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机面色铁青,“谁扔东西我已经叫人记住了,待会再算账,如果对清风山不满的人,现在就可以下山。”
却已经有人在高吼,李小桥也向那个方向看了去,却是一个长得极瘦长的少年,他的全身上下都瘦长,他的个子极高,他的脖子也极长,他的脸形也极长,那脸就好像是拉面做的,被拉过一样,如果一只蚂蚁在从他的额头上爬到下巴的位置,估计在爬到胡子都白了,再拄个拐杖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这是什么修真门派,居然连一个凡人都干不过,老子现有就要下山。”他大声的吼着,却并不动身。
陆机看着那个傻小子,只能摇头,李小桥也只能摇摇头,不知道内情有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只是这小子太急切了些,估计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知道某人么?”陆机已经问出了这话。
大多数弟子都知道,这某人无非就是无量旧主,只是这人的名讳是个大忌,山上的人并不能提起,李小桥当然也知道,他只是对这无量旧主怎么就成了无量罪人不太清楚而已。
“谁知道啊,没有听说过。”那蚂蚁都要拄拐杖的弟子又开始多嘴了。
“你不知道也不要紧,反正你就要下山了,就当听个故事,千年前中州地并没有入真丸这么个东西,凡人想升仙,无非是取天地灵力,在机缘巧合下成为天地灵体,成为天地灵体才能算是真正的修真人,然后才说升仙的事情,那某人却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缘,可是他的功法机缘却是一直不断,最后居然凭借本门至高功法成为中州仙盟之主,这样的人你说他是凡人也可,可是你能够说这样的凡人无用么?”
稍微通透点的弟子已经明白,李小桥却站在杨果的前面,他听到那胖小子极带疑惑的道:“陆管事,你的意思是说叶准那厮已经与某人的造化类似?”语气中全是不信,“可是他为什么不入真,而宁愿做个凡人。”
陆机点点头,又摇摇头,“只能说类似,却不能说造化类似,他的本事当然与某人无法相比。”
李小桥大摇其头,其实贬叶准就是贬清风山,陆机之话没有怎么说对。
“至于他为什么不吃入真丸,我只知道其人有雄材而无大略,其它却不是我能知道的,或许他是个傻子。”陆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果又问:“或许他的想法与还玉楼玉相似,只是想造化于万民,不做上仙也是有可能的。”
陆机立即喝斥,“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和还玉楼主相比,休得再提。”
这话一说完,却再也没有人多说一句,多说错多,却不闻先前那蚂蚁兄已经死到极处,杨果不说还好,一说,弟子们都已经想到中州的另一传奇,还玉楼。
还玉楼本是逆天之人,天雷破创始人,姓何名自妄的一先神所遗留的子弟。
他的子弟有感于这何自妄逆天行事,有违天道,他飞升的时候,惊涛倒灌,共工之山裂,西海之不倒悬,极地雪融,中州地据传成为炼狱,实在是大大的破坏了天地修行的法则。
后世的子弟因而自责,永世不得飞升,为凡人作守护。
若论功法之强,在当世,能够与历代还玉楼主相若的,有名可查的最多只有五人,还不一定能够胜得过他。
说起叶准已经说到还玉楼主,你说这样的人,无量十峰的人这样看待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不过叶准这样的本事却不能走出信阳,有雄材无大略,却也并没有小看他。
先前的马脸少年已经脸拉长到不能再长,想不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这下子还有什么说的,难道真不成就要下山?
陆机本性本来是极忠厚的,知道这些弟子们上山不易,“那先前的乌鸦,也不要你下山,你想留在山上的话,也无用他事,辟谷个三个月吧。”
他却已经走开,表示就此说定了。
那马脸的少年喜意极盛,虽是高兴却再不敢多话,只是听着而已,话是不能乱说的。
话说道机与其他宗师已经进了那门楣,当然说的极隐私的事情。
这事情隐私到了什么程度呢,直接在那众人的外围拉了个光环,这是禁制守护,没有得到圈子里面人的允许,除非是用武力,不然休想能够进去,却不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个什么事情?
话说人却已经散了,李小桥回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今天的时间才过了半天而已,还是修炼的时候。
无心山弟子修炼的地方去不过是离田青扬住地五十丈的一个地方,那地方只是一片竹林,正是夏日,那夏日火热,知了与各种鸣虫都是声音极吵闹的时候。
李小桥经过那竹林的时候,却一点虫都没有听到,他只听到落叶声,无数的竹叶从那竹叶中落下,却也没有风,无论是什么季节,竹子落叶都不会达到这样的程度,是有人在练功。
他走了进去,一个铁甲的大汉,在他正端坐在那地上,他的气息极其均匀,他的修为已经达到凝神的境界,他修的是修行,修修行的人居然能够有这样绵长而温厚的内息,说明他已经进入了入真之境,当然是荆缺。
那些不停落下的竹叶却和他没有什么关系,那些不停落下的竹叶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就算是落叶都有它们自己的物理法则,每一片落叶落到地上的时候都已经变成了整整齐齐的两片,而且那两片落叶都是从叶尖到叶根整齐的剖开的,每一片树叶都不是相同的,可是它们被剖开的位置却是相同的,正在剖树叶的是陈程。
他的双手拄在地上,李小桥都没有看到他的手动,却只能看到那光影,是刀影,双手的刀都有刀影,这是一个半瘸的少年,也是一个不能听声音的哑人,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专心致志做这样一件无聊的事情,实际上他做得相当好,如果抛开修行不论的话,他的资质比起李小桥来说并不弱。
“还有的人呢?”现在已经是练功的时候,却只有这么两个人,田灵不在当然是极正常的,可是无命和宋成都不在就离了谱了。
他突的感到后面有杀意,浓烈的杀意几乎将他的后背都浸湿,那些杀意却是从他的身后过来的。
他已经转过了身去,却有三双眼睛在看着他,杨果,田灵,无命,无命当然是瞎子,他的一双盲眼却还是睁得大大的,就算是瞎子也能够有一双杀人的眼睛。
田灵的眼神极其凶猛,李小桥感觉自己的内内都已经被她看穿,“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小桥就有些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话说,当然有话说,比如说为什么现在还不开饭。
不过他终于没有说出来,看得出来那凶悍的女人不是在开玩笑。
李小桥摊摊手,表示自己没有话说。
“你当然没有话说,你既然是叶氏子弟,想来也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什么样的关口上。”
李小桥一下子汗颜了,这些家伙怎么回事,自己是叶氏子弟可是道玄又不是自己弄伤的,就算是与自己有关,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就是屁相干都没有。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语气之中恨厉的气劲幽长。
“哪两个。”李小桥揉揉自己的鼻尖。
“一个是带我们去信阳杀叶准,第二个当然你知道的。”李小桥知道个屁,他只知道自己想笑没有笑出来,因为可爱的女孩子威胁人总不是那么回事。
却不知道第二条路是不是要把自己先奸后杀,这个倒不介意,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如果你不带我们去的话,现在立即把你是叶氏子弟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李小桥吓了一大跳,这法子果然够狠毒。
“可是大师兄不一定会答应吧。”李小桥想起了宋成。
管他的。
“那个书呆子已经叫我拉到后山去挖石头去了,你现在只说带不带我们去,给你十秒钟的时间。”
于是李小桥想了八秒钟,他想不出法子,于是他只能答应。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准备下山去杀叶准去了,当然他们还列下了厚厚的一叠名单,组比如说叶准的老婆,儿子,女儿什么的。
当然他们也不忘化个妆什么的。
却已经是信阳,李小桥好不烦躁,他被荆缺和无命两个家伙挤在中间要命啊,如果是美女还差不多,偏偏是两个长得寒碜的大男人。
一行六人,一个瞎子,他打扮成管家的样子,一个铁甲大汉,他身上的铁甲背惯了,却不能取下,于是再罩了厚厚的一层衣服,他热得不行,他就是看家护院之类的。
一个小胖子打扮成了书童,一个半瘸的少年,他与李小桥一个打扮,他的腿上新夹一个竹板,表示才受伤不久,他也不说话,表示他生性腼腆。
当然跑在最前头大呼小叫,而且油头粉面,身上全是香水味的公子哥就是他们的少爷,这少爷可不得了,一会儿跑到脂粉摊面前指指点点,一会儿跑到捏糖人的地方观摩,直接把那些年青的女子吓得四下乱跑。
男人都一样,看到他过来了,男人们纷纷侧目,谁都不想与一个兔子扯上关系。
当然那个女人都不愿意与一个与相公类似的男人扯上什么关系。
说起来他的妆化得也不大好,他是田灵。
却已经有人在呼喝,路人已经纷纷的避让,李小桥与众人也都到了一边,甚至有些人已经匍匐了下去,却都些老人小孩子。
已经有数十匹的金马从那远方走了过来,李小桥看到了熟人,却是叶龙,叶龙性格冷漠,他都根本不看脚下,看得出来他好像已经到了元魄的等级,在李小桥的眼里元魄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却不能不吃惊。
因为这数十个黑衣人都是元魄的等级,这实在就是梦幻一般。
荆缺已经把拳头握得咯咯的响,“叶氏众人果然是嚣张,居然骑个马过道,都要众人避让。”
田灵也极气,“恨不得把那些小子一个个都拉下来打几板,哪个是叶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