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经跪到地上,他四处的扫视一圈,看到叶云之后,他的身体突的在颤抖,好像看到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一样。
“这个胖子说面前的这个黑胖子,与他串通将唐门中的黑死病遗种下给叶府中人,造成黑死病的蔓延,而且他还难我说了个非常有趣的事情,他说面前这位叫做叶云的年青人居然是流云剑法的传人。”柳州王指了指叶云,显然他对流云剑法也是很感兴趣。
“当然我能够确定的是,不管是谁对谁错,你们都不是好人,所以今天必须得有一个人倒下,倒下的人就是寇,胜了的人就是王。”柳州王他开始给自己斟,自斟自饮,看父子生死相搏也是一大乐事。
“当然最好你们给我见识一下流云剑法。”他只不过提了这小小的一个要求。
成王败寇,父子不论,这其实是叶准的存世之道,柳州王的主意就是他自己的主意,也是叶莫问的主意,因为叶莫问是他的儿子。
现在已经是校武场,既然是一家人,他们就算是做生死的决斗当然也是和和气气的,万千的火把已经把这校武场照亮,甚至已经照亮了整个信阳城。
叶莫问就站在那场地的中央,他的身后还是站着和他从祖宅来的那些汉子,这些汉子本来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庄丁,他们就算是本事通天,他们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庄丁。
叶莫问从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这些天份绝高的少年,为的只不过是有一天自己大业将成的时候他们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现在他们已经在达成了他们人生存在的意义,他们站在叶莫问的身后,他们的作用起的是啦啦队的作用,所以他们现在满脸苦色,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好笑。
叶莫问已经在找他趁手的兵器,最后他选择的是一把剑,叶氏的剑,那剑长有丈二,宽至少也有七分,这样的剑完全可以当刀来使,当然也是修修行最为适用的兵刃。
他将那剑的刃口用手指敲了一下,然后那剑刃闪出的点点的寒光,直如龙吟的声音让人的耳朵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将那剑打直,那剑气好像能够及到十丈之外。
已经有人在拍手,是叶准,“好及,好及,我叶准的儿子果然不一般,居然能够练成这神剑诀的化外之级。”
叶莫问却并不说话,他屏心静气,整个人已经进入人我两忘的境界,突的有云儿零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一片树叶,那树叶孤单凌落,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它的家。
听到呛的声音,好像有剑气,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那树叶已经化成了飞灰。
“化外之级,能够将这树叶划成五十八片,而现在这片树叶至少也是六十片以上。”他的证据不紧不慢,说的好像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他的神剑诀好像已经比叶离更加的高超。
叶氏的子弟本来就没有常人,叶莫问其它的不说,就这份隐忍就是常人所难以做到的。
“爹,这一生我都从来没有真正的面对过你,想不到真的有一天我回归本身的时候却是我们对决的时候。”叶莫问这个时候却觉得有些凄凉。
这一天他想了很久,却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他从来都怨人生太不公平,叶准太过偏心。
当柳州王今天这样公平的要两父子对决,来决定谁对谁错的时候,他才发现有时候世界太公平的话会让人产生很多的烦恼。
成王败寇从来都是这样,这实在是至理名言,如果自己做不到规矩制定者的话,本来就不应该寻找那所谓的公平,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是错了。
“今天能够死在御雷真诀的剑下,我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他已经准备出手。
却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叶云,当然是叶云。
他身上穿的是洁白的衣衫,他的眼神极其的犀利,谁都知道他只不过是叶准的螟蛉子,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好像完全值得做叶准的儿子,因为他和叶准实在是太过相像。
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剑,黑色的剑,叶氏内宗子弟的剑,那剑极短极窄,当然也极险。
上面正闪烁着黑色的光芒,就好像是炭火一般,偶尔还闪烁着丝丝的雷电之气,御雷真诀的雷电之气就是这样。
唐敖还跪在柳州王的身前,当他看到叶云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神里面的恐惧却又加深了,流云剑的威力实在是太过惊人,那已经是他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恶梦。
叶莫问的脸上露出了些些的微笑,他当然能够看出来叶云是御雷真诀的传人。
他笑是因为他开心,也是因为他伤心,他气的是叶准居然把御雷真诀传给叶云也不传给他,他恨的是叶准宁愿将自己的位置传给叶云也不留给自己,他开心的是用不着和自己的父亲生死相决,总是件好事。
那剑却已经稍稍的上举,正是夜里,这夜里正是引雷的好时候,天空本来没有月亮,只有朵朵的乌云,那乌云在这剑向上托举的时候,却隐隐的有些异动,云却散开了。
露出那半弯的月亮,月亮里面正闪动着丝丝的雷电之力,就好像月亮已经成了聚焦雷电力量的灵器。
叶莫问最多不过笑笑而已,叶氏的神剑诀虽然传自剑圣,那剑诀他虽然已经领会到化外之级,可是自己使用起来怎么能够达到剑圣的程度,他今天来也许最多不过能够证明自己曾经战过。
他已经将那剑掣出,他掣出的那瞬间,他的周身已经升起了十道剑气,那剑气微微的升到空中,突的变得凌乱,四处飞扬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化外之级,每一剑都能够将一片树叶分成五十八片,一片树叶也是这样,一万片树叶也是这样。
剑气不停的在他的身边萦绕,那些剑气将那黑汉的脸色照亮,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出去吧。
十剑齐出,剑如龙吟,就好像是闪电突的飞了出去,时空都已经错位,剑气们所奔袭的目标不过就是前面那雷电流转的白衣人。
“神威莫测,剑气流转,御魂引魄,雷动九宵。”叶云没有动,那雷鸣之力中却现出了这十二个大字,御雷真诀居然威力如斯。
只见到一道惊雷从那云空之中落下,接着就是黑色的云气带动狂风,将无数的落叶直接的席卷到天下,最后直接的席到北极之地去了。
神剑御雷,没有剑,只有雷电,剑气已经化成了一道光球,那光球最多不过尺许,里面蕴藏的雷电之力却足以能够制动山河。
十剑齐出,犹如十条飞龙升天,那龙魂直在九天飞旋,好像在召唤着它的主人快点归去。
雷球里面不停的有闪电流出,那流出的闪电初始如水,却在遇到那神剑诀的剑气之时,就化为更加狂野的蛟龙,直接与那剑气纠结在一起,最后那黑白二色,完全化为无有,好像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天地之间已经片片的寂静,已经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丝丝声音,那雷球却还在,十道剑气却已经全部湮没,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雷球初始的速度极慢,现在却已经走到那两人的中间,叶莫问只是苦笑,他的笑容都还没有做得完整,那光球就已经没入他的体内。
他的口角不停的抽搐,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的痛苦,他的唇角却在笑,好像有一个人在召唤他,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他终于归去,再也不用受这人世的煎熬。
叶莫问已经倒下,却有人在惨叫,“流云剑法,这是流云剑法,我又见到了流云剑法。”
却是一个胖子,唐敖已经有些疯疯颠颠,他直接向那柳州王撞过去。
可惜的是他离那郡王都还有丈许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侍卫将他抓住,他的身体已经被捆得紧紧。
那侍卫将他拉到十丈之外,手起刀落已经将他的头一刀斩下,果然是一个好刽子手。
柳州王抚掌而笑,“这个唐敖前些日子与他爹的小妾私通,被逐出了唐门,想不到现在眼水也如此的不济事。”
御雷真诀若论威势或许与流云剑法有相同的地方,却绝对不是同一种功法。
叶准昴然而立,就好像死的人与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他已经把叶成叫到身边,“叶莫问好好的厚葬了,他能够有如此的雄心,也的确是我叶氏的子弟,就改了以前的意思,将他葬在祖地即可。”
那黑壮的汉子已经满口溢血,不知道他费尽心机,能够换来葬居祖地的价值,他会不会安心一点,毕竟叶准以前觉得他连和先人埋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柳州端坐不动,“叶家主果然是好手腕,居然把自己的压箱本事教给义子也不教给自己的亲生子,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外如是。”
叶准冷冷道:“王上如果知道我兄弟六人到现今只剩下我一个,其中经历了多少的惨事,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叶准的意思很简单,兄弟相争,有时候比异姓更加的残酷。
李小桥觉得心寒,他从来不觉得叶准是什么好人,为什么他每做一件坏事却都那么振振有词。
“好。叶家主的话我听到了,胜者即已归来,前事当然尽没,我们继续喝酒。”于是他们继续喝酒,谈论的事情无非就是风月野史,乃至各大门户的家长里短,再没有其它。
李小桥向要柳州王告罪表示要出去小解一下。
他已经出了那中庭,王爷的侍卫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当然没有人来管。
李小桥左右穿插渐渐的就到了隐密的地方,叶氏的大宅到处都是红烛摇曳,也到处都是灯笼高挂,光色如火,李小桥的心也在如火的翻滚着。
叶氏长房所居的地方他早已经熟悉,他不过是几个起落就已经避开了所有叶氏的耳目,他的气息已经全部的湮没于炼妖壶中。
那灯光下面有两个人影,除此这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