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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试炼药

当萧云悠悠醒来时,却发现已是临近傍晚,远边夕阳浮现,天空略显几分暗淡。

目光扫向周围,然后便是瞧见一身纤雅素衣的小医仙端坐在小木屋前。后者正手持一清香杯茶,细细品味着。

似乎是发觉了他的注视,小医仙转身望去,目光平静如水。

“师父!”,萧云喊到,旋即便是感到十分无奈,这个地方,好像昨天才躺过吧。

小医仙淡淡一笑,然后就将一个盛装着暗红色丹药的玉瓶抛了过来。萧云见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玉瓶接在手里,细细把玩着。

这应该便是先前那耗费了巨大力气才炼成的丹药了!萧云晃了晃玉瓶,暗红色的丹药约莫龙眼的大小,晶莹剔透,丹药表面隐约还可以看见缕缕丹气萦绕,极为神秘。

“此丹名为融骨丹,位列四品,以活筋草、蛇生骨和金髓花几种珍贵药材为主材炼制而成,常人服用,有强筋健骨、伐髓固本之效;伤者服用则还可以让断骨加快愈合!”

四品丹药!

听着小医仙的介绍,萧云心头一震,握着玉瓶的手也不自觉的抓紧了几分。

在这之前,他所见过最好的丹药也只是三品,还是他的父亲给他的。而现在,一枚四品丹药就握在了他的手里,甚至其中的炼制还有着自己的一份努力!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无数想法在此刻掠过脑海,他的目光随而转为一种深深的坚定。总有一天我也能亲手炼制四品丹药,甚至五品!六品!

望着少年突然转为深邃的眼神,似乎是了解他的所想,小医仙轻轻一笑,道:“这枚丹药的炼制有你的功劳,就把它送给你了。”

闻言,萧云激动的点了点头,目光感激地望着后者,小医仙此举无疑是给了他最好的鼓励。

“师父!我想亲自尝试一下炼药,就在现在!”萧云说道,眼神中带着请求。

小医仙颔首赞许,提醒道:“初次尝试,你就从一些简单的炼药开始练起吧!

萧云点点头,看样子小医仙也是打算让他现在就尝试炼药。

“雁儿!”小医仙对着一直缄口不言的雁绫瑶招呼道,嘱托她去拿一些药材后,便对着萧云继续说道:

“炼药师必不可少的便是一尊称手的药鼎,但药鼎同样也是有着级别之分,高级的药鼎必须由高级的炼药师方能驾驭,作为初学者你就使用一些易掌握的药鼎吧!”

言罢,小医仙便在萧云面前摆出一尊深青色的药鼎,药鼎表面刻有两头鹤纹,羽翼交叉,鹤首则在药鼎两侧延伸出来,共形成了三个火口。

“你的实力毕竟已经达到斗师了,炼药起步太晚,就勉强使用这三口之鼎,好让你更快适应炼药的门道。”

小医仙退开一步,把空间留给萧云,道:“现在先熟悉一下药鼎吧,把斗气从火口处注入,便可以借助药鼎催生出火焰!”

萧云点点头,依言将手掌贴在了药鼎中央一个黑漆漆的火口上,斗气运转,涌上手掌。

斗师实力可以勉强让斗气浮现体表,但药鼎似乎是有着吸引斗气的特性,萧云只觉得一股吸力传来,体内斗气便是朝着那火口处涌入。

“呼!”只见橘黄色的火焰瞬间充斥在药鼎内,萧云目光一凝,这药鼎果然不是寻常物。

一般情况下,除了大斗师可以将斗气外放凝化火焰以外,普通斗师只有借助玄阶以上的斗技才能短暂凝聚出火焰,而眼下借助药鼎,却是可以轻易完成。

鼎中火焰翻腾,药鼎周边的温度也是在悄然升高。

“凡炼药师都是在自身属性为火的前提下具有一丝木气,因而,只有蕴含了木气的火焰才能算是炼药之火,所以,你要尝试着将木气引入火焰中,让两者融合为一。”小医仙淡淡的说道。

萧云点点头,微微凝神,体内斗气运转,从另外一处火口注入木气。

木气入鼎,在火焰中盘旋几圈后便是尽数被火焰吸收。

木助火势,随着木气的注入,他很清晰的感觉到鼎内的温度也是再度攀升了几分,而其中一些狂暴因子也被悄然净化。

小医仙见状轻点瑧首,萧云的木气可以融入火焰也是她对后者有资格成为炼药师的信心之一。

“木气的多少也是对炼药师天赋的评价标准之一,为了与火焰相辅达到最佳炼药之效,木气的浓度过多过少都会有所欠缺,一般来说这个浓度不会太高!”

萧云闻言心中一喜,这么说来,只要控制得当,他在木气的先天条件上岂不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了?

似乎是知道他的所想,小医仙接着道:“你要多加磨合自身的火焰,争取将火焰运用到开合自如的地步!以发挥你的自身优势!”

萧云点点头,旋即开始尝试着催生出最佳的炼药之火。

这种尝试并不困难,只要逐渐控制木气的输入,当火焰温度达到最高时便是形成了那最佳的炼药之火。

接下来,萧云就是在反复地练习中,随着火焰不断的升起,熄灭,他对这种炼药之火的掌握也是由生疏渐渐变得熟练起来。

“可以了,接下来就尝试一下炼药吧!”小医仙出声打断,在她看来,后者有的是机会练习。

此时,雁绫瑶已是将一堆药材放置好,安静的候在一旁,目光略带好奇的望着他。

小医仙纤指虚空一点,一道微光瞬间掠至萧云眼前,钻入他的眉心处,旋即他便感觉到头脑微微眩晕,一股信息传来…

凝血膏,普通伤药,炼制材料:凝血草、涎青果……

这股信息是一种名为凝血膏的药方,其中对炼制的火候、材料等有着详细的讲述,萧云拿到药方后便是如入定一般,将其仔细研习着。

不多时,只见他手掌贴上火口再度将火焰转化出来,沉吟片刻,旋即便是从一堆药材选出一个约莫婴儿拳头大小的青色果实,果实表面光滑,其上仿佛有着水纹浮现,十分奇异。

涎青果,炼制时须加以高热炼化,使药生汁,汁生粉末。药粉初时以青色为次,炼至晶白为最佳。

灵魂感知力涌入,将鼎中火焰控制在一个较为稳定的温度上,旋即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涎青果扔进了药鼎中。

火焰迅速卷上,然而意料中的失败似乎并没有出现,果实表面光纹流转,竟是完好无损的悬在药鼎中。

萧云见状心中一喜,第一次试手选择了比较耐烧的涎青果果然是对的!接下来只要慢慢等待,将其炼化即可。

火焰慢慢升腾着,一旁的小医仙却始终没有任何指示或纠正,只是默默观看着、静若轻风,而这仿佛也让萧云心中更加笃定了一些。

果实表面渐渐开始有了些许枯萎迹象,但让他有些纳闷的是并没有任何汁液提炼出来。药生汁,汁生粉末。这第一步中,药力应该随着药材里的水分分离出来的。

但,就在他不得其解的时候,果实表面突然出现了一抹焦黑之色,然而还不待他调整火焰,整个果实就在萧云惊愣的目光下化成黑灰。

这就失败了?原本还是光晕流转的药材,居然数息之间就被焚至灰烬?!

“温度,开始低了,然后,高了。”小医仙平淡的说道,好像这失败是理所当然的。

萧云闻言尴尬的笑了笑,这炼药在小医仙手里显得云淡风轻、如信手拈来一般,但到自己亲手操作起来却是像瞎子一样只能胡乱捣鼓。

不过他显然也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就能成功,调整心态后,萧云再次将火焰升起,依旧是选取了比较耐烧的涎青果,投入药鼎。

这一次,药材很干脆的枯萎下去,然后化为灰烬。

“高了,继续。”

两度失败也是让他查觉到,这涎青果虽然耐烧,但对火候的稳定却有着更高的要求,飘忽不定的温度极易造成失败。

不过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让他对火候的把握也是有了一定的体悟,因而第三次炼化时,药材在火焰中坚持了足足两分钟才被烧毁,最关键的是,在其化为灰烬之前,萧云敏锐地察觉到,在那干枯的药材表面有着一滴药力被提炼而出!

这对他来说可是一种极大的鼓舞,接下的第四次,第五次……药材一次次化为灰烬,但它们接受焚烧的时间亦是越来越久。

终于在第七次尝试的时候,药材再次被炼化成灰烬,但却有着十数滴药力汁液被提炼出来,并在火焰的炙烤下逐步浓缩着。

汁液凝炼,化为数颗青色粒状物。随后,颗粒色泽渐渐浅化,最后,“嘭!”的一下,化为一撮淡青色的粉末。

把这一点来之不易的药粉如珍宝般装进玉瓶中,萧云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小医仙美目淡淡的扫过玉瓶,道:“这枚涎青果的药力你仅提炼出四成,其余的都是浪费了去,药粉以晶白色为佳,但你由于提炼中有些杂质未能除去,再加之火候调整不及时,所以才呈现出这般色泽。”

小医仙仿佛是洞察了一切微毫,将他在炼药时的一些不足尽数指出。

“不过,这样也很不错了!”小医仙轻轻一笑,接着又道。

萧云闻言傻傻一笑,虽然得到了认可,不过小医仙指出的不足则更让他受教。他相信,接下来他一定能做得更好!

趁热打铁!

接下来是凝血草,这种药草具有着很好的止血之效,一些经验丰富的佣兵经常采来将其直接搓碎,然后涂抹在伤口上以作临时治疗。

凝血草叶茎呈现为暗红色,投入火焰中之后,其内宛如有着血液在流动。

凝血草明显没有涎青果耐烧,而且相比之下更难控制,因此萧云足足烧毁了近二十株才提炼出一份较为满意的药力。

紧接着如法炮制,萧云又将其他几种药材一一提炼出来,整个过程也是毁掉了不少药材。

到最后,望着那迅速减少了将近一半的药材,萧云有点心虚地偷瞄了一眼师父,令他稍微安心的是,后者眼神始终毫无波澜。

“休息一会,然后再继续。”小医仙指示道。

闻言,萧云也是毫不客气的盘膝坐下,开始调理状态。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两对山壁之间,满天星斗,天空呈现为一种深邃的紫蓝色。

算算时间,已经炼制了近两个时辰了。

凭他的斗气程度,这般程度的消耗倒也是扛得下来,只是灵魂之力的消耗让他渐渐有些后继无力,因此不得不休息一下了。

心神内视,可以清晰的看到丹田气旋处的火之斗气明显比先前稀薄了不少,反观木之斗气,则依旧处于十分充盈的样子。

显然,炼药对火属性斗气的消耗远远比木属性多得多,只是不知道当前者消耗殆尽,后者会不会发生类似那种侵占的情况?

先前斗气失衡的那一幕,即便是现在想起也是令他头皮发麻……

心神沉定,旋即双手结印,斗气运转间,天地能量涌动,体内斗气开始快速恢复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萧云再次睁开了双眼,一抹精芒悄然闪过。

开始凝丹!

再次升起火焰,萧云对炼丹之火的驾驭已经有些轻车熟路了。目光扫过面前盛装着药力的玉瓶,一抹凝重悄然浮现。

从这些药材中提炼出的药力,皆是有着止血抑痛、活血驱瘀的功效,而只有将药力完全融合在一起,方才能够炼制出真正的凝血膏!

率先融合的是来自凝血草和涎青果的药粉,在萧云的控制下,二者渐渐靠近,但当两种药力缓缓接触时,一种排斥感顿时传来,心神僵持片刻,让他感到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萧云见状,凝神屏气,灵魂感知力尽数涌出,压制着两种药力强行融合在一起。

在他的努力下,虽然两者在形态上逐渐融合为一,但通过灵魂感知的反馈,他清楚的查觉到其中药力依旧是处于一种泾渭分明的状态。

“看来是火候不足!”萧云嘴角微微上扬,旋即手掌缓缓握合,药鼎中的火焰再度升温,隐隐呈现出一种橘红之色。

终于,在他一番猛烈熔炼之下,两种药力之间渐渐呈现出一种通透之感,一丝红色悄然显现出来。

随后,越来越多的红色显现,到得最后,药力融合后形成的,却是一块暗红色的晶体物质。随着火焰翻动,晶体砰的一声化作一层暗红色的细小碎晶,状如粉末,颇为玄奇。

两者完成融合,萧云紧接着又将药力中唯一一道药液投入其中,只见细小的粉晶快速溶解在其中,原本的药液竟是被渲染成一种粘稠的红色,宛如鲜血一般。

萧云见状,将温度稍稍降低,如此煅烧了约一刻钟,当药液已经呈现出猩红之色时,方才再次加入其他的药粉药力。

奇异的是,每当一种药力融入其中,药液的颜色就会加深几分,且变得愈加粘稠。

当最后一种药力彻底融进之后,便是见到,整团药液已经固化成了软膏状,色泽上也呈现出深红之色。

火焰翻卷之间,萧云目光紧盯着其中渐渐成型的凝血膏,望着后者在火焰中变得愈加滑润,清秀的脸庞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浅浅微笑。

最终,火焰熄灭,萧云小心翼翼的将药膏取出,至此,他的第一次炼药才算顺利完成了!

“还不错,凝丹过程居然一次就成功了。”小医仙的话轻轻传来,赞许之意未有掩饰。

萧云憨笑一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不禁想起来之前提炼药材时,他可是失败了有几十次。

小医仙素手轻挥,萧云手中的凝血膏便脱离而出,悬浮在了她的指尖之上,细细打量起来。

旋即,淡淡地道:“凝血膏并不是丹型,因此不属于丹药的范畴,说起来连一品丹药都算不上。”

萧云闻言,淡笑不语。

小医仙继续说道:“不过,这药方却是我改良过后的,所涉及的药材比寻常丹药种类还多,炼制起来,较之一品丹药也是不遑多让。”

小医仙又望了他一眼,接着道:“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涉足真正的炼药师范畴了,丹药成型与寻常药物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萧云轻轻一笑,他也不奢望自己有那么大能耐,炼药之途,他的天赋并不算是多好,虽然他第一次就把凝血膏炼制出来,但是他的斗气修为可是已经达到了斗师,这种层次的炼药师至少都是二品了。

小医仙轻托着药膏,端详片刻后,紧接着的一句话瞬间令得少年满脸发苦。

“接下来,你有三天时间,须将这凝血膏炼制出两百份!”

两百份?!萧云估摸着算了一下,如果提炼药材没有失败,并且凝丹也十分顺利的话,他炼制一份凝血膏最快大概也要半个多时辰。

那么三天毫不停息的情况下,也只能炼制出七十二份,距离那两百份差距不可谓不大!

小医仙望了一眼他几欲抓狂的样子,却是不露声色地笑了一笑。

纤指微微滑动,然后那团不过半个拳头大小的药膏就被分成了四份,每份大概只有拇指大小。

“一份凝血膏的分量便以此为标准吧。”小医仙轻声细语道,这才让得后者松了一口气。

“不过,最上等的凝血膏当为血红之色,状如软脂,如这般成色的话……”

小医仙轻轻摇了摇头,旋即指尖冒出几簇紫灰色的火焰细丝,那凝血膏便在萧云微怔的目光下,化为虚无。

微弱的火焰转瞬消去,萧云目光在那光洁的指尖扫了扫,然后便是移开。

若是依照最佳标准来炼制的话,想必还是挺有压力的。萧云无奈一笑,然后大声说道:“弟子明白,三日之内,一定会炼制出两百份最上等的凝血膏!”

微微闪亮的眸子下,纵使掩藏着点点失落,但更多的则是一种坚定!

星空之下,望着这般少年模样,小医仙轻笑出声,旋即颔首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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