎看到有晶莹的泪痕。但她现在不能回头,一回头她就会心软,一回头她就要将九方炎所有的布置全部打乱。
小叶静静地看着蝶依关上窗户,那样凌冽而绝情的姿态她从来没对着自己人展示过。黑暗中他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睛酸涩生疼,又觉得眼泪太过冰冷,还在泪腺里就冻结成冰了。
这一切是不是就和梦境切合?他的姐姐终究要走上那条毁灭她的路,而且还心甘情愿。小叶呼出一口气,气体在眼前凝成白雾久久不散。
他知道现在只要自己喊一声九方炎和姐姐都走不了,这样或许梦境里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也凝结在喉头里,吐不出,咽不下。
“走吧!”蝶依转过身,颇有些艰难地对九方炎说出这两个字。
小叶醒了,看到她一声不响地离去了,小叶心里会怎么想她也不知道了。她只想着,等一切结束后,跟小叶好好解释解释。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结束是那么的漫长,需要付出那么沉重的代价。
九方炎带着蝶依潜出军营,一直到城外的大山中才停住脚步。木樨木兰已在那里等候,稀星残月的萤萤光辉下,蝶依甚至看到了好久不见的木星。
木星看到蝶依后的神情有些古怪,蝶依也不理他的别扭,跟他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木星。”
木星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怕是你想再也不见到我吧!呵呵,让你失望了!”
蝶依无奈地笑了笑。这木星也真是的,他们又没多大矛盾,干嘛非得对她横眉冷对?她现在算是完全理解九方炎对小叶无奈的心情了。
九方炎一把搭在木星肩上,重重地拍了拍,笑道:“哈哈,这么大的人了,你别扭个什么劲啊?蝶依可是我媳妇,你这样嫉妒蝶依,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去去去!”木星甩开九方炎搭在他肩上的手,嫌弃道:“谁说我是在妒忌她了?谁说我又喜欢你了?倒是你,说好了给我介绍一房媳妇,到现在都还没给我介绍,你是想让我一辈子光棍看你跟蝶依秀恩爱吗?”
“哇!”九方炎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好大一股酸味,好大一股怨气!原来是妒忌我和蝶依,自己寂寞空虚冷了,想找一个姑娘暖暖。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冲着蝶依撒气啊,她可是我媳妇!你冲她撒气也不问问她男人同不同意,小心他男人让你永远打光棍!”
“你!”木星气结,好半天才说道:“我哪是妒忌这个,明明是你怕我在这儿玷污了蝶依的眼,硬生生把我调到后方。打仗这么热血澎湃的事你都不让我参加,就让我一个人在后方看着,有你这样做主子的吗?”
九方炎叹息着拍了拍木星的肩,说道:“我这还不是关心你。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是不小心受伤了,那我还不的心疼死啊!所以呢,木星大人,你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啊!”
“呵!既然这么危险,你倒是舍得你老婆了?”木星反问道。
“就因为舍不得她,我才不忍心跟她分离啊!”
……
木兰瞧着无语,一闪身跑去巡视了。蝶依也瞧着无语,跟着木兰转身离开。木樨保持着一贯温和的笑,闪身到远处的一个树枝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