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云铃和李蝶希,一个是他背上山的女人,对他略有情愫,好像和叶氏宗主不大对,一个却是为了他受水有骂了一顿的女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小桥是李蝶希的仇人,貌似这女人虽然无礼冷漠,其实她那天也没有大惹李小桥,行月峰上不准人泡妞本来就有门规什么的。
“是你。”那女人看到李小桥突的暴怒,只是她的怒的时候脸上也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月那个出家人给训练成这样的。
她的手上已经拿着一柄拂尘,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东西,没有扯出鞘来,却实在不知道是什么。
李小桥一惊,这些女人怎么就这么的爱打打杀杀,他哪里知道,自从李蝶希上次无缘无故被水月说自己动了儿女私情之后,功法灵气就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却不知道是不是被李小桥气成这样的。
她只知道或许把李小桥重重的打一顿或许她的身体就会好些,却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的根据是什么。
两人在这里相见岂不是命中注定。
“小子,如果你今天在这里让我打成骨折的话,说不定我会饶你一死。”她说的极轻巧,意思就是如果李小桥不让她打成骨折,她就会把李小桥打死什么的。
“师叔,王可却不知道小桥是怎么得罪你的,请师叔放他一马可行。”王可已经走了出来,他长得五大三粗,本来也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天性又极纯朴,实在不忍心看到李小桥被打成骨折什么的。
这声师叔却叫得极唐突,不过也说得过去,如果一定要按辈份来说,王可他们的辈份不知道比起李蝶希她们低了多少,叫师叔其实都有些不妥当,如果叫师祖的话说不定马上就要挨一拂尘,他叫师叔也算是聪明了一把。
那李蝶希天性冷漠,其实也不算是坏人,只是她遇到了李小桥就有些倒霉了。
“我放过他,他可曾放过我,上次叫师父把我好一顿训斥,如果他真的把我当长辈的话,就应该把皮洗干净了,好好的挨上我几下。”生气的样子却也是没有太多表情的,果然是一座冰山。
云铃却是她的贴身使唤之人,相当于丫头了,平时却是真正的又师叔相称,“师叔,李小桥虽然讨厌,可是你打伤了他的话,师祖那儿可是不太好交待的。”
李蠂希一把将她推开,差点就把她推到那亭外去,那亭外就是万丈深渊,李小桥背过这女人,知道她的本事实在是不大,落下去神仙都救不了。
云铃的脸都吓白了,再不敢说话。
“你就看这黑鬼长得人模狗样,发了骚是不是?”李蝶希也是一时气极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陆机终于看得过不去了,“师叔,好歹你也是宗师们的贴身弟子,说话实在是……”
李蝶希也自知失口,脸上红了红,这亭子本来没有灯火,却也没有人看到她。
李小桥就郁闷了,自己长得人模狗样是不错的,只是这女人怎么就看出来自己是黑鬼了,明明天就这么黑,就算自己是黑鬼也看不到吧。
看来那天自己与云铃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说明这个女人心里有自己啊。
李小桥知道和这种女人讲道理肯定是讲不通,忽悠估计也是一点用都没有,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走为上计,正好陆机他们正将她包着,这个时候自己不走什么时候,走吧。
他顺着那栏杆就开始从外围突破,却突的人人咳嗽一声,李小桥一看,咳嗽的人不是武盟却是谁,自己被打骨折了,这小子最高兴的。
这一声咳嗽已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武盟的方向,武盟的旁边却是李小桥,他鬼鬼祟祟,腰低着,实在与那些小贼太想像了。
“站住。”一声娇喝,那李蝶希已经阻住了李小桥去路,李小桥东闪一下,西闪一下,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就到了云铃的身后。
却是云铃知道李蝶希肯定不会伤到他,故意的到了李小桥前面挡着,“你用我来挡着她,管保没有事。”
李小桥知道她是好意,也大概能够猜出李蝶希的脾气,她是肯定不会伤到云铃的,自己逃走的机会可是大了不少。
于是将那云铃扶在手中,手上摸着那香肩不由自主的就有了心旌荡漾的感觉,没有办法,这女人本来体态就略微的丰满,不动心完全是不可能的。
话说李蝶希这女人,两个人搂搂抱抱在做什么,她当然看得出来,可是云铃这么一叫,她只当她是被李小桥抓着人质被捏痛什么的了。
“李小桥,你放不放开她,想不到你如此的无耻,居然拿一个女人作挡牌。”她手上拿着那拂尘,先前只知道李小桥本事有限,想不到他的身法却是如此的滑溜,自己完全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他就在云铃的向后左腾右挪,就好像是鬼魅一般,或许就算是那些令人头痛的小鬼都没有他这么麻烦。
云铃又是叫了几声,她的心下大急,只是要把那女人救下来,于是手放在胯边,向右边指了指,却是李小桥刚好没有看到的。
她也自以为云铃肯定懂她的意思。
其实云铃真的看懂了,问题是她明明就是和小桥是一伙的。
亭子里面突的吹过一阵冷风,李小桥被冷的够呛,不自觉的就松了手,搂住了自己的肩头,完全就是条件反射的意思,这就是巧合,就在这一刻,李蝶希却已经发动。
她的身体突的变得就好像是游鱼一样的柔软,她的身体化成了一条赤练,传说中有赤练蛇,她的身体却比那蛇更柔软。
只能看到那亭子里面突的出现三丈来许的红光,她指的右边,于是那红光微微向左边倾了倾,只要是云铃稍稍的往右边偏一点点,她就有十二成的信心将李小桥抓到自己的手中。
只剩下三尺,一尺,一寸,她的面前突的出现一个淡绿的身影,她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已经向那身子抓去,入手柔软。
在她的心里,男人的身体就好像是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何尝会这么柔软,她一时惊惶之间,那抓力已经变成了推力,只听到一声惊呼,明明是女人的声音,那墨绿色的身影已经向那亭子的栏杆外飞出去,而且那栏杆做得不怎么结实,轻轻一撞就听到喀拉一声,栏杆已经被撞开。
墨绿色正是云铃的颜色,云铃已经飞了出去。
已经处了修真道的人,反应何其敏锐,她只知道如果云铃这下子掉出去了,她一辈子都会后悔。
她也从那栏杆处冲了出去。
李小桥一时之间都没有回过神来,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影从那栏杆外飞了回来,略微的透出绿色,“谁快去救救她,飞行符都在宗师身上。”
女人凄厉的惨声,为什么遇到惨事的时候女人的声音都最大。
李小桥楞都没有楞一下,就一头落了下去,完全就是条件反射,他是极冷静的人,他也是极冲动的人,他是极善良的人,当然他也是极邪恶的,主要看他的对手是谁,李蝶希虽然讨厌,却还没有到该死的时候。
她直冲出那悬崖,离那崖壁至少也有丈二,她身上没有一样东西能够及到那崖壁,虽然她也是莅于凝神等级的人,可是凝神等级的人最多只有浮空之力,没有飞行符的话,她最多就是个落入深渊的下场。
李小桥冲出那涯壁,他离那崖壁却只有三尺伸手就能摸到那涯壁,他的脸颊被那风刮得生疼,疼到无以复加。
李蝶希离他有十余丈,天色已经太暗,她穿的是白色的衣衫,那崖却越来越深,已经快看不到那白色,因为已经快没有光。
李小桥将手上的火光点燃,这个时候已经不能顾忌有没有人知道自己会叶氏的功法,天光突的大亮,下面的女人已经现了出来。
她的脸上好像只有平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实际她看到李小桥的时候她已经把头偏到了一边,不知道是感激的意思,或者是忌恨他的意思。
没有李小桥或话她根本就不会掉下去。
李小桥知道上面的那些人已经再也追不上自己,飞行符的速度有限根本就追不上这飞降的速度,他们或许都再看不到自己。
上面那嘈杂的声音都已经越来越小了,说不定等到五大宗师出来的时候,自己和李蝶希都已经变成了肉泥。
修行聚集于身,混合星灵的力量全部变成了敏捷的力量,李小桥的速度突的加快了五倍,他的衣服都好像快要烧灼。
这速度快到他根本就不能看到旁边的景物,这悬崖到底有多深,无量山,山势无量,这深谷当然也无量,或许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到它的底。
李小桥已经解下了自己的腰带,他将灵气注入那腰带上,然后对着那女人就扔了过去,那腰带极长,却刚好将那女人纠缠在一起。
然后他的手已经拉住了一条藤蔓,那藤蔓极脆弱,他的手更脆弱,藤蔓是不会感到痛的,他的手却会痛。
那火灼一样的滋味让他实在不太好受,他就止势不住,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手在流血,血已经把那藤蔓全部的漆满。
却不知道它们长大的时候,上面的血迹变成了什么颜色。
大概再下了好几百丈,李小桥的手先是微松,然后再慢慢的收紧,速度却终于的止了下来。
那女人离他最多一丈,脸上挂着泪痕,身上正发抖,李小桥摇摇头,一看就知道,尼玛是有恐高症的样子。
见过有恐高症的修真人么,这就是一个?
李小桥再看看四周,惊到差点晕死过去,下去已经是茫茫的云海,什么都看不到,自己和李蝶希当然悬空,他们是真正的悬空,因为他们的四周什么都已经没有。
先前的那岩壁到这里就突然的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