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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纸笔,是和书籍一样的有效情人。即使不得不面对一个不断颠覆自我的成长,此话却一直倨傲着有效。我难得对什么依恋一次信任一回,所以我看书写作,直到今天。要我说,它们沉默,懂得倾听,我们彼此呆久了,还可以缠绵到沾染上对方的体温和体香,却不必在走出暧昧的场合后纠缠着联络乃至负责——我最享受的洗手,是在沾染了满手笔水儿后用洗手液蛮横而欢愉地解决手上刺青般的污渍。每当那时,身心由内而外皆被保护,我就像被一个安全的拥抱包围,撒娇而没有后顾之忧,依恋而不在散场后孤独。

爸爸的哥儿们永远像蒲公英的种子散布天下,其等级不一,梯度极大,并且他也像自豪自己的晨跑般为这个事实而骄傲。

也就是他这个在乌市开汽修店的好哥们儿,打乱了我心情的节拍。

他提着鲜花水果来病房探望,趁我不在的时候翻出我枕头下的纸,他把它拿给爸爸看,非常煽情地说:“看看孩子的内心世界吧。”

哦不,这怎么可以?煽情是我最无法忍受的东西,也是我们全家所无法忍受的东西。生活它又不是湖南卫视,即使我8岁就成为这个台的忠实观众——苦情戏也不会发生在亲人之间。外人感动个什么劲儿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愤怒到浑身颤抖地看着这位实在是好心的叔叔——他很冤枉,可他遇上了我。我憎恶同情与半点煽情,那些东西假,不解决问题,只会让人心乱。我可以看着别人的戏抹着自己的眼泪,可我拒绝别人看着我戏流下千金重的同情——那会令我恨不得和世界同归于尽。我和爸爸即使再缺少心灵的交集,在欺骗自己营造默契这点上还是很有作为的。我们可以为了一个词的不当而吵架,说出让对方最绝望的话语,可我们不会让对方感到空气中的半点软弱,也包括事实——他打碎了最重要的东西,他是个坏人。

爸爸低头,用我看不懂的表情读“坏人”给他的纸条。

倔强到令人发指无可救药的我,又为何会那么在意他的感受?

那种细腻到不像我的情绪,使我癫狂而痛苦——我以为,不会有能牵绊我情绪的事实了。而我连自己都没有摸透,就过早地下了这个结论——我让我颜面尽失,却无力阻止自己被人了解。

我一直站在门外,他们都没有看见。

我的腿脚都麻了——有人腿脚麻木时间过长导致局部供血不足,细胞缺氧死亡,然后被迫截肢——我一边看着病房内万恶的煽情画面,一边为自己开导那个可怕的后果:“不会的”,“不会吧”——即使截肢,能够换得保持冷静,也值得了。

“怎么不进来啊?你站在外面多久了?”,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语气与表情一同演绎怜爱。

我撒腿就跑。

麻木的腿脚开始针扎般痛痒——额,我是说,那种感受,似乎锯掉也不错。我开始怀疑以往新闻上的截肢到底是出于被迫还是自愿。

我撞翻了准备前来为我打穴位针的护士姐姐的药盘——书上通常都这么写,可发生在我身上还是需要我本人揉揉眼睛,明确事实。酒精,碘伏与注满了药水的针管豆子般散落在水泥地上。

“天呐——”她本能地尖叫。

我没有捡起,而是直接询问:“这两针需要花去多少钱?”

对方伸出四根指头。

“四十?”

沉默,摇头。

“四百?”

“你爸爸,那么疼爱你,应该不会计较的吧?”憋了半天,那个姐姐说出这样一句话。显然,这是一句避开了所有多余情绪反应的话。我佩服她在短时间内梳理重点的能力。

“姐姐,我求求你,”我站起来,连膝盖上的尘土也不拍,语气颤抖又急速:“我们去护士站,在那呆十分钟,然后你告诉他,我在那里打了针。”

“我不能答应你,我要对你和你的家长负责。”姐姐第一次这么严肃。

“拜托了,我不想让他为难。”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好像来自另一个人的心。“我再给你一个画的最好的娃娃,姐姐,答应我好吗?”我撒娇。

“我想要那个樱桃小丸子。”她说。

“谢谢你,姐姐!”我从未如此快乐。忘记了方才躲闪的尴尬。

“你们在干什么?”爸爸吃惊地问。显然,我的藏身之处根本不需要寻找。

“没事。”我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径自向病房走去。

叔叔已经走了,这里又只剩下了我们两人。回想起刚才的敏感失态,和被人强迫进入内心世界的慌乱懊恼,竟有些酸涩的怀恋。而事情也仅仅过去五分钟。

“你还想不想吃昨天那种葡萄?”爸爸边吸烟边说。我希望等我离开这里后,他的某些器官依然能完好无损。很多个夜晚,我梦见他得到绝症的噩梦——在冷汗中醒来,闻到食物的香气,感到梦境的荒谬,打退内心的嘀咕,然后悄悄看看爸爸的表情——他的皮肤很黑,所以看不出脸上——他又晨跑了,所以他一定如他相信的那般很健康。

“马****?”我说,然后点点头:“想吃,今天我们多买些吧。”

这里的很多食物后面都会加一个“子”,配上当地人带有口音的普通话,就会衍生出一种奇异的风景。以至当于我回念葡萄时,第一反应是音律而非果汁——奇妙的通感,泪水般撞击着我的生活。按照一些非正解,“子”就是尊称,所以食物在这里似乎得到了很大的尊重,似乎不久前这里曾闹过不可想象的饥荒。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然后犯罪般收回笑容——我怕被询问,我怕释放出的开心会像打掉一个不该来到人间的胎儿打掉我们的希望。

乌市,人民广场。

没有不安因素,一切都很平静。这是我们居住三个月后得出的结论。

少数民族的人们很友好,穿着奇异。食物纷呈,使人在心理上近一步感到亲切。可留恋于我而言是罪恶的——我不属于这里,我不属于在一个恶劣原则支撑下发生任何细节人事的体温。我必须冷冰冰的来,冷冰冰的走掉。既不产生感情,也不制造留恋。

陶瓷娃娃,已经仅仅剩下两个了。当我想要送出倒数第二个时,爸爸终于开了口:“给自己留着吧。”

我以为他忌讳那些。

他的话语太少,烟雾太多,光闻香烟,我闻到的永远是自己的不堪与无可救药。

我没法向任何人询问“我究竟是什么,存在的必要又是什么”——过去的我总能迅速得知,然后投入计划的运行中——停滞与未知使我恐慌,太阳可以被黑子布满后重新洗脸,在崭新的清晨给人间光芒——我敬佩它可以装作没有记忆。每一秒,阳光都在幸运地脑震荡。可我最需要保护的就是大脑,因为只有智慧可以改变命运。

夏季售卖各色葡萄的推车为广场增添了许多有色山峦。在夕阳下流出蜜乳的光晕,使人忘记食欲,一门心思地想要占有。过于美好的色彩,实在不该频繁地出现在我眼前。我身边这个男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是我的两倍之长,从那个时候起,就有人将我误认为成他的孙女而非他的女儿——我们一个长得过小过矮,一个长得过高过壮,一个皮肤苍白,五官精小,一个肤色过深,眉眼粗犷。一个心思缜密,一个不拘小节——造物主让两个性格的两极者成为父女,然后逼迫他们共度难关,不知想看哪一出戏剧。即使荒唐,却无时不感到后背上微妙的绳索,牵拉我每一个步伐,安排我每一次正确与荒谬的抉择,唯独控制不了我的思想。我成为一个孤独的清醒者,在乌市人民广场的黄昏和爸爸频频出入当地最大的新华书店——在书籍已经成为房间中可怕的行李时,爸爸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想带回家。”我说,“我自己提着。”

我舍不得送书。直到现在也是。每一本书,都是一个陪伴我的人。情人,朋友,宠物,知音,老师,甚至假想敌。失去了它们,我才真正被流放在无极黑暗的宇宙里,连亲人也不能拯救——书籍给我自信,没有自信的我,将不懂得如何爱人。

我突然觉得,作为我的亲人好可怜。

我那么爱,却不会感谢。我的爱,就是闯祸,引发关注,被爱,索爱。而现在的情形,也是我潜意识的祈愿造成的吧?从外公家树荫楼下那个越洋电话到现在困于未知与迷惘——都是我的祈愿造成的吧?我自私地希望,他们可以以我为全部世界。而只有我生病,却不死,才可以留住他们。可世界一旦高速运转起来,被第一个遗忘的就会是一无是处的我——不优秀的人,没有资格对这个世界要爱。

一定,是这样的吧。

我说爸爸我们一起去吃拉条子拌面好不好?他吃了一惊问我怎么想通了?我说闻着拌面很好吃,况且我牛肉煲仔饭也吃腻了,医生还说要我少吃肉,所以我就吃面条上沾上的浓肉汤。没有丁点肉腥儿的生活真的很难想象。那天我们一起吃了过油肉芹菜拌面,爸爸不出意料地强迫自己吃掉我那只动了几筷子的一份。他摇头叹气,说这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吃饭会产生最坏的后果——我的思维运转之快,往往比任何人都想到最坏的后果,所以语言对我而言可谓是啰嗦与纠缠。我的心情从愧疚转变为愤怒,最后我扔掉筷子失态地说:死掉又何妨?你怕我一直这么畸形丢你的人吗?那你走呀。

当我喊完这句话,我意识到餐厅本身的寂静。

爸爸怔住了。他用没有感情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面。

他吃面的声音很大。从前,现在甚至未来。多么轻松啊,可以吃任何自己想吃的食物。妈妈说那是食欲好身体棒的表现——妈妈,可你现在在哪儿?我们今天吃饭的座位,还是你最喜欢的那个靠窗的桌椅,可你在哪儿?和单位的同事一起吃着工作餐,和领导一起赴着会议与饭局吗?为什么,我死死盯住的那个座位,是空的。只有窗外的行人填补玻璃的虚无。和我的世界。我以为我已经成功地依赖上了书籍,却没料到被想念打败输掉的这么惨。

爸爸就要吃完我的那份拌面。

他的胃一定撑的就要破掉了——可为什么你就是冷静地不说半个字呢?

从头至尾,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天呐——这个世界太不可理喻。我的怀疑果然没错,我从不改反省自己的多虑。我最大的悲哀就是试图相信别人超过相信自己——即使从未成功过。

我怎么顾得了全餐厅的人都在瞩目,我甚至可以不顾最亲近之人的感受。我在自己世界的引领下一路跑回医院,跑到世界都颤抖起来,汽车的鸣笛在我的耳边成为另一个世界焦急的召唤,蝉也噤声了,泊油路融化成沥青的河流,而我就是那个即将被制成木乃伊的可怜虫。路人一定都在看我,可只要我没有在看他们就够了。这就是我做坏事的勇气来源。

没有人阻拦,也没有洒水车营造主人公疯掉后外面世界下雨的场景烘托——我已经彻彻底底地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是我自己一步步剥夺了自己在人间生存的资格。这也是为何我读《人间失格》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远非很多人感到的艰涩难懂——起初我以为,那是我头脑够用的表象,而此时,才懂得那种可怕透彻的理解要表达的意味。

我蹲在马路边。车来车往,我放低了眼睛的高度去看这座城市,一辆急速驶过的汽车扬起我面前的一阵沙尘,我落魄地咳嗽出声,内心更加讨厌这轻易就受制于外界的自己——原来哪里的车轮都是一样忙碌滚动的,汽车如猛兽般填满了这座城市,运载着人们的灵魂飞速前行,甚至忘记自己的模样。没有人会感到遗憾,除非他真的如我这般无事可做——还有行人穿梭马路的各式鞋子,女士高跟在滚烫的马路上敲下掷地有声的节奏,青年的球鞋吹响飘渺在我的世界可望不可即的健康活力。我也穿着球鞋,可它无法奔跑,很多次,它说自己想要奔跑,却发现我不是在昏迷就是在睡觉。当它看见我醒着,张张嘴却欲言又止:我在看书,阅读之前,我对身边的一切包括爸爸都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我坏透了,将自己封锁,却无力救赎那可鄙的孤独与攻击性。当我在自己的世界重度腐烂,就想到在外面世界的阳光下攻击人。爸爸和他面前的拌面激起了我的斗志,与泊油路上过分倨傲的高跟鞋一起嘲弄我的凌乱——我一度神往这样的音律,有关女性的气息,并很想要亲自创造一次。可我的脚背浮肿,只能穿着蹩脚的拖鞋出门,趾头彼此残弱地拥挤在一起,内部尽是令人作呕的积液,就像我的腹部——天知道,它们已经好了太多。

在这个实质上依然陌生的城市体内,我在烈日下的人际匆忙的马路边沿蹲下,双手环抱住自己。

下一秒,我就意识到自己有多讨厌那个姿势——不亚于讨厌跪地求饶的程度。

非常恶心粗鄙,我居然亮出了最不堪的软弱,并且还大口呼吸着马路上的高浓度废气——除了那个器官,肺部也可以来凑热闹啊。身体中只损耗一个器官的话,该有多孤独呢?孤独如我,在异域的马路上吸尘,在简陋的病房内读让自己学会如何清心寡欲的书。从目光到内心都越来越远离人间,然后——没准儿,以圣人的情操姿态化为一具干尸。

所有年轻的,活着的后人——或与自己的闺蜜死党,或与自己的情人老公老婆,或与爹地妈咪兄弟姐妹,他们带着不同的需求与心事前来参拜我这个大神。我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灵魂在半空中听见这样的祷告:请让我们的生活,与您的人生产生尽可能大的差异吧。您这个生动悲催的前车之鉴,已经霸气侧漏地撼动了整个人间啊。求您这个死于代谢异常的大神保佑我们拥有如火山烈日般的伟肾,并赐予它在任何重要场合都能人品完爆的应激力。看着您的伟大事迹我们倍感肉疼,也更加珍惜在人间生活的时光——为了发扬您一如既往的慈爱并避免悲剧重演捣毁万千家庭的节奏,还请不吝神力,赐予我们运筹一切的伟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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