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祁摇了摇头,说道:“死脑筋!别人让你去送死,你还在感激别人对你的信任。真不知道你之前的聪慧哪儿去了?难道是因为蝶依?女人果然是祸水!”
烛火摇曳,照耀出一室的冷清;酒香在寒冷的空气里慢悠悠地浮动,恍惚了谁的心事。洛离凝望着摇曳的烛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洛离轻声道,不再接之前的话题。
~~~~~~
天罚和蝶依他们你追我赶,跳跃在漆黑的山林之间,身形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这一幕落在远处一个身着白衣头裹白巾胸前绣着一片银色羽毛的人眼里,喷发出了愤恨的火花。
叫他们不要去刺杀蝶依,而自己却跑去见蝶依。什么为他们着想,都不过一句忽悠他们的屁话!好,现在他就回去,把他的假面目当着众人的面撕开,看这个叛徒还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个男子正是之前数次跟天罚作对的人。他气势汹汹,转身就走,根本没有看到接下来天罚和蝶依他们之间出现的画面。
天罚落在山间的一块较为平坦的空地上。夜里寒冷的风袭过,他昏暗的眸子沉寂无光。他的周围,五条人影渐次站定。
“一起上还是车轮战?”天罚淡淡地问道。
蝶依没有动,半晌才轻声说道:“非得要你死我活吗?我和你并不相熟,也没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你们要杀我,至少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么?”天罚讽刺地笑了笑,道:“没什么理由,若真要论起理由来,就得怪你为什么要出生。你如果不出生,这一切的苦难都不会存在。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那些狗屁一样的命运。”
蝶依听完天罚的话,也冷哼了一声,道:“是因为我的命运么?那我还真不信了!我的命,只会掌握在我自己手里,其他任何都不可能掌握我的死活。命运不可以,天不可以,你,更加不可以!”
“不要那么狂妄,有些时候,命运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你斗不过世上所有的不公。”天罚的声音飘渺无踪,透着些莫名的悲哀。
蝶依静静地听着,等天罚的声音被风完全稀释掉,才开口说:“照你这么说,你们来杀我,我是不是应该乖乖等着被你们杀死,不做任何反抗?我知道有时候我改变不了一些事情,但如果我根本不想去改变的话,它永远都不会被改变。努力去做,即使希望渺茫,也好过毫无希望。”
天罚看着一脸平静的蝶依,轻声道:“或许,你是不同的。但你的不同并不能挽救你的性命。”
“喂——”九方炎出声打断天罚的话,声音懒懒的还带着一丝痞气。“当着我的面说要杀了我老婆,你也太无视我了吧!你以为你的人就真的那么厉害,能够从我们手中杀掉人。你醒醒吧!你们做过了好几次刺杀,哪一次不是以惨败告终的?们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看来你同伴的鲜血还没能引起你们的警醒。”
天罚转过头静静地注视着满脸不屑的九方炎,然后笃定道:“你打不过我的。同样,你手下的人遇到我的同伴,也只有以惨败告终。之前的几次刺杀蝶依是因为蝶依的血莹晶火威力巨大,我们无法对付。但现在,蝶依可没了神功的依靠,你们还有什么把握躲过我们无休止的追杀?”
“你怎么知道蝶依体内血莹晶火的事情?难道说把蝶依体内的血莹晶火弄消失的人就是你?”九方炎霍然抬头紧盯着平静的天罚,眸子里射出锐利的光芒。
“是我,你能怎么办?”天罚说得平静,脸上犹自带着笑意。
“你到底把蝶依怎么了?”九方炎立即窜了出去,腰间软剑出鞘,在黑暗中划开一片惨白的剑光。
天罚轻巧地躲过九方炎的攻击,在九方炎还没来得及掉转头时身影已经落到九方炎身后。“我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能奈我何?我还知道蝶依腰间有一粒朱砂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个禽兽!你怎么知道的?”九方炎怒了,转过身不要命地朝天罚攻去。蝶依腰间有一粒朱砂痣他是知道的,他以前照顾昏迷的蝶依时为蝶依换过衣服。但眼前这个臭屁的家伙是怎么知道的?腰间的部位,如果不脱衣服,是很难看到的。
蝶依在天罚的话说出口时霍然抬头,惊愕又带着愤怒地瞪着风轻云淡的天罚。随即她抽出绑在手臂上的噬魂,跟着九方炎一块儿打天罚去了。
三木一看主子都上场的,也不甘落后,纷纷抽出武器攻上去。
一时间山间闪出无数耀眼的剑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不绝如缕。
九方炎他们五人联手,世上可以说是难有敌手。但现在他们五人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因为天罚同时应对他们五人的袭击,表现得还很轻松。
一轮交手过后,蝶依和九方炎他们不甘地看着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天罚,只觉得倍受打击。之前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功,在天罚面前摔了个粉碎。
“还要来吗?”天罚轻笑道,声音分外柔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这句话时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喉间翻涌的血气。
血莹晶火和蓝祁的内力对他的冲击还没有散去,现在又跟五个高手交战,他明白自己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但现在,他必须尽快给蝶依他们树立一个天罚不好惹的印象,以保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蝶依他们不来找他麻烦。
~~~~~~
“羽岳大人,属下发现了一些情况。”
黑黝黝的山洞中三三两两地坐着一群裹着头巾的白衣人,洞里没有生火,因为夜里一旦有火光就很容易暴露他们藏身的位置。
名为羽岳的老者看向急匆匆冲进来的年轻人,开口道:“别急,羽宏,你发现什么情况,慢慢说来。”
羽宏进去后拿起一个竹筒大口大口地喝光了竹筒里的水,才边喘着气边说道:“那混蛋就是个骗子!他骗我们不要去追杀那个孽种,他自己却跑到营地里去找她。而今还带着那个孽种和她的同伴一起上山来了。看来他们是串通好了的,想把我们一网打尽,然后那混蛋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什么?”羽岳霍然站起来,下巴上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