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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人和坏人

临近傍晚陈寒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出租屋。

出租屋只是一厅一卫的小房子,本来只是为了离公司近点才租下的这里,现在被公司炒了鱿鱼,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把纸箱随意的扔在一个角落,倒在床上,把手机重新开了机。

映入眼帘的那个女孩,又让他的心如针扎一般。几个未接电话的通知也显示了出来。

他本来在洋城也没几个朋友,这个电话是他其中一个朋友打来的。

陈寒拨通了周维的电话。

“你怎么了?打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的?”周维的声音很担忧。

“没什么,就……”陈寒想了想“没电了而已。”

“哦,这样啊,我今天刚泡了几个小妞,怎么样,要不要出来玩玩。”

“别,我刚被公司炒了,没那兴趣。”

“早跟你说,你那工作辞了算了,不废话,出来玩给你庆祝重获新生!”周维却是很兴奋。

陈寒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

周维是他在酒吧认识的,当时周维正在泡一个妹子,但却被人妹子各种打枪,陈寒在旁边忍不住笑出了声,周维面子挂不住,只得对那女孩说“你看吧,我朋友来了,我真的只是觉得我们两个挺有眼缘,所以只是跟你要个号码,如果觉得我是坏人大不了把我拉黑就行了。”

陈寒一看,这人还挺能说,就随口道“这样,我这朋友除了话多了点也没恶意,我们座位在那边,姐姐赏个脸,我们请你喝一杯,给你陪个不是。”

女孩面色也缓和下来,周维眼前一亮给陈寒竖了个大拇指,就跟着陈寒去了卡座。

之后两人越聊越开,就这么认识了,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这样,我在muse酒吧订个位置,你先过去先玩着,晚点我们过来。”

“嗯,好。”说完,陈寒挂了电话。

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是需要些酒精麻醉麻醉自己。陈寒这样想着,开始起身煮点东西吃。

Muse酒吧是周维常去的一个地方。离陈寒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他打个的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

这个酒吧消费不算太低,陈寒陪着周维来过几次,但里面的妹子质量绝对好,不然周维也不会常来,至于周维是做什么的,陈寒也重来没问过,只知道他成天花天酒地,无所事事,但出手阔绰,开着一辆二手奥拓在各大娱乐场所玩乐。洋城这地方鱼龙混杂,是个隐形的富二代也没什么,只要聊得来,也就不在乎是干什么的。

Muse酒吧的正门很大,两个咨客站在门口,看见陈寒过来,立刻迎了上去。

“晚上好,欢迎来到muse,请问先生有订台么?”咨客微笑道。

陈寒点点头,把手机掏出来,将周维给他的截图递给了咨客,咨客看了一眼后点点头,抬手示意道“先生这边请。”

走过宽敞的甬道,音乐声也逐渐大了起来。里面还有一个内门,一推开,音乐声顿时汹涌而来。好在现在时间还早,不算特别吵,人也不是特别多,各色灯光缓慢游弋,整个酒吧成个方形布局,卡座包围站台,舞台在正前方,与之对应的还有个小舞台。

站台上人不少,卡座却几乎没人,这要到后半夜人才会逐渐多起来。咨客领着陈寒到了一个靠近中央的卡座。

“先生有什么需要,您吩咐他就可以了。”咨客指了指一个服务员,说完后咨客又和这服务员说了几句,转身便走了。

陈寒坐了下来,服务员将酒水单递给了陈寒,说道“周维先生这里有几瓶存酒,您看需要拿出来,还是另外在点。”

陈寒也不看,对于他和周维两个长年混迹夜店的老油条自然了如指掌。

“先给我一打啤酒就行。”

服务员点点头便离开了。

陈寒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

他和女朋友苏紫嫣也是在夜店认识的。虽说夜店里的人大多是逢场做戏,但陈寒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孩和别人不一样。

当时,陈寒坐在吧台上喝着“一杯倒”,听着音乐,看着蹦蹦跳跳的大长腿,好不惬意。突然间,她坐在了他的身边,眉目低垂,眉间说不出的惆怅,嘴角耸拉着,好大一张苦瓜脸。

她看见陈寒这杯奇怪颜色的酒,就随口问道“你这酒好喝么?”

陈寒看她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也来了兴致“不好喝,就是醉得快。”

苏紫嫣眼前一亮“真的吗?”

陈寒拿起酒杯晃了晃,说道“这个呢叫一杯倒,顾名思义就是喝一杯就倒了,是特制的鸡尾酒。”

“那好,我也要一杯!”苏紫嫣豪气的冲着调酒师说道。

调酒师微微一笑说道“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上当了!”

“没事,反正我这人经常被骗,已经习惯了!”女孩眼帘低垂,咬了咬嘴唇,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

陈寒摇摇头,喝了一口“反正大家都是一杯倒,我也干不了什么,要是我没倒,你要追究的可是这调酒小哥责任。”

调酒师把调好的酒放在桌子上,碧绿得通透,像块翡翠。他白了眼陈寒说道“喝吧,这家伙算个好人,但你个小女孩就少来这地方,这杯酒读书没那么高,喝完就回家吧。”

“谢谢!”苏紫嫣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陈寒笑了笑,点上一支香烟,目光深沉的说“失恋了?”

女孩停了停,鼻子一抽,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从身上掏出两张百元钞,甩在桌上。

“我还要!”

陈寒隐约看到这个女孩眸中有泪光闪烁。他伸手,把钱塞到她手中,轻轻的说“不值得。”

“和你有关系吗?”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没有。”陈寒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直视着她的目光“但你哭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苏紫嫣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他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

陈寒已经喝了五支啤酒了,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刺痛感越演越烈。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在继续回忆下去。

现在酒吧人渐渐多了起来,音乐声也开始大了起来,DJ在台上打着碟,气氛已经渐渐开始上来,舞台已经站上了人。

这时,陈寒对面来了一桌客人。六个男的两个女的,两个女孩手紧握一起,挎着包,其中一个女孩显得有些紧张,是学生模样。

一个染着红发的青年到一旁拉着服务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回到沙发坐下,几个人开始拿着骰盅玩了起来。

服务员把酒端了上来后,他们气氛甚是愉快,嗨得不行。几个小青年一直不断的给两个女孩灌酒,一个落落大方来者不拒,一个满脸忧虑,心事重重。

陈寒见状皱了皱眉,也没多想。反而是觉得周维这个家伙有点放他鸽子的嫌疑,给他打了电话也不接,他觉得最多在等他半个小时就走。

就这样喝着啤酒,吃着果盘,坐了又十分钟后,周维打电话来了。

“妈的,你来不来?”

“寒哥,我这里有点事,最多一个小时,马上到!您先找点乐子,之后保证让您开心。”哪边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哪。

“最多等你一个小时,不来我马上走,老子会记住你的。”

“是是是......先挂!”

陈寒只得继续干坐着,要是换在以前早就上去调戏小妹妹了,只不过现在是真没任何心情。

对面这桌已经喝到很嗨了,那个开放的女孩眼睛已经有些迷离了,另外一个满脸焦虑的女孩正苦苦支撑着,拉了拉开放女孩不知说了什么,起身而去。

看样子是借机上个厕所,那几青年也停了下来,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些什么。突然,只见其中一个人拿起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了些什么后又倒了酒进去,拿手指搅动了几下后放在了那两个女孩的位置前。几个青年会心一笑,要多邪恶就多邪恶。

陈寒眉头紧皱,这种事情在夜店经常发生。这里毕竟大多都是来寻找刺激的,男人嘛总要找些刺激,用点特殊方式也是经常的事,反正现在这社会又不用负责。陈寒对此自然深恶痛绝,但是对于一个路人来说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几番思想斗争,那两个女孩回到了座位上,那个开放女孩已经摇摇晃晃差不多了,扶着她的女孩对着哪几个青年说了些什么后,只见青年指着她面前的一杯酒,说着什么。

陈寒想都不用想都能猜出来,但是他内心天人交战,波涛汹涌。最终,那女孩还是一口喝了下去,陈寒心里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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