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广人稀,难得遇到生人,万万年以来,口音与南地大不相同,女人虽美,说话都是极粗犷,不然与对方远了也听不到,你听没有听这女人的口音?”
李小桥听了,他曾经天天听,引以天籁之音。
“声音细柔,中气不足,明明就是大夏南方的口音。”老狐说得的有理,比说他语调极不纯正,是南是北,就没有人能够听得出来。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虽然不能说明太多东西,却能够说明你在骗我。”田灵已经妒火中烧,她看着李小桥,李小桥不敢看她,心里有鬼,避不开的鬼。
田灵将他一推,从他手上跳了下来。
“你岂止在骗我,我听出来了,她说话的口音包括细节明明和你一样,你们明明就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女孩子心细如发,她们没有发现你有鬼的时候,是没有怀疑你,她们怀疑你的时候,没有鬼也能找出鬼来,何况现在有鬼。
“你为什么要骗我。”她叉腰,看起来像个泼妇,面前就是生死一线,她却在吃醋。
有人摇头,老狐,“为什么骗你,因为他们两个有一腿,这女人我还不好说,那男人我必打包票,想当年老子就是这样脚踏四五六七八条船的。”提到当年得意的往事,老狐吹嘘了起来,狐族中人,天生善媚,他没有那样的历史反而让人奇怪。
他的脸色已经极冷,“小子,现在没有兴趣和你玩,你交出圣女,或许我会放这女人一马,当然你也可以马上走。”
田灵拉着李小桥,她不回头,她拉着李小桥准备走,雷莺虽然是客,却没有为了她要李小桥命的可能性。
她拉着李小桥,怎么都拉之不动。
她回头,少年的眼神在闪烁,不是紧张,只是闪烁,里面有冷意,“难道你和她真的有一腿,你看到她长什么样子了没有,样子都没有看到你就和她睡觉,你是畜生么。”
她疯掉,拳头不停在李小桥的身上打着,没有修行,她舍不得,力气并不小,咚咚的声音,打到李小桥身上,打到他的心槛里面。
“是不是你家的母狗你都和她睡过觉,你还是人么。”任由那狂风暴雨的拳头击打到他身上,爱之深,责之切,因为深爱,所以深恨。
李小桥全数承受。
“有一件事情你没有搞清楚,圣女对你的重要性,肯定大于这女人对我的重要性。”
老狐微眯着双眼,“是么。”他的语声里面有冷意,冷厉寒芒铁面四射,像把李小桥吃下去一样。
“不管是不是。如果你把这个女人伤到一根寒毛,我会把你的圣女身上的毛全拔下来。”没有什么是李小桥不敢的,只有他不愿意的。
他现在想说假话,他说得活灵活现。
“你敢。”声音中透出尖厉,老人的声音尖厉,心绪不宁的表现。
“你试试吧。”李小桥双手盘于胸前。
田灵泪水不停滴落,“原来你还有一个圣女。”她快疯掉。
时局僵住,谁都不敢动,谁都不能动。
老狐渐渐后退,他退到极处,脚步踏于悬空,快落下去。
“小子,算你狠。”略微有些灯火从祖师神祠堂的方向闪现。
他拉着那女子,蒙着白纱的女子,从崖空一踏而下,数百名狐族中人齐齐落下,李小桥跑到那悬崖边上,只有茫茫云海对着他。
“小子,你识相点,十五日后,在涯山之巅,我等着你,带一个好好的圣女过来,不然的话?”或许是云海在与李小桥说话。
差一点跳下去,并没有。
他跪下,举拳,对拳崖沿,一拳击下去,轰隆隆声音,山崖垮掉半边,脸上通红,表情平静,冷静到无以复加。
强行屏住怒气,愤怒有时会让人失去力量。
茫茫云海,佳人已不在,就算飞下去,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为了自己安静,他坐在门槛上,对面是田灵,田灵怒气匆匆看着他,他低头,头痛到不得了。
“快说,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田灵吃醋,女人吃醋不分任何场合,是女人的可爱之处,也是烦人处。
她是什么人?
回答不了的问题,十五日后涯山之巅,又是涯山之巅。
李小桥有了主意,十五日后入真会已经结束,成则李青鸾醒来,他们不是要个活的李青鸾么,就给他们个活的李青鸾。
败则一切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自己也没有,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心底明朗,他抛开了一切。
他站了起来,对面是那可爱的娇娃,他微有怒色,看着那女子。
女子看到他眼神中寒厉光芒,捂住自己胸口,“你要做什么?”
李小桥走了过去,他做了他要做的事情。
他伸开他的双臂,狠狠的抱住了她,女人身体温暖不停颤抖,他更加的用力,她就连颤抖都不能。
巨大的压力让她的心跳渐渐急促,血脉上行不能下落,脸色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促,渐渐不能自己。
胸前那一团滑腻被挤压到不成样子,温暖深深浸入骨髓,力气一丝没有,她闭上眼睛。
吃醋的情绪全部化为虚无,所要的只是阵阵怜惜,李小桥能够怜惜他么?
李小桥愣了愣,女人欲求不满的样子都是差不多的,身下虬龙昂首吐信,自己已经把持不住,女人是天生妙物。
除了李青鸾,还没有其它女人让自己修行再有增加。
明明感到那凡满初级修行有些微波动,它好像增加了。
李小桥没有法子,他轻启唇,对着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亲吻,蜻蜓点水。
田灵身躯颤抖一下,身体变得火热,激烈的拥抱让她心跳加快,她失去理智,一切都到了没有法子收拾的地步。
田灵是干柴,李小桥想尽量把自己的烈火浇灭。
哲人说得好,哪一个哲人李小桥不记得,女人生气的时候,你给她一个拥抱,一切就会化无。
李小桥懊恼,哲人******就没有说过化无之后怎么收场。
田灵闭上眼睛,抬头,双唇紧闭,对着李小桥的双唇,没有动,睫毛轻轻颤动,她很想李小桥把他的唇送到她的唇上,她没有动。
“你们在干什么?”怒喝的声音,没有精气神,有怒意。
月光下,丛林中,站着一个黑黑身影,极粗壮,肥短,是田青扬。
他也睡不着,半夜了,他还在游山,或许就是来捉他们的。
李小桥和楞了楞,先前担心的是怎么收场,现在担心的是这么快就收场了,人就是这样。
他松手,松不了手,田灵紧紧抱着他,眼睛还是闭上,外面有什么她都不知道,她不想知道,紧闭了十六年的邪恶之花,好像快打开。
凑近她的耳朵,“师父来了。”语声中注入修行真气,被催眠的人这一刻也会惊醒。
田灵清醒过来,没有被拥得那么紧,心跳跳得没有那么快。
她冷静了些,看看月光下的田青扬,羞意大起,举起手掌就要对李小桥来那么一下子。
握住她的手掌,无语,为什么总是说女人吃亏,男人也挺吃亏的。
两人互相推搡一下,终于分开。
田灵脸红,月光大白,不如白天,她通红的脸颊一样看得见,李小桥脸黑,什么都看不出来。
田青扬吹吹自己的鼠须,“好啊,小子,还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你就……”这话没有说对,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跟我来。为师好好教训你这小子。”
田青扬最大为不好,无数纷乱思绪让自己进退失据,当然睡不着。
月下看到个年青人偷人,他突的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有事做始终是好事。
祖师祠堂,隔壁就是数位先师的塑像和牌位,这房子挺新的,住人不错。
田青扬坐在主位上,端坐,气势与往常不一样。
李小桥隐隐不妙。
他站着。
“小桥啊,既然你与灵儿两情相悦,我看就近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田青扬备受佛影事打击,突的想起这个名堂来,嫁娶是人生大事,也是喜事,能冲淡他的纷乱心事。
这个?
李小桥面有难色。
“我知道,你自己觉得佩不上灵儿,这个我也不介意,你找你父母也不可能了,师父如父,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李小桥嘴角歪了歪,什么话都没有说,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什么佩不上田灵,却不能反驳,父母的事却是真的,田青扬知道自己与叶准大有干系,找父母的确不可能。
“大丈夫事业未竞,谈婚论嫁总是不好的,不知道师父怎么看?”李小桥低声。
“什么竞不竞的,就算你做了无量宗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也看不上。”言下之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李小桥没得反驳,强行嫁女,没有人比田青扬更做得绝了。
田灵貌美,娶田灵自己一点亏都不吃,大有赚头,结婚就要洞房,一同房李小桥就会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这许年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了。
“事有轻重缓急,清风山的未来就寄脱于我的身上,不如入真会之后再说可使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田青扬这下不至于再反驳。
田青扬顿了顿,“这个也使得,入真会之后不管你是胜是败,就在这祠堂把堂拜了,胜了就留在清风山,败了地话我与你们小两口就此归隐山林。”他不看李小桥,眼睛里面有神采,或许是想起归隐山林,观鱼赏菊的日子。
其乐无边啊?
李小桥还想再说,再说不出来,退了出去。
只待入真会。
形势一片大好,最后八人,分为四组,李小桥对手是邪异门处一,据称他比文若差上一筹,光影间,山摇地动,恶曾嘶吼,李小桥就胜了。
他胜得不容易,也不难,其中有没有别的内情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