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了诏书,哭着跑进屋子要自杀。蒙恬劝止扶苏说:“皇帝在外巡视,没有确定太子,派我率领三十万大军守边,让公子担任监军,这是天下的重任。如今一个使者来就自杀,怎能断定这里面没有诈?希望你再请示一下,经过再次请示而后自杀,也不为迟。”使者连连督促,扶苏为人忠厚,对蒙恬说:“父亲赐儿子死,还要再请示什么!”说罢就自杀了。
蒙恬
蒙恬(?~前210),秦代名将。先世为齐国人。其祖父蒙骜入秦事秦昭王,遂居于秦。庄襄王时,蒙骜先后伐韩、攻赵、败魏,屡立战功。其父蒙武与王翦共灭楚国。蒙恬早年学习法律,曾为狱官,典掌文学。秦王政二十六年(前221),因家世得为军将,大破齐国,拜为内史。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战国时期经常骚扰燕、赵、秦三国的北方少数民族匈奴,仍然是北方诸郡的严重威胁。秦始皇遂命蒙恬将30万众,北逐匈奴,收河南地区(今内蒙古自治区河套一带),并且因黄河为塞,沿河筑44个县城,迁谪戍居住。又监修长城、直道。长城西起临洮,东迄辽东,逶迤万余里。直道自九原(今内蒙古自治区包头附近)抵云阳(今淳化西北),全长1800里。因为难修,没有完工。这些措施对防止匈奴的侵扰发挥了重大作用。蒙恬驻兵上郡十余年,威震塞外,使匈奴不敢南侵。其弟蒙毅也位至上卿,常居宫中参与谋议。在将相大臣中,蒙氏兄弟与秦始皇关系最为亲近。
始皇帝三十七年(前210),秦始皇巡游会稽山(在今浙江省绍兴市东南),北走琅琊山(在今山东省胶南县南部),途中患病,派蒙毅转回原路祈祷山川神灵。始皇在沙丘去世时,蒙毅尚未返回。当时随从车驾的中车府令赵高与丞相李斯、公子胡亥密谋篡改诏书,立胡亥为太子,遣使者赐将军蒙恬及监蒙恬军的公子扶苏自杀。蒙恬疑诏书有诈,不肯就范,要求申诉,被囚禁于阳周县(今子长县西北)。胡亥听说扶苏已死,便想赦免蒙恬,赵高害怕蒙氏兄弟再次显贵掌权,对他不利,便造谣说早先始皇帝要立胡亥为太子,蒙毅表示反对,以致胡亥迟迟未能被立为太子。胡亥因此怨恨蒙毅,便听任赵高将其囚禁于代县(今河北省蔚县西南)。不久胡亥派遣使者去代县杀害了蒙毅,又派遣使者去阳周逼蒙恬服毒自杀。
世传蒙恬曾用兔毛造笔(见《博物志》《初学记》及《艺文类聚》),又曾造筝(见《风俗通》)。一代名将而心系文事,亦世少有之。
秦二世(嬴胡亥)
秦二世(前230~前207),秦朝的第二代皇帝。秦始皇帝第十八子。
姓嬴,名胡亥。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去世后即位,时年20岁。
胡亥即位后,下令始皇帝后宫无子者皆令从死,又将营造骊山墓地下机弩的工匠都活埋在墓中。他怕诸公子和大臣不服,于是与赵高密谋,诛杀公子、公主20余人以及始皇帝的亲信大臣蒙恬、蒙毅等,株连者不可胜数。
当时皇子将闾兄弟三人被囚禁在内宫,判罪独在最后。二世派遣的使者命令将闾说:“你们不尽臣职,应当处以死罪,官吏执行刑罚来了。”将闾说:“宫廷的礼节,我从来不敢不服从宾赞;朝廷的位次,我从来不敢有所违背;奉命对答,我从来不敢说错话。怎么叫不尽臣职呢?我请求知道罪名再死。”使者说:“我不能参与谋议,只遵奉诏书办事。”将闾三次仰天大声呼喊:“天啊!我没有死罪!”兄弟三人都痛哭流涕,拔剑自刎。公子高看到二世肆意杀戮宗室,准备逃亡,又怕连累家族,就上书二世说:“先帝在世时,我进宫赐我食物,外出赐我车马。皇帝内府的衣服、宫中马房里的宝马,我都得到赏赐。我本该跟随先帝去死,可是当时没有做到,这是我做儿子的不孝,做臣子的不忠。不忠的人没有资格活在世上。我请求跟随先帝去死,希望把我葬在骊山脚下。求皇上哀怜,答应我的请求。”二世非常高兴,他对赵高说:“这可算是急迫无奈吧?”赵高说:“当臣子的担心死亡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图谋造反!”这些事传开以后,群臣人人自危。
二世为了以声威制服天下,即位不久,就出外巡游。他还承袭始皇帝的弊政,继续在咸阳渭河以南修筑阿房宫,并征调材士五万人屯卫咸阳。当时咸阳吃饭的人多,估计粮食不足,遂下令各郡县向咸阳转运。转运人员都让自带口粮,距咸阳300里内不准食用这批谷物。以此赋敛越重,戍徭无已。
二世元年(前209)七月,征发闾左戍边,终于激发了陈胜、吴广起义,反秦斗争席卷关东地区。秦二世变本加厉,行督责于群臣,以税民深者为明吏,杀人众者为忠臣。于是刑者相伴于道,死人堆积于市。他又听信赵高谗言,迫使右丞相冯去疾和将军冯劫自杀,诛杀了左丞相李斯。随即任赵高为中丞相,听其专擅朝政,致使众叛亲离。
二世三年(前207)七月,章邯、王离率领的秦军主力投降项羽,刘邦带领的起义军攻下武关。赵高恐二世诛罪及身,遂与其婿咸阳县令阎乐合谋,乘二世在望夷宫(今咸阳市渭城区底张乡眭村)斋戒,诈诏发兵围宫,说:“‘盗贼’进入了望夷宫,你为什么不阻止?”卫令说:“宫的周围都布置着卫兵,防守十分严密,‘盗贼’怎么敢进宫!”阎乐便斩杀了卫令,带领官兵闯入宫中,边走边射箭,随从二世的郎官和宫内的宦官一时大惊,不知是怎么回事,有的逃跑,有的格斗,格斗的就被杀死,死了几十人。阎乐与郎中令一同进入内宫,朝着二世的帷帐射箭。二世发怒,召唤近卫士兵,近卫士兵都惶恐慌乱,不敢格斗。有个宦官服侍二世,不敢离开,二世退进内室,问他说:“您为什么不早把实情告诉我?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宦官说:“我不敢说,因而得以保全性命。假如我早说了,早已被杀,怎么能活到今天?”阎乐走上前去,当面数落二世说:“你骄横放纵,暴虐诛杀,全国都背叛了您。您自己拿主意罢!”二世说:“能够让我见丞相吗?”阎乐说:“不能。”二世说:“我愿意放弃帝位,得到一个郡为王。”阎乐不准许。
二世又说:“我愿意做个万户侯,总可以了吧?”还是不准许。二世最后恳求说:“我愿意与妻子儿女当老百姓,和诸公子同等。”阎乐不耐烦了,说道:“我接受了丞相命令,为天下诛杀您,您即使说得再多,我也不敢报告。”于是指挥他的士兵上前,二世皇帝一看难免一死,便自杀了。
阎乐逼杀了二世皇帝,便回咸阳报告赵高。赵高立二世哥哥的儿子子婴为王。子婴设计杀了赵高,诛灭了他的三族。阎乐这位逼杀二世皇帝的直接指挥者,当死于是时。
秦王子婴
子婴(?~前206),秦始皇孙,二世兄子。二世三年(前207),赵高杀秦二世后,立他为秦王。
赵高逼杀秦二世之后,在咸阳召集全体大臣、公子,把二世已死的情况告诉了大家,并说:“秦国本来是个王国,始皇统一了天下,所以称帝。现在六国又各自独立,秦朝土地越来越小,仍然以空名称帝是不行的了。应当像以前一样称王才是。”于是,子婴被立为秦王。
子婴为秦王后,赵高让他斋戒,然后到宗庙参拜祖先,接受印信。斋戒五天后,子婴与宦官韩谈及他的两个儿子商量说:“丞相赵高在望夷宫杀了二世,害怕群臣诛杀他,便假装行义,立我为王。我听说赵高竟与楚军约定,消灭秦朝宗室后在关中称王。如今让我斋戒,朝见宗庙,这是打算就在宗庙杀死我。我装病不去,丞相必定亲自来请,来就杀掉他。”赵高几次派人请子婴,子婴称病不动身。赵高果然亲自前往,责问说:“朝见宗庙是大事,大王为何不去?”子婴于是召赵高进来,让韩谈刺杀了赵高,并诛灭了赵高三族,在咸阳示众。
子婴当了46天秦王,楚将刘邦打败秦军,由武关进军灞上(今西安市东),派人约子婴投降。子婴就用绶带系着颈项,乘坐白车白马,捧着天子的玉玺符节,在轵道亭旁投降。刘邦进入咸阳,封闭宫室府库,回军灞上。
过了一个多月,诸侯军队到达,项羽担任合纵国盟长,杀死了秦王子婴和秦朝皇族的许多人,接着屠灭了咸阳,秦朝终于灭亡。
章邯
章邯(?~前205),字少荣。秦朝将领。秦统一六国时,收韩、灭赵,皆有功。二世时为少府。二世元年(前209)七月,陈胜、吴广起义,山东郡县纷纷响应,联合西向攻秦。次年冬季,陈胜派遣周文等部将西进抵达戏水(今西安市临潼区东),义军有几十万人。二世大惊,不知所措。少府章邯说:“‘盗贼’已到,人多势重,如今征发附近各县兵力已经来不及了。
骊山刑徒多,请求陛下赦免他们,发给兵器去抗击‘盗贼’。”二世无奈,便大赦天下,命令章邯为将,统率得到赦免的骊山刑徒,进攻周文所部。周文大败而逃,在曹阳亭(今河南省陕县西)自杀。二世增派长史司马欣和董翳辅佐章邯,在城父(今安徽省亳县东南)杀了陈胜,在定陶(今山东省定陶县西北)打败项梁,在临济(今河南省封丘县东)消灭魏咎。一时,义军连连受挫,章邯便北渡黄河,到巨鹿(今河北省平乡县西南)攻打赵国。
二世三年(前207),章邯等率兵围攻巨鹿,楚国上将军项羽率军援救。
项羽为了表示与秦军决一死战,无一点退还之心,便下令全军渡过漳河之后,沉掉所有船只,砸毁所有釜甑,只携带三天的干粮,是即所谓“破釜沉舟”。楚军战士受到激励,无不以一当十,奋勇杀敌。章邯等在楚军的勇猛进攻下,多次败退。二世得知前线失利,派人谴责章邯。章邯心里害怕,派长史司马欣回咸阳请求指示。当时李斯已被赵高诬以与“盗贼”暗中相通的罪名而遭到腰斩。赵高担任丞相,故意不接见,也不给指示。司马欣在咸阳等候了三天,感到赵高已不信任他,便逃出咸阳。他不敢走原路,赵高果然派人追捕,没有追到。司马欣回到军中,对章邯说:“赵高在朝中掌权,将军有功会被杀,无功也会被杀。请将军仔细考虑这种处境。”当时,项羽加紧进攻秦军,苏角已经战死,王离亦被俘虏。赵国将军陈余遂作书给章邯,劝其投降。章邯狐疑未决,楚军又大举进攻,都尉董翳劝章邯降楚。
正好楚军开始缺粮,项羽便与章邯盟于殷墟(今河南省安阳县西)之上,封章邯为雍王,安置在楚军中。
项羽占领咸阳后,把刘邦封为汉王,领有巴郡、蜀郡和汉中郡,建都南郑(今汉中市)。为了阻挡汉王,遂把关中分为三份,分别封给章邯等秦朝降将:章邯为雍王,领有咸阳以西地区,建都废丘;司马欣为塞王,领有咸阳以东至黄河一带,建都栎阳(今西安市临潼区东北武屯镇附近古城村南);董翳为翟王,领有上郡,建都高奴(今延安市城东延河东岸),号称“三秦”。第二年十一月,汉王刘邦北出秦岭,进攻雍地。雍王章邯在陈仓(今宝鸡市东)迎击汉军,章邯大败,退至好畤,又败,跑回废丘。汉王于是平定了雍地,东到咸阳。汉王将章邯包围在废丘,继续东进。是月,塞王、翟王相继投降汉王。汉高帝二年(前205)六月,汉王回到栎阳后,下令引水灌废丘,章邯自杀。废丘原名犬丘,此后遂改名为槐里。
窦融
窦融(前16~62),字周公。东汉大臣。右扶风平陵县(治今咸阳市秦都区西北)人。幼年丧父,家境贫困,为骠骑将军王舜令史。孺子婴居摄(6~8)中,为强弩将军赵恢司马,向东征讨翟义,返回后攻打槐里县(治今兴平市东南南佐村),以军功封建武男。王莽末年,随从太师王匡东征青、徐二州,又从大司空王邑败于昆阳城下。王莽败亡后,窦融以军投降更始帝大司马赵萌,赵萌任命他为校尉,很器重他,荐举他为巨鹿郡(治今河北省平乡县西南)太守。
窦融见更始帝新立,东方局势混乱,不想出关。想到高祖父曾为张掖郡(治今甘肃省张掖市)太守,堂祖父为护羌校尉,堂弟也为武威郡(治今甘肃省武威市)太守,连续几代在河西地区,知道那儿的风土习俗,便独自对众兄弟说:“如今天下安危尚不可知,河西殷实富足,依河为固,张掖属国有精锐骑兵一万人,一旦情况紧急,堵塞黄河渡口,足以凭险自守。这是保全家族的地方啊!”众兄弟都认为他说得对。窦融于是拜见赵萌,辞让巨鹿求去河西。赵萌是更始帝的岳父,又掌握着朝中大权,于是同意窦融的请求,改任他为张掖属国都尉。窦融极为欢喜,立即带领家人部属到达河西。
当时,酒泉郡(治今甘肃省酒泉市)太守梁统、金城郡(治今甘肃省永靖县西北)太守厍钧、张掖郡都尉史苞、酒泉郡都尉笠曾、敦煌郡(治今甘肃省敦煌县西)都尉辛肜,都是州郡俊杰,窦融和他们皆友好相处。
他还联络地方雄豪,怀集羌人首领,很受他们的爱戴。及至更始帝败亡后,窦融与梁统等商议据境自保,公推窦融为行河西五郡大将军事。窦融为行河西五郡大将军事,仍居张掖属国,担任都尉如故,但却设置从事之职,监察五郡政事,并调整和重新任命了五郡太守。河西民俗质朴,窦融等人为政也宽厚平和,上下互相亲爱,匈奴不敢侵犯,羌人亲近依附,内地逃避战乱和灾荒的流民归之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