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生的心突然乱了,刚才的火气被浇灭了许多,嫌弃道:“哭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白枳念意识到自己举止有误,默默抬手抹去眼泪,咬着下唇摇摇头,没说话。
她不说话,也不肯告诉他原由。他心里更烦,重重的扫她一眼,看到她紧锁的眉头和痛苦的表情。“怎么?说你两句委屈了?”
他也知道她委屈?
白枳念倔脾气上来,也不说话。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套上鞋子,几次差点滑到地上。
就着她的动作,他看到了她肿起的脚,心中了然。
“没出息!”他斜瞪她一眼,语气很是嫌弃。却又默默的伸出手,扶住她不稳的身子。
“是,我就是没出息。”白枳念强忍疼痛站稳,恶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赌气的走向秀台去谢幕。
唐易生很想一把把她扯回来,但胳膊还没能举起来,便被一旁的一只手给拦住。
“唐总,枳念的脾气就这样。再说她崴了脚,脾气难免坏了些,您别和她计较。”尹嘉期拦住他,为她辩护。
“崴了脚?”他哼,“死了才好!免得丢公司的脸!”
他很烦。想起那个蠢女人一瘸一拐走向秀台的身影,脸色就更加沉吟。
“……”尹嘉期默,哪有老板这么说员工的。
这白枳念和唐总得是有多大仇多大怨……
白枳念心里好酸,鼻尖不住的冒着酸泡泡,眼眶也酸胀起来。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没出息到不敢面对他;没出息到他说她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哭。
……
谢幕结束,白枳念艰难的从秀台上下来,脚踝直接肿得没法看,每一步都走的极为艰辛。
尹嘉期跑过来扶住她,小心翼翼的架着她离开秀台下台处。
场务不住脚的忙来忙去,匆忙之中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一脚下去,重心全部压在脚踝上,白枳念的眼泪瞬间飙出来,疼得倒吸口凉气。
场务连连道歉,问她要不要紧。
“不要紧的,您去忙吧。”她困难的笑笑,对场务微微点点头。
场务闻言赶紧撤离,又重新奔波在后台各处。
还真蠢!
唐易生睐她一眼,拧着眉走过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身子凌空,白枳念脑子空白一下,反应过来后,已经被他横抱在怀中。
“你干嘛?你放下我!我自己会走!”她犟。
“别动!”他警告,完全命令式的口吻,“真烦。”
疼痛让她心浮气躁,被他这么一说,强忍了那么久的委屈终于爆发。
“我又没出息又那么烦!你赶紧放下我,免得再脏了手!”她脑子一热,嘴上彻底没有了把门,挣扎。
唐易生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抓着她肩膀的大掌收紧,疼得她眼眶都红了。
“脏都脏了,现在放下太晚了。”他重重的掠她一眼,压迫感很强,“我说了别动,你最好是听到耳朵里。”
白枳念被他强烈的气场镇住,果真没有再乱动,只是委屈着小脸,不情不愿的由他抱着往外走。
……
都译会所外,他的车子泊在门口。
欧阳肃瞧见老板出来,赶忙从驾驶座下来,帮老板拉开后座的车门。
不过他倒是奇怪的很,前些天老板才把人家赶跑了,怎的今儿个又亲自把人家抱出来了呢?
真的很奇怪。
白枳念看到他的车子,内心是非常抗拒的。上一次撕了她的衣服,这次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抠住车门,心虚兮兮的问:“你要干嘛?”
他冷着脸,“算账。”
“算什么……”账字还没说完,便被强硬的噎了回去。
“闭嘴!”他冷声。
“……至于这么凶吗?”白枳念果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低声嘟囔着。
唐易生装作没听见,也不理她,抱她上车。
回到车上,欧阳肃朝后问道:“老板,回圣唐还是……”洛瑞德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迫咽了回去。
“去医院。”
“是。”今天老板火气这么大啊……
一旁的白枳念听到医院这两个字,连忙反对,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急忙挥着小手,道:“不行不行,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唐易生拧眉,问。
“因为……”生孩子的时候,自己差点留在了医院里。可她是断然不敢这样说的,只能拐了个弯,道:“我不想去。”
也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她出口的声音小的可怜,听起来像羊羔一样可怜巴巴的。
可偏偏这种声音,却让唐易生觉的十分中听。
可恶!
本想拒绝,可是那楚楚可怜的声音,却让他有些不忍心拒绝。
额角的青筋跳的厉害,对欧阳肃吩咐道:“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