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到了先前洞底四处都是****的位置,百丈宽地方,能容纳不少人。
看头顶,亮光森森,有不地方的洞口被推开,或许有些狐族子弟已经出去。
鼻腔里面味道不太好闻,顺着难闻味道觅去,是土腥味,伸手摸摸,一片湿润,摸惯了的东西,血而已。
素女显然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怪异事情,她捂着自己鼻子,眼神中全是惊异,“他们一定有危险了。”
浓郁的狐味,血腥气是狐族子弟的,他们退出时,地上有杂乱脚印,他们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李小桥不能明白,他扶着那女子,紧紧抱住她,一飞冲天,再飞出了洞穴,离地半尺,本欲再升,眼前一切让他目瞪口呆。
声音冲入云宵,战士们不停列阵,手上的标枪全部反到背后,手上再使力就能扔出去。
五千狐族子弟战力至少抵得五万人,他们的胸膛坚硬如铁,他们的手臂力量至少万斤,他们悍不畏死的勇气与野兽相似,他们万众一心精神足以与上古先贤相匹。
他们还是抵挡不了面前的灾难。
五千人,对五万,对五十万,最小的是野兽都有十丈,最长的与山岭相似,地底世界玄奇无比,居然造化如此多的神迹。
或许这是一场献祭而已。
风素女惊叫一声直接向那平原冲下去,她的泪水飞涌,被云儿吹到李小桥脸上,李小桥抹了一把,再来一片,泪水止不住歇。
他飞起,落到那女子向前,那女子向他扑过来,脚下山石将她的莲足绊一下,她趺出去。
李小桥将她扶住,“放开我。”如巅似狂,发疯的女人。
“你去了无非送死,有什么用。”李小桥狠不得给她两耳光,打女人不好,貌似总有女人让他打。
她的眼神狠厉,什么叫妖,什么叫魔,李小桥终于知道,她的眼神中幻出血色,看起来再没有先前美丽。
李小桥放开她,她真的会要自己的命,不能放。
“你怕死?”
李小桥愣愣,谁不怕死?貌似她去了和自己死活没有关系。
“为了狐族连性命都不敢付出,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她眼神冷厉,更不能放手。
说永远比做有用?
李小桥飞下去,那女人坐在山石上面,傻傻的,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傻傻的。
李小桥飞升到空中,包围青年们的凶兽没有一个回头,五千人与一人相比,得失利弊,野兽知道。
看了看那包围圈中,最中间一柄金枪直立着,上面闪着寒光,是柳行云,这人果然有大将风度,只能说他出自于战场上,或者会死在战场上。
看得真切,飞于空中,或许里面有些少年能够做到,空中的凶兽也不少。
他们不是怕落单,他们怕的是脱离团体,会被讥笑为自私的小人。
李小桥到那包围圈近处,有两三只长着魔翼的怪鸟向自己飞过来,青年们都在下面大声呼喝,战局没有开始。
最外层有几只巨大野兽看起来凶悍无匹,它们只是围着,在等什么人。
李小桥直接下冲,怪鸟到自己身边,张大长着巨齿的嘴巴向他咬过来,巨翼带来的激流让他不能睁眼。
左手火,右手冰,双龙齐出,清和澈透真气让这凡级功法威力大到极处。
他穿过,三两魔兽有的焦黑,有的化为冰炭,从空中趺落下来。
血性的男子们都看着他从空中飞渡而来,脸色说不出的表情。
“李小桥,你过来,红渔,红洛,两个小子不在,我的阵法差一个人。”
李小桥不答话,看着那些冷厉目光,他当风在吹而已。
一法通,百法通,十绝剑阵,李小桥烂熟于心,这五千人没有什么出奇。
直接走到那乾位上,整个大阵补齐。
那些目光里面微有诧异,这是个圆阵,乾位主攻,现在在万万人中,是以攻代守意思,分毫不能偏差,李小桥走过去端端正正,一点都不差。
诧异微过,守好每一关口才是正事,一人死,五千人皆死。
柳行云站的地方稍高,“兄弟们,我柳行云在大夏朝时,曾经率领十万精英,最多时候曾经十万对敌二十万,大胜对方,只折一万人,今天我们五千人对阵超过五十万凶兽,大家相信我吗。”
声音及向远方,在群山中回荡,这些勇士生来只有热血,他们的血脉中只有胜,胜在信心,他们当然相信。
寒金枪,枪尖上有冰霜,再下是烁烁金光,“坤位,抵住阵脚,坎位,金枪侍候,兑位,李小桥有事,就是你们的责任。”
柳行云看看李小桥,眼神里全是闪烁神色昨夜李小桥与红渔等大打出手,他装作不知道,却明白这小子不是脓胞。
柳行云先看李小桥,再看旁边,“方羽之,你身在乾位,知道那位置的重要性。”
乾位主攻,守势是佯攻的态势,与如此多魔物对面,佯攻风险也是最大。
一人死,全阵折。
“知道,我会尽力护着李小桥。”
李小桥看看他,方氏是狐族四大家族一姓,这小子头上还带着昨夜挨揍的纱布,不看他的光头,纹身,相貌是一个极美艳的小子。
冲他笑笑,谁护谁不好说。
方逸之对李小桥道:“小子不要以为你会点拳脚就了不起了,修行真气才是根本,这个位置本来是红洛,红渔呆的,你知道什么干果。”
呜呜战歌奏鸣,看向远处,最远地方是风素女,她看向这边,太远,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不是战歌,是几匹雪狼在呜嚎,这声音比起战歌更加令人悸动,随着这呜嚎声音响起,更加苍凉的咚咚声音响起,从远古传来的蹄声从远方袭来。
远望那山峦,天地好像突的失色。
地平线上光秃秃的,突的黑了一线,无数的战兽从那地平线上冒头,阳光暗淡,吃人凶兽张牙舞爪,骑兽身上坐着敲打战鼓的野人,他们手上巨大的骨搥将猪龙皮蒙制的大鼓敲到令兽群们疯狂。
叮。
有东西掉到地上,五千狐族勇士回头,一个汉子满脸通红,他的手上拿着折断的驽箭。
“妈拉个巴子,这玩意谁做的,这么不结实。”用言语遮盖掉心中紧张造成的尴尬。
柳行云狠狠看他一眼,他噤声,再次上弓,上面红色气息满满,一箭出去,一定洞穿十层铠甲,这些凶兽们的皮肉比铠甲如何?
柳行云脸色郑重,事情比他想像的恐怖得多。
十丈的高台,上面坐着的是一个着灰色长袍,赤足,嘴上叼着一个烟斗,脸上胡子没有怎么刮干净的中年人,他大概四十多岁,看起来却是如此年青。
头发稀乱,有几根遮住眼睛。
阵法再次晃动。
李小桥看出对面的人着实不简单,不知道是谁,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了。
空朗的声音,望山跑死马,这距离极远,听起来他的话音在身边。
“对面都是狐族的小儿么。今天我摆开这么大的阵仗,都是为了对付你们的所谓狩猎大会,等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你们的炼妖壶出了什么名堂。”那中年旁边马上有漂亮女子给他点上烟去,女子是人是魔认不出来,他抽了一口烟。
“阁下是什么人,难道今天我族中人炼妖壶全数受了莫名药物浸染都是你所为。”
那人坐得极直,他坐在一头如狮子一般的猛兽身上,那狮子多了两翼,还他上天没有什么困难,两边便进化成人形的兽人立着,手上大刀阔斧,看其架势,灵智和常人没有区别。
不多时,烟圈在狮子身上的高台上面缭绕,“笑话。我厉土用得着这样的法子,我在无量山下被镇了千年,功法还没有退化到这样地步,用得着么。”
厉土。
厉土。
这个名字听起来让人这样熟悉。
狐族中人惊,千年前,无量旧主携九州十八道仙盟主与魔宗,妖族会于无量,后面大胜,当时几大魔门,妖族宗主都被擒于无量山下镇着,据说镇着的不过是他们尸骨,这样可以让魔族,妖族无力再聚。
想不到这妖王居然没有死,厉土有兽形,什么兽不清楚,他修炼数万年,成人形,与人无异,又一说他每年在特定日子会有一天恢复兽形,不可考了。
柳行云强装镇定,“厉宗主,我们的敌人好像是仙盟中人,今天你强逼这些小辈好像过了吧。”
冷哼的声音传遍空山,空山不停回响,“我们?当年不是李云风那失心疯,叫我们不要伤了他女婿,我们怎么会被李少郡那家伙全数擒获,不是我厉土身体万年不坏,今天怎么还有命在,我与你狐族仇不共戴天,等着受死吧。”
他挥手,万千魔兽齐行,兽人从那高丘上面直冲面下,战鼓的高歌,不停奏鸣,狩猎大会变成被猎大会了。
柳行云大吼,“子弟们,云风大神在看着我们,不要丢了他老人家的脸了,有命在,死战不退。”
“云风。云风。云风。”空山回响,只有血肉纷飞,片刻之间,满目都是残肢断臂。
亿万凶兽冲击力何其霸道,狐族儿郎们纵然有万千多力气也抵敌不住。
只是一合,那阵法就有收缩,飞出残肢都是魔物,妖兽,阵法收无再收,就是破阵的时刻。
李小桥身上背着云剑,连那布裹都不取,对着天空劈去,数十枝奇形的巨斧,石槌向他头上砸来,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所应该做的只是进攻,一只狮鹫空中窜下,铁爪尖利,城墙都能被它抓破。
云剑出,身上奇力真气被催动,全部化为修行,铁爪带着风啸,笼罩的空间至少有五个狐族汉子,他们不抬头,尤如李小桥抬头一样。
剑出,血雨飞濺,钢爪从空中落下,再伸出许多长矛,将碎裂钢爪扫出战阵外,每一分每一毫没有偏差,配合到了滴水不漏。
李小桥从来没有配合过他们,他发挥的如鱼化龙,红渔大大不如,狐族中汉子们微微纳罕,再一拨攻击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