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就站在人群中,看到我以后,慢慢走过来。
“警官,这是第三个了,肖子涵也死了,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了。”
我说:“你别多想,可能是巧合呢?”
“巧合?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带着一丝刻意,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不一定是了,现在李伟死了,钟情死了,肖子涵死了,只剩我跟刘念念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
“不会的,你不要多想了,现在就好好得调整一下心态,对了,那个刘念念呢?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她?”
“她老家亲戚没有了,回去奔丧去了,三天前走的。”
三天?不就是李伟死亡的前一天吗?
刘雪过来说:“文总,死者是属于自杀的,有目击者称,是看着死者跳下来的。而且现场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
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被带过来了,“我下午上课因为要去教室占位子,所以比较早出来,怎么感觉就出现一个人在楼顶,当时我以为是在修楼顶的漏水就没留意,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居然从楼上摔了下来。”
“你确定没有看到过第二个人吗?”
“没有,当时我只看到他一个人在楼顶徘徊。”
回到警局,孟菲说:“文总,你说他们不会真的是玩那个所谓的游戏才出事的吧,你看啊,参与玩游戏的几个人只剩下两个人了。下一个死者会不会就是在他们中间。”
“有没有发现从头到尾有一个人从来就没有露过面?”
“你是说那个叫刘念念的?”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她肯定有问题。”
今天还真是悲催,开车回家的路上,赶上修路,不得不过商业中心的那条小路绕过去,当我驶出路口的时候,却看到一对熟悉的男女。女的是何佳,而男的是上次那个目击证人,他们难道是情侣?
既然他们是情侣,为什么要在案发现场形同陌路,也许是因为害羞吧。
“晓晓,我回来了!你在干嘛呢?”
“做饭呢,还能干嘛?对了,今天是不是又有命案了?”
“行啊,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学校也有新闻的啊,不过外界传言也很厉害,说好像是因为玩了什么游戏,说了不该说的话才死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们也说不清楚封,先吃饭吧。”
刚刚把第一口饭,送进嘴巴里,陆然的电话就过来了。
“文总,在汽车站的角落里发现一具女尸。”
我们赶紧开车到汽车站,长长的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
“死者的死亡原因是窒息,脸已经被严重腐蚀,应该是用了浓硫酸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东西,我们在死者的包里发现了这个。”
我看到死者的身份证,顿时就傻眼了,“何佳,女……”
“死者是何佳?”
“我们没有办法判断死者的真实身份,现在只能凭死者的遗物来确定。”
又是上次那个游戏的参与者之一,算上之前的几个,现在已经是第四个了。
“看来凶手就是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刘念念了。”
“孟菲,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我们还需要更加充分的证据去证明。”
凭借记忆里的一点轮廓,我找到了何佳的男朋友。上次的目击者。
“你好。你是何佳的男朋友?”
“警官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次在街上看到过你们,何佳出事了你知道吗?”
他点点头,开始啜泣着说,“她说要去买最新鲜的水果,我说反正都是水果,怎么买不是一样吗?她说不一样,说什么郊区的水果好吃,然后我就只能让她自己坐汽车去郊区买,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说:“请问何佳在死之前,跟你有联系吗?”
“没有,何佳这个人性子比较闷,不爱主动找人联系。”
我点点头,又去了何佳的寝室,“小佳这个人啊,平时可安分了,就是和男朋友一起出去都是规规矩矩的,有一段时间我们还笑话她保守呢。”
“她跟刘念念关系怎么样?”
“以前是挺好的,不过上次我好像看到她们在吵架!”
“吵架?”
“是的,那时候是晚上,我吃饭回来听到的。
“哦,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事了,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可怜的何佳,居然还被毁了容了。”
看来这个何佳在同学们的印象还不错。
就在大家都认为死者是何佳的时候,刘雪验尸的结果却让我们大吃一惊。
“什么?你的意思是死者不是处女?”
“不是,而且可以肯定,死者生前进行过不止一次的性行为。”
刚刚在学校里调查到何佳是个清纯的女孩子,现在的这具尸体却告诉我她生前进行过不止一次的性行为,难道死者不是何佳?
“孟菲,走,我们去何佳的学校?”
我们再次来到何佳的学校,这次问的却不是关于何佳的情况。
“请问最近刘念念去哪里了?”
“不知道,听何佳说好像回老家奔丧去了吧,这个刘念念说实话,我们不太喜欢她,整天像燕尾蝶一样招蜂引蝶的,还抢人家钟情的男朋友,还想勾引人家小马哥呢,还好何佳发现得早,和她大吵一架。”
“你口中的小马哥就是何佳的男朋友?”
“对,刘念念想勾引他,被何佳发现了,还跟何佳大吵一架。”
“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刘念念是处女吗?”
“她啊,早不是了,给了谁都不知道了,这个女的太受欢迎了。”
从学校出来,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我们一直以为死去的人没有死,可能一直在我们中间,我们一直以为活着的,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孟菲,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何佳没有死,死的那个人是刘念念。”
“说真的,文总我也有这种感觉,根据死者同学的描述,可以发现死者身上发现的特征更像刘念念。”
陆然说:“既然刘念念被当作何佳死了,那么何佳岂不是会利用刘念念的身份生存下来,一个身躯,两个灵魂。”
我们赶紧调查了刘念念的账户情况,发现她已经买了一张去美国的飞机票,起飞的时间就在明天早上七点,就在我们机场。看来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全副武装的何佳,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殊不知我们早就已经在机场等候了,“对不起小姐,您的签证我们无法办理。”就在何佳疑惑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她铐了起来,带回了警局。
“没想到,我这么周密的计划,还是被你们给识破了。”
“有句话曾经说过,计划越周密,就越容易出现漏洞,你最大的疏忽之处,就是忘记了你与刘念念的性格差别。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一切了吧。”
“我与李伟是高中同学,由于他的帅气和才华,我早就在心里偷偷喜欢他了,我一直以为只要跟他考同一个大学就可以拥有他的爱,可是钟情的出现却打碎了我所有的梦想,钟情成为了他的女朋友,而我注定只是过客!我本来就想让事情就这样结束,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条件,根本跟她们无法比。”
“那后来你是怎么想到要杀光他们的?”
“钟情和李伟在一起后,我也认识了小马,并且和小马谈起了恋爱,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刘念念和钟情居然联合起来偷偷看我日记,还把我的日记里的秘密到处跟别人说,她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那肖子涵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事情加起来,只会让我加深对她们的愤恨,于是我就找到了肖子涵,希望他能帮助我,没想到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我能陪他一晚。事后,我们便慢慢开始计划我们的复仇大计。首先,我们知道学校在夏天容易停电,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游戏上面。我知道李伟最爱玩禁言游戏,于是故意让肖子涵把敏感词汇设置成念念,这样大家的注意力就都在念念身上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李伟居然会在游戏里表白,我心里的火越来越旺,便决定杀了李伟复仇。”
“你把他推下了湖?”
“我知道他不会游泳,我让肖子涵把湖边的石头都弄松了,然后我把李伟约了出来,说是在湖边等他,结果李伟就脚下一滑,摔湖里淹死了。”
“那钟情和肖子涵呢?”
“我让肖子涵开着没有牌照的车,在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从钟情身上碾了过去,杀了钟情后,我意识到肖子涵也不能留,就说我在学校的天台等他,他万万没有想到,我把他骗到了天台的栏杆边,然后把他推了下去,因为我曾经学过一点武术,所以毫不费力就把他推了下去。因为天台的边上有个矮石柱,我就躲在了石柱的后面。”
“你很聪明,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出卖你的居然是刘念念的事情。”
她点点头,继续说道:“刘念念从钟情手里抢走了李伟,而且还想抢我的小马,这个女人必须得死,为了掩盖她的身份,我在掐死她后,就用硫酸泼了她的脸,把我的学生证和身份证放在了她的包里,让大家以为死者是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他们都该死,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这世界上的痴男怨女,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阴状
“文总,听说你跟嫂子要结婚了?”
我笑着说:“是啊,我想等我忙完这阵子就跟晓晓把婚礼给办了,上次百忙之中请假拿了证,这不就想着给她补办婚礼。”
“哇!嫂子真是太幸福了,我要是有这么好的老公就好了。”孟菲说着就看了身边的陆然一眼,陆然撇撇嘴说:“我上次不是替你挡了一枪了嘛?”
“胡说什么呢?我又没说要嫁给你是吧。”
“好了好了,你们聊哈,我去请婚假了。”
我走进局长办公室里,局长正坐在办公桌上,焦虑得看着文件。
“局长,我可以进来吗?”
“哟,小文啊,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我指了一下自己说:“等我?是不是真的?”
“你先看看这个吧!”局长说着递给了我一份东西。
“什么?您要被调到省公安厅去?那这儿怎么办?”
“所以上级领导指示要在你们当中选出一个人来接我的班,纵观全局,我发现你不错,是个可造之材,这次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好好把握哦。”
我说:“局长,我还是算了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个人啊,自在惯了,真要是像您这么正儿八经得坐在这里办公,那还是我吗?”
正说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这么着急啊,好吧,进来吧!”
孟菲进来说:“局长,我们接到报案在湖口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
“什么?又发生命案了啊?好吧,那文轩你去忙吧,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
“是,我知道了。”
急急忙忙赶到湖口,一走上楼梯就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给呛了鼻子。
“文总,您们来了?死者是一家三口,两位老人是被人用刀切断喉管致死的,女儿是头部遭到重击而死,死了至少有两天以上了。您看,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应该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至于具体的细节,我们要验完尸才能得出结论。”
“不可能,我昨天早上还来这里送过牛奶,怎么会死了两天呢?”一个送牛奶的模样的年轻人说。
“案是你报的吗?”
他点点头说:“是的,今天早上来这家送牛奶的,喊了好久,小丽都没来开门,所以我就打开门进去了,进去一看才发现她和叔叔阿姨都已经死了,可是我昨天早上还给这家送过牛奶,是小丽给我开的门,说让我第二天早点来。”
刘雪说:“我是个法医,我要对我的工作负责,说死了两天以上就是两天以上,不信你看,尸体已经出现可很严重的尸斑。”
我对那个年轻人说:“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有他家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