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管他什么原因，他们都杀来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吧。”九方炎翻身倚在一棵树上。“那群杀手之间，和我们交手的那个实力应该是最强的，至少在目前我们碰到的杀手里，他是无敌的。但他也仅仅只有一个。其他的人我们应该能敌，之前老婆你不是还解决了好几个吗？只要不遇上那个变态，我们还是有能力解决那群杀手。”
“既然他们现了身，而我们也暴露了。都在明处，就好处理了。他们实力有强有弱，我们不能硬拼，得各个击破。如果他们内部有矛盾的话最好，从内部打破永远比用外部打破来得简单快捷。”九方炎悠悠道。
“但现在不确定的就是，他们里面像天罚这样实力变态的有多少。万一天罚只是其中一个普通人，我们还是找根本原因从而解决问题会好一点。”蝶依补充道。
“我觉得啊，什么都不顶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休息休息，不然别说像刚才那个变态了，就是他们里面一般的杀手，我们都奈何不了。”木星边打着呵欠边说道。
“滚滚滚！你是猪啊，就知道睡！”九方炎一掌朝木星拍去，木星怪叫一声消失在原地。木樨和木兰摇摇头，也消失了。
夜色沉寂，和风微拂，丝丝寒气入体。蝶依和九方炎相对无言，有些奇怪的东西在两人心间游动，蝶依知道，那是因为天罚的那句话。她想开口跟九方炎解释一下，她和天罚真的什么都没有，她也不知道天罚怎么知道她腰间有颗朱砂痣。
但她又觉得如果他不信任她的话，说什么都是枉然。如果他信任，自然不用解释。
寒气森然，蝶依在九方炎躲闪的目光中觉得越来越冷，之前因打斗出汗而湿透的内衫黏在皮肤上，像摆脱不掉的桎梏。蝶依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九方炎轻咳了两声，沉吟道：“蝶依，那个……天罚，有没有欺负你？”
蝶依心里一松又是一紧。放松是因为九方炎问出口了，她终于不再忐忑了。心又提起来是因为九方炎出口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天罚有没有欺负她？这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好回答。她拿不准九方炎的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怨她。
蝶依第一次有了小女儿的忐忑，忐忑的事却让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欺负？我不知道。”蝶依摇了摇头，有些苦恼。“我和天罚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西北师偷袭清水州的那个夜晚。他本来是来杀我的，但看到事态紧急，就突发好心帮我联络各地守军。若不是他，清水州绝对不保。后来他就离开了，只是在我晕倒之前，好像看到了一道影子，是他。”
九方炎没有应话，四周沉寂得可怕。蝶依凝望着九方炎完美的侧脸，他鼻梁高挺，如陡峭的山峰。蝶依说完了和天罚相处的一切，也不知道九方炎到底会怎么想。一时间，她的心慢慢沉下去。
夜风虽轻却寒，丝丝入扣，吹散体表的温度。蝶依走到九方炎面前，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九方炎有些无奈地看着小心翼翼的蝶依，最终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真的？你没有骗我？”蝶依望着九方炎漆黑的眼眸，那眼眸如同幽深的古井，吸光了世间所有的光芒。
“真的！”九方炎看着蝶依的眼眸诚恳地说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天罚那个混蛋趁你晕倒的时候图谋不轨，又不是你主动要天罚那样做的。不过幸好，他还没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就没干什么？”蝶依垂下头。
九方炎轻声一笑，道：“木樨给你检查了那么多遍，你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检查不出来？他既然没有说什么，就证明天罚没把你怎么样。如果他这都检查不出来，就枉费了他鬼医关门弟子的名号。”
“再说了，若天罚真对你做了些什么，你会没有感觉？”
蝶依听到九方炎戏谑的轻笑后，头垂得更低了。她张口，声音微不可查：“若……若是天罚真对我做了什么，你会怎么做？”
九方炎仔细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蝶依说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答道：“那我会把他剁碎！”
“那我呢？你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从此就讨厌我了？”蝶依听见自己在呢喃。
九方炎照样听了好久才听清楚蝶依说的是什么，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声音笃定而充满力量：“不会！”
蝶依抬起头，直望进九方炎真诚的眼眸里：“我说的是真心诚意的，而不是因为别扭和歉意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九方炎照样诚恳地答道：“我说的是真心诚意的。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也不是你的错。那只能怪我自己没有本事，不能好好保护你，害得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欺负。既然是我的错，我还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有温热的液体涌上蝶依的眼眶，她喃喃道：“不公平……这对你不公平……”
九方炎的手抚上蝶依的脸，用指腹轻轻擦掉蝶依眼中的泪。无论她怎样坚强，她始终只是一个小女孩，面对这样的事情，谁的心都无法淡定。“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我就去睡另一个女孩子。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九方炎玩笑道。
“去你的！这时候还开玩笑。”蝶依破涕为笑。
“怎么？还觉得心里难受？”九方炎双手捧着蝶依的脸，泪光融融，莲瓣一般的小脸楚楚可怜。
蝶依轻轻点了点头。
九方炎双手重重地拍在蝶依肩上，然后将她拢进自己怀里。他将下巴抵在蝶依柔软的头发上，轻嗅着蝶依的发香。“没事的，蝶依。这不是你的错，什么事都没有，我也没有怪你什么。那混蛋敢欺负你，我一定把他捆到你面前任你欺负。”
蝶依倚在九方炎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九方炎的心跳。一下、一下、一下……坚强有力。“我只觉得，对你不公平。”蝶依小声道。
“还觉得不公平！”九方炎笑了。“那要不你也剥光了给我看，这样就公平了吧！”
“滚滚滚滚滚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