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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惊险捡命半山腰,三车齐葬河谷底

当我醒来,大雨依然竭力冲刷着大山。我感觉胸腔要炸开了一般疼痛难忍,努力感觉一下手脚,发现四肢俱在,只是被卡在了不知什么之间无法动弹。于是努力睁开眼睛,但当我弄清当前的情形时,我惊呆了。

在距山谷还有一段垂直距离的地方有一个突出的小石峰,石峰下面内凹,而我们连人带车,正卡在石峰与一棵大树之间。

此时我恨为什么我开的不是大型越野车,因为我感觉石峰与大树之间的缝隙似乎有点宽,此时车与树干以及山石之间的平衡是如此地微妙……不敢乱动,我轻唤四胖,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我心沉了沉,小心地抽出右手,转动身体想查看一下后座的他。哗啦——轰隆——我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度醒来,睁开眼睛,透过没有挡风玻璃的框架,我看到大雨依然如故,但我却听不到雨声。难不成我聋了?我看了一下四周,都是大树,一片绿色,不远处看到了山谷的山体,知道我们不在半空,已到达地球后,舒了口气,便试图活动四肢,发现只有左腿被压住不能动,我不知道是没受重伤还是我感觉不到痛了,一努力,居然将腿拔出来一点,再咬牙一用力,我的腿总算是自由了。

我想撑着先从汽车残骸中爬出来,才发现自己手根本张不开,一直紧握着拳头。我努力放松自己,闭上眼睛一分钟,再睁开,盯着自己右手,慢慢展开五指。当我再看向左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竟然一直紧握着一块约半米长锋利的玻璃!鲜血不断被雨水冲走,又不断涌出。我这一紧张,又不受控制地握紧了些,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扔掉玻璃,顾不得被割得很深还流着血的伤口,我努力爬出汽车,当我到达地面时,一口气没顺,呕出一大口鲜血,这时胸腔倒是轻松了些。汽车已经严重变形,后座上哪里还有四胖的影子!汽车掉在了一个没有流水的河谷里,大大小小的卵石铺了一条十几米宽的玉带,一直住上下游分别延伸而去。我爬离汽车十来米,开始大声呼唤四胖的名字,无奈发现声音却很小。也许是我的听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或者是声带受损?

雨还在下,我挪到岸边一棵树下避雨,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坐了一小会,根本不能思考,只感觉体温正一点一点地散发离我而去。我环视四周,发现在河岸不远处有一个岩洞,远远看去,下面有一处干爽之处,岩洞里面似乎还有些干枯的树干树枝。我捡了一根棍子,撑着走回汽车,在手套箱里打到了火机和一沓纸张,再找了半天手机,哪里还有手机的影子!无奈便到岩洞中生起火来。身上终于暖和了些,我粗略检查了一下身体受伤情况,发现除了胸腔疼痛难忍,其它都是一些皮外伤,应该无大碍。只是左手被玻璃划的伤口很深。

我小心地张开左手手掌,发现并没有我想像的疼痛,血也止住了,只是手掌中央的割口很深,四个指腹伤口也很深,我发现小指上的戒指勒得难受,想取下来,才发现因为烤火的缘故,手指也开始发胀,根本拿不下来,无奈只好作罢。

烤了一会儿火,衣服干得差不多了,雨也小了很多,只是还有些蒙蒙细雨。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猜测四胖应该是在汽车下坠的过程中被甩了出去,我将汽车周边弄出一些人行动过的痕迹,便准备往汽车坠下的方向上山寻找。我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发觉自己的听力已完全恢复,然后一边走入森林。

“阿年!——”我一边喊着,一边艰难地往上爬,山的坡度很陡,还好植被旺盛,要不然根本爬不上去。山上不比河谷的树木,大部分都不算大棵,还有好些很大棵的草,比小树还要高,叶子的边锋非常锋利,长得非常茂盛,一棵草大约是不停地扩张,大约有几米宽都成了它的范围。林子里的水又将我的衣服打湿,为了找人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我爬到离先前汽车被大树卡住的地方大约还有一半距离时,终于遇到了四胖。他拄着根拐杖,脸上有几道非常明显的血痕,正艰难地向山下走来。原来他在汽车撞到大树时就被甩出,掉在那种大草上,虽然多处被割破,但究竟是皮外伤,不算什么。只有他的右脚踝好像折了,所以才拄根拐杖,十分艰难地走着。再往上过了汽车被卡住的地方都是悬崖,根本不可能爬得上去,我们简单商量后,决定先回河谷。

大约一个多小时这样,我们回到了河谷,这时雨已完全停了。重新生火烤干衣服,我们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后,一致认为,要找到大巴及越野车坠下的位置,就算没有人活着,至少捡到手机的可能性大一些,要不然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这深山老林里的车祸现场。

我们决定先往河谷的下游寻找。我们走了大概1000米左右,就发现在河谷中间一个大岩石右侧躺着支离破碎的巴士车,旁边有些许断掉的树枝树叶绿得滴油,走近一点,发现大巴后面黑色越野车也几乎成了一堆废铁。

现场惨烈不忍直视。大巴车上除了司机外,只有五六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车底压了大概两到三个人,全无一点生气。越野车上只有一具大约二十几岁男性尸体,包括司机在内,都不见踪影。其他人应该是被甩出去了,不知是否有四胖那般幸运。

我咬咬牙搜出了越野车上男子的手机,惊喜地发现没摔坏也没进水,但白高兴一场,因为我马上又发现这河谷中根本没有信号,连110都打不出去,折腾了几番,想爬上山往高处再拨,但不成想这里的山壁更陡峭,想要爬到足够高看来是不太可能了。我们想沿谷往回走,看信号会不会强一点。

于是我们先回到越野车上翻找看有什么可利用的东西,找到几包湿润的烟跟三个打火机。不过我们在被撞开的后备箱中,找到了一捆绳子,还有一个印着**户外的背包。打开,发现里面差不多都是些户外生存跟攀岩工具,有绳子、手电、登山杖等等,看样子装备精良,有些还是外国货,还有压缩干粮,难不成这拨人是进来攀岩的?可是他们至少有三到四个人,怎么才一个背包呢?不过这些东西目前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些宝贝。赶紧扔了几件认为可能用不上又很重的东西,将背包整理后背在身上。

这时雨又开始有点大了。忽然听见一个孩童的哭声“妈妈……”,吓了我跟四胖一跳,赶紧四处寻找声音来源,原来在河岸边有一个类似于我前面发现的岩洞,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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