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朗眼中有过一丝慌乱,她直直的看着景云里,仿佛想要找到她逞强的证据,可是景云里笑得如此坦然,如此的自信,难道她对燕京真的没有情意了么?不可能,从以前的事情上看,这似乎不可能?难道她以前是在演戏,目的就是让别人误以为她旧情难忘,或者更是想要用自己伪装的深情勾引燕京,想旧情复燃不成?
轩辕朗终于妥协,“好,我们换!”
景云里笑道:“好,我数三声,一起放人!”
“一!”
“二!”
“三!”
景云里在数到三声时,目光紧紧的盯着轩辕朗,在轩辕朗动手的同时,将慕容燕京一推,然后迅速脚点地,一跃而起,将被轩辕朗推过来的岱裳一把拉过,搂在怀中。
景云里紧紧的搂在岱裳的精瘦的腰,“没事吧?”
岱裳淡淡的笑了笑,“没事!”
“没事就好!”景云里抚上岱裳的脸颊,“没事就好!”
“景云里,现在看你该如何是好呢?”轩辕朗微微笑道,她的目光深幽,似夜里的孤狼一般。
景云里淡淡的环视着周围,在屋顶之上,四面八方全都是弓箭手,正拉满了弓,对准了景云里,和与其相拥的岱裳。
景云里将岱裳的手握紧,“会害怕么?”
岱裳没有表情,可是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惧意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景云里目光不惧的迎向轩辕朗,“能怎样?能出去就出去,不能出去,就是和心爱的男人是在一起也是件美事啊!”
“好好!”轩辕朗一声冷笑,“朕就成全你好了!”
轩辕朗一挥手,所有弓箭手瞬间就已经准备完备,只待她一声令下。
“且慢!”慕容燕京急道。
轩辕朗目光幽幽的看向慕容燕京,惨白的脸色在夜色之中尤为的突出,“帝君以为该如何?”
慕容燕京淡淡的看了一眼轩辕朗,“臣觉得此事不可!”
“说说看,如何不可?”
“梦溪是浅禹的盟国,景云里是梦溪的王爷,亦是质子,陛下此举轻率,难免会坏了两国的情意!”慕容燕京捋了捋鬓发,侃侃道。
“哦?”轩辕朗若有所思,“景云里勾结楠王意图谋反,杀害我浅禹重臣,劫持我浅禹帝君,难道她不该死?就算梦溪皇帝亲临,断也不会有所意见的吧?”
慕容燕京傲然立在院中,一袭白色随风飞舞,橘黄色的火焰越发的衬得他的目光幽深不可见底,似一汪湖水,表面风平浪静,可是下面是否安涛汹涌呢,他藏得很好。
“如果臣用二十万关云铁骑换景云里一命如何?”慕容燕京以只容他和轩辕朗能听到的声音道。
轩辕朗瞳孔豁然一变,澎湃的怒气似翻滚的巨浪,“那我更要取景云里的命!”
“为何?你是做梦都想要那二十万兵的兵权么?”
轩辕朗的目光森然可怖,似鬼魅一般,绝望到没有一丝的光明,“我的男人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连保命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莫大的羞辱。我,轩辕朗,就是霍的整个江山不要,也断不会让景云里好过半分!”
“你是个疯子!”慕容燕京道,“疯子是没有理智的,你会后悔的,她不是你可以打败的!”
“是么?”轩辕朗笑了笑,“我要看看你在她的心中有多重要?”
景云里神经绷得紧紧的,将岱裳护在身后,可是现在她只可以看见慕容燕京在与轩辕朗耳语,却听不见内容,也不见轩辕朗发号施令,实在磨人。
此刻,轩辕朗的目光射向景云里,手一挥,密密麻麻的箭便向着二人飞来,景云里一手抓紧岱裳的手臂,带着他躲避箭头,一手握着匕首将迎面而来的箭斩断。
地上的箭越来越大,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景云里亦是渐渐地感到了力不从心,身形也逐渐露出了破绽。
景云里的眼睛的余角瞥见一直冷箭飞向岱裳,于是将带岱裳往身旁一拉,那支箭便刺进了景云里的手臂之中。
“王爷!”岱裳一声惊呼,脸色雪白如纸。
景云里轻笑了一声,“我没事,不要怕!”
只听见几声惨叫,景云里看向屋顶,只见本来在屋顶之上的几个弓箭手此时却被扔了下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在惨淡的月色中,屋顶之上立着一个迷糊的影子。有些佝偻,有些瘦小。可是却有着谁也无法忽视的气场,只叫人心头觉得一颤。
“师父!”景云里眼中露出些许的兴奋,远远喊道。如果六指狂鹰在这里的话,那么是不是云轩也没有事了呢?
六指狂鹰立在屋顶之上,淡淡的瞥了一眼景云里,“连这么些人也可以伤你,真给我丢脸!”
景云里没有答话,只是将岱裳护在身后。
此时在黑暗之中突然有飞出几个黑衣人,朝着六指狂鹰便袭去。
六指狂鹰接过其中一人的一掌,笑道:“上一次天牢打的不过瘾,老朽还想在与几位讨教呢!”
说着便是施展开来,全力与几个黑衣人交手在一起。
屋顶之上,几个打在一起的人影身形快的分不清楚谁是谁,可是掌风呼啸,很远之外仍旧可以感觉到凌厉。
可是景云里现在没有心情观看高手对招了,此刻已是有一群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
景云里一面与几个黑衣人纠缠,一面要躲避是随时可能的暗箭,还要照顾身后的云轩,只恨不得多长出几双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