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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善后之事

吴建豪走了,我们三个还活着。

“老大,别难过了,我们要想办法怎么出去。”李国威提醒说。

我睁开了朦胧的泪眼,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当年的革命战士在遇到战友牺牲的悲痛后总是擦干眼泪,化悲痛为力量。我也要向前辈们学习。等我们胜利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祭奠吴建豪,这个生死相依的兄弟。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悲愤被强制压了下去。我曾以为这些只会在小说电影里发生的,如今居然全部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这就是现实。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国威问。

现在我是他们唯一的靠山,假如我在倒下了,他们也就完了,还有那些弟兄,一定会弄得七零八落了。

“等。”我说出这样一个字。的确现在唯一的就是等,等我们的大部队的到来,至于等到何年何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们出去也是一条路,但这条路只有一个结局……死。呆在原地等结果有分成了两条,一条是死,另一条就是救兵的到来。

周围很静,除了我们三个轻微的呼吸声,就是房间里滴落下来的哒哒的水声。空气很潮湿,也很闷。光线暗的只能看到人的侧影。我找了快稍微有些干燥的地方坐下,等待着上天来安排我的命运。命运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我惟有听从上天的安排。

“老大,难道我们要坐在这里等死吗?”李国威有些焦急起来,他似乎要拔枪与外面的胖子们拼个你死我活了。

我赶紧制止他:“小李,我也想出去,但我们不能出去,出去的话徒然送命。现在你必须听我的。”我甩出了领导的架势,不这样还真压不住他。

他只是哼了一声蹲在了墙角。

若若已经依偎在我的身边了。我问她:“若若,我们是不是就要完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从来都没有绝望过的。”若若埋怨道。

“可是现在我已经感到绝望了。”我说。

“那不是真正的绝望,你忘了有多少次灾难我们都挺过来了,我们都是福大命大的人,所以每次我们都能够化险为夷。”

我知道若若在安慰我,以前是躲过了许多灾难,谁又能保证这次的也一定能够躲得过呢?

我没有再说话,我想我生命的动力或者说生存的动力是若若给我的,所以我才能咬尽牙关,一次次的挺了过来。如果没有若若,也就没有今天的高小宝。

“小宝,你听……”

我竖起耳朵,外面传来了钟声。我在的是一所小城镇,哪里来的寺庙,何况根本就没有和尚,这又是哪里来的钟声呢?

“快,我们出去。”若若赶紧说。因为外面开始乱了,人似乎有成百上千。还夹杂着枪声哭喊声。

我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招呼了李国威一句:“走,出去。”

我们朝着那扇小铁门奔去,这次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所以不大片刻,我们就到了小铁门前面。外面的确很热闹,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喊叫声掩埋了其他一切的声响。我使劲拉了拉门,没开。外面锁着铁锁。

“砸门。”若若提醒了一句。李国威马上搬起旁边的一根大的钢筋棍,朝着帖子砸去,砰的一声,铁门亮起火花,但铁门已经有些活络了。我又把钢筋棍接了过来,往手中一掂,NND,够沉的。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钢筋棍给握在手中。却没有也抛不出去。

“老大,我来。”李国威顺手接过去钢筋棍,又猛砸了一下,铁门外面的锁咯嘣开了。“出去。”我拉起若若的手向外面冲去,黎明的曙光就要到来了,我兴奋的欢呼。走到外面看到了外面血腥的场面,惨不忍睹。

“老大。你还好吧。”我看到一个高个子向我大招呼,我还没来得及握住他的手,他已经倒下了。因为一把利刃从他的后背穿到了他的前胸。这惹怒我,我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板凳,朝着刺杀我兄弟那人的脑袋猛得砸了下去。那人没怎么活动,就像一滩泥,瘫软在地上。

“老大,快走,外面有人接应。”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可是看着兄弟们在浴血奋战,我怎么能够置他们于不顾。我把若若推到外面的车上:“你先走,我去去就来。”说着又转身回去了。此时兄弟们大概已经精疲力竭了。看我见来,其声欢呼,局势顿时改变。黄毛的那伙人伤亡也不少,只是没看到黄毛,胖子和老崔。

又撕杀了大半个钟头,战争终于停止了。地上滴满了鲜血,我现在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用嘴咬了咬手指,疼的厉害,才确信这是真的,只是这场面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是野兽在为了事物撕咬。

胖子他们的人都跑光了,我们的人也受伤了不少。幸好弟兄们准备好了一些必备的药物。

我找了两个兄弟去暗道里把吴建豪的尸体抬了出来,看到他满身是血的刹那,我忍不住放声痛苦,悲从中来。吴建豪的手指被截断了几三根,脸上有好几个坑,胖子为什么那么残忍,胖子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我把拳头握得紧紧的,我发誓只要我高小宝活着一天,我一定会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三天后

我们要最后看吴建豪一眼了。他静静地躺着,安静地像是睡着的孩子。如果活着痛苦,还不如这样的离去,离开这个世界。

我对着他的遗体深深的鞠了一躬,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这让我想起了瘤子,他们都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我的身边消失。

“走吧。”他们抬着吴建豪,我和若若李国威跟在身后。迈开脚步的时候觉得脚步特别沉重,心中似乎很大的重物,压地字喘不过气来。

很长时间没有胖子,黄毛和老崔的消息,我去过学院,学院里的院长说,老崔已经在三个月前辞职不干了。我有些怅然,虽然老崔是我的敌人,但我总觉得失去些什么。去学院的时候,小王看我的眼神完全不同了。也许这也和身份有很大的关系。当年我是一个敢当面叫他小王的混混,今天我算是一个大人物了。尽管我年龄上才刚刚过了十八岁。

走过曾经呆过的那间教室的时候,许多的回忆开始涌向心头,瘤子,柳翠翠,蟑螂,水蝎子,这些生命里的过客都变得渺茫了。瘤子我是再也见不到了,柳翠翠应该和蟑螂过的很好吧,水蝎子可能照常和草在一起。

我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完了,后来一想,没完,至少算是一个片段。我和若若还没有结婚。老妈老爸还是音信皆无,胖子那伙恶徒还在逍遥法外。这些都还没解决的问题不知道要花费我多长时间,但这些又都是不得不办的。

我和若若回到了万年青茂密小树林里的那所别墅。如果没有了这个地方,我和若若就没有家了。我一直不知道若若家里的任何情况,唯一知道的是若若的表哥是老崔,每次我问她,她总是有意避开,我也就没再问,只要每天能和若若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忽然觉得如果有一天,我和老崔狭路对战的时候,若若会帮谁。不过80%若若会帮我的。可我也要顾及若若的感受,我和老崔不论谁伤着谁,对于若若都是一种伤害。

不想那么多了,到时候一切都有天来决定吧,如果那个时候老崔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我对他手下绝不了情。如果他还有一点善,我也不会赶尽杀绝。

在我回来的时候,手下的人告诉我,赛金莲跑出去了。我派了几百人去寻找,却依旧没有下落。万年青临死之时托孤于我,要我好好的照顾赛金莲。我只有苦笑了,她比我大好几岁,我怎么照顾她,她的小伎俩几乎要超过我万倍了。希望她在外面不要出什么危险才好,那样我才对得起死去的万年青啊。

在小屋里呆了三个月,每天都有手下从不远的山上打来的野味。这日子过得滋润。万年青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了,非要参与什么江湖的纷争,结果弄了这样一个下场。忽然又想到自己,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现在是想退都没办法退了。

若若有些胖了,脸上多了些红晕。我看着都高兴。我的指甲剪掉了,这是从一上学院就留起来的,让它和头发一起成长,指甲当然没有头发长得快,头发长了五六楂,指甲也没长几厘米。指甲是若若给我剪的,看着她剪指甲的样子,我忍不住去吻她。

若若越发的好看了,多了些成熟的风韵。我也好久没照过镜子了。一天当若若把镜子放在我眼前的时候,里面居然出现了一个秀气的青年,这是我吗。我有些不相信。若若说:“不是你还能是谁啊。”我笑了,怪不得上学院的时候别人都说我和若若是郎才女貌了,看来我和若若也还真般配。我发现我也成熟了,是岁月,是沧桑?我笑自己。这么小已经用沧桑这个词了。也许是经历了太多这个时候自己不该经历的。

我好希望自己和若若能永远这样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真的好想。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奢侈。我的未来很难说,总感觉灾难还会不断的袭来,我是不是还能顺利的度过。我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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