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浮起阴笑，无香抬手，作势要挥下来。
那动作，分明就是想扇流月耳光。
流月冷笑，淡薄的抬眼间，尽是嘲讽和不屑。江氏担心流月吃亏，急忙转身、挡在流月身前，向刘氏苦苦哀求道：“二夫人，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饶了月儿，月儿还小、她不懂事，我马上就让月儿回去，二夫人……”
话音未落，便听见刘氏哂笑一声，幽幽侧过脸来，表情里染透阴毒，“饶了这个小贱种也行，那么，江素莲你来代替她受罚如何……啊――！”
脆响的一巴掌，划破烛光明灭的夜色。
那一霎间里，所有人都愣住。
江氏看着流月，讷讷的唤了一声，“流、流月，你……”
夜幕浓重，东方的天空愈发暗沉，飒飒寒风中，有血腥的气息在蔓延。流月抬眉，随之唇角微扬，明艳妖娆的笑意似乎能照亮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是，那抹笑意嗜血，无端叫人惊恐。
刘氏捂着脸，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居然敢打我？”
流月冷笑，“那又如何？”
那一巴掌，真真的把刘氏给打蒙了。好半晌，回不过神儿来。
还是无香，突然转身往屋外跑去，一边大喊着，“快来人，快来人啊，二夫人受伤了！”
动静太大，同时惊动了百里祯霆。
向来清冷的暖苑，从没有像今晚这么热闹过。
一群人将屋外围的水泄不通。
屋子里，百里祯霆一脸铁青，端坐在八仙椅上，粗气低喘，显然是气得不轻。江氏由一个丫鬟搀扶着、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几次抬头想要替流月求情，却在触见百里祯霆暗沉的脸色后，噤了声。
大夫人、四夫人，以及流月名义上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按照辈分依次站在百里祯霆左右两侧。
气氛很怪异，怒气、担忧或者是幸灾乐祸，掺杂在一起。
百里祯霆瞪了流月半晌，没有说话。
却见刘氏眼珠子一转，变脸似的、迅速摆出一副极其委屈的表情，“老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您瞧瞧，流月这一巴掌，可真是丝毫没有留情啊！流月没有老爷的命令、擅自离开漓苑，妾身只是说了她几句，她居然就动了手！再怎么说，妾身也是她的二娘啊，这还有没有尊卑之分了？老爷！”
最后那一声“老爷”，倒真真的是情真意切。
流月冷着脸，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里，尽是嘲讽和不屑。而后薄唇轻启，以极缓极缓的音调、从唇中吐出一个字，“滚！”
“放肆！”怒目圆瞪，大手往桌上一拍，百里祯霆猛地站起身来，“流月，你这是要造反吗？”
“是、又如何？”眉梢扬起，流月冷笑着的表情里，倨傲而绢狂。给人一种足以睥睨世间万物的错觉。
那一霎间，众人都有些失神。
却见其中一个绿衣女子忽地咬牙切齿，拔剑出鞘。
“百里流月，你先是不听父亲命令、擅自出漓苑，然后，你又欺辱我母亲还口出妄言。今天，我百里流霜就要替父亲和母亲教训你。”百里流霜挥舞着长剑跳出人群，锋利的剑刃直指流月，映着明灭烛光，折射刀光剑影一片，堪堪地晃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