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若,你骑慢点,孤要吐了!”青泽躺在蝶若怀里呢喃着,面色绯红,眉头紧皱。
“快到宫门了!忍一忍!”蝶若说道。
“不行了!不行了!孤好难过……”青泽不断重复着,撰紧了蝶若驾马绳的衣袖。
蝶若缓了缓马速,“不会喝酒还那么喝,哎!”“怎么样?还好吗?”
青泽感到马速渐渐放慢,没有刚才的颠簸,舒服的“嗯”了一声,把头往蝶若的怀里又埋了埋,“蝶若!你的胸好小哦!”闭着眼,缓缓说着。
感受到青泽不停地磨蹭,还掀开自己的外衣领,蝶若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青泽不安分的双手:“别乱动!”
“蝶若,我好热!好热!我要喝水!”青泽脸色越加发烫,在蝶若怀里一阵乱摸!
雪蝶若原本淡然的脸色,瞬间升起丝丝绯红,身体里血液不断逆流,强忍住奇怪的感觉,“你怎么了?发烧了吗?”对于身体异样的感觉蝶若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心跳猛一阵加速。
“水!热!帮孤脱掉衣服!”青泽神志不清地吐纳着听不清的话语,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露出完美的锁骨。
蝶若镇定神色地摸了摸青泽的额头,难道是发烧了?定是在彼岸崖吹了风!
“忍住!”蝶若说道,扬起马鞭猛的一抽,闪电飞驰地向宫门奔去。
青泽宫。
蝶若一把抱起青泽一路跑进青泽宫,未等得宫女开门,朝着木门一踢,引得宫奴一阵唏嘘:“后的力气可真大!”
把青泽置于床榻之上,吩咐道:“快去请风太医来!”望了望青泽一脸不正常的红晕,连忙走到书桌旁,寻找到了一本医术,沉静地翻了翻。
醉酒竟会这般不正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也研究了两年医书竟然没见过醉酒后是这样的症状。
就在无意间翻到的几行字上让蝶若驻足了眸光,难道是?看了看医术上的描述,仔细揣摩着青泽的症状,果然如此!
一把从怀里拿出帕子包着的牡丹花扔到地上,说道:“来人!”
“奴婢在!”一个圆脸的可爱小婢女跪在地上。
“把地上包着的花给毁了,然后立刻带人去把御花园所有玄武国赠予的牡丹花都移除,一并销毁!”诡异一定是出在牡丹花上,希望没有多少人因此受到祸害!
“等等!在打一盆凉水来!”蝶若说道,因为把花揣着时间有些长了,感觉到自己脸上也微微发烫,牡丹的药性应该不强,毕竟只是用帕子包着,哪像那个傻丫头,别在头上那么久。
“后!水打来了!”小婢女放下水盆就走了出去。
蝶若拿起巾帕打湿后,拧干,折平,敷在青泽额上,她的药性定是喝了酒被激发了出来。
然后,拘了拘盆里的凉水,洗了洗脸,终于清醒多了!
“微臣见过王!见过后!”一个身着蓝灰色衣衫的年轻儒雅男子,长相虽不算出众,但是那份云淡风轻的仙气很是引人注目。他提着药箱,带来阵阵药草香,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风释!怎么这么慢?你快去看看王!”蝶若说着,带着风释走到榻前。
“臣去青龙山采了些药材,所以晚了!”风释一边解释着,一边用气力探了探青泽的脉象,因为青龙国的新规定凡是帮王与后把脉都不得以手触碰圣体,所以只得用气力隔空把脉。
“如何?”看到风释把完脉后,神色异常,蝶若暗暗担忧。
“无碍,只是……”风****言又止,很少露出这般神色。
“到底如何!”蝶若问道。
“王的体内有催情麝香的成分,不过药量很微弱,应该是醉酒导致催发了这些麝香!”风释缓缓解释着。
“麝香?”
“俗称媚药!”风释说道。
“难道真是那牡丹!”蝶若说着。
“什么牡丹?”
“王今日摘了玄武国送来的牡丹,我刚才已经吩咐人把他们销毁了,本来想着拿给你研究一下,只是……”蝶若看着榻上昏迷的青泽,暗暗想到此事一定要查清楚。
“无妨!只要土还在就行,微臣等下便去御花园取土!”风释看着蝶若心急懊恼的模样,心里有些失落。
“嗯!那王如何?如何驱除那些媚药?”蝶若焦急地问着。
“这……药效很微弱,有两种方法最为快,第一种方法便是男女……”风释暗淡着眸色,有些吞吐。
“第二种呢?”蝶若心下自是懂了风释指的什么。
“泡以凉水半个时辰!”风释道。
“九月泡凉水?”虽然此时不冷,但是给青泽泡凉水会不会让她生病呢?
“嗯!”风释看着蝶若颦眉的模样,心里明白蝶若自然不会用第二种方法,毕竟她是青龙国的王后!
“你先下去吧!”蝶若说道,便走近床榻摸了摸青泽的脸颊,依旧滚烫。
然而躺在榻上的青泽,微弱的呢喃声,传进二人耳中,在此情况下,使人浮想联翩。
风释赶紧收拾好药箱,有些急促地背上药箱,留下一包草药于桌上,“这是驱寒上好的草药,若是……”心下却为自己的愚蠢动作懊恼不已,这是在干什么,明知道蝶若不会让她泡凉水的!
风释话未说完,有些仓皇而逃,心里的缺失深深蔓延。
蝶若若有所思的望着桌上的草药,风释的医术她很放心。
这时,乐奴匆匆走进宫内,把青龙宝剑小心翼翼地悬挂在青龙壁画中央,走进内室道:“王!后!乐奴已经把事办好了!宝剑也带回了!”
“嗯!”蝶若回来回神,看着乐奴说道:“你赶紧在浴桶里备一大桶凉水!”
“凉水?”乐奴有些吃惊,浴桶里备凉水不会是给王沐浴的吧!
“嗯!说不清,反正为了王好,赶紧去备吧!”
“是!”乐奴应道,他知道这个世上唯独不会伤害青泽的,只有三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师父,还有一个便是蝶若了!也只有这三人知道青泽是女儿身!
“等等!把桌上的草药也拿去煎了,驱寒用的!”蝶若说道。
不久,凉水已然备好,只是蝶若又遇到一个大麻烦,青泽是女儿身的事只有自己、乐奴和巫师大人知道。又不可让宫婢帮青泽沐浴,自己和乐奴都是男儿身,怎么可以帮青泽沐浴呢?
“后!乐奴已经全部备好,干净的衣物也拿来了,您快点帮王脱掉衣物吧!”乐奴的声音在蝶若耳边响起。
“乐奴,你速速去请巫师大人来吧!”只好让青泽的姑姑帮她了!
“师父她不在宫内!”
“那她去哪了?”
“乐奴不知道!只是留下纸条说是探访民情去了。您找师父有事吗?乐奴现在去飞鸽传书!”乐奴说着。
若是等巫师大人来了,估计也晚了。
“没事了!乐奴不如你去找个可靠的婢女替王沐浴吧!”蝶若说着,内心也无比矛盾,若是多让一个人知道,危险也就多一分。
“为何?后!这很危险的!若是王的事暴露了,恐怕情况不妙!”乐奴看着蝶若忧愁的脸很是不解,“后为何不愿帮王沐浴?”的确,乐奴并不知晓蝶若是男儿身。
没有想过乐奴会这样问,的确,这事儿还是少一人知道为好,敛了敛神色,“我只是患了风寒,担心传染给王,你说的没错,这事还是不能让别人来做!”
“原来如此,请后别担心!您刚才让奴才煎着的药已经快熬好了,等王沐浴过后,乐奴会立刻端来给王与后的!”乐奴这才放下刚才疑惑的神色,“后!乐奴先退下了!”在蝶若眼神示意后,阔步而出,关紧了门,遣退出所有的宫奴,亲自把守在门外。
蝶若只好无奈地将床榻上的青泽扶到浴盆边,一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白色绢帕将它蒙住了双眼,摸索着将青泽的外衣褪下,连同还穿着里衣的青泽被丢下了浴盆里,蝶若对着青泽的背面。
被突如其来的冰冷沁醒的青泽还带着醉酒的迷糊,“孤冷!孤冷!”青泽不停地在水里挣扎,晃动。
蝶若心想,照这样下去也不行,应该还没没入整个身子,倒不如来点狠的快快解决这件事。
蝶若摸着身边小桶里的大水勺,舀着浴盆里的凉水直接往青泽肩上倾下,因为蒙着眼,方位也只是大致清楚,竟一勺不小心错了位,直接灌在了青泽头上,惊得青泽一声大叫,蝶若赶紧捂上了她的嘴,岂知遭到青泽重重一咬,渗出丝丝血色。
“后!王她怎么了?”守在门口的乐奴听到里面的哗啦水响,问道。
“没事,王只是呛了一下!”蝶若忍住疼痛说着,点去了青泽身上的睡穴,这才把手从她嘴里扯出,咬得还真紧,因为看不见,手本就是湿的,摸着自己手背上的热流估计是在渗血。
好在及时点了那丫头的睡穴,伸出另一只手把青泽的肩膀往下压了压,应该是没入大半身了。
转身,扯下蒙住眼睛的巾帕,忽明的亮光有些刺眼。
虎口处真是被青泽咬出了血,这丫头怕是属狗的。翻了翻衣柜找不到任何伤药,只好找了条干净的布块包上。
约摸半个时辰,蝶若重新蒙上双眼,走向浴盆,用左手指腹轻轻触碰了一下青泽的肩头。猛地一惊,竟然身体如此冰冷,体温也是极低。
蝶若吓得一惊,顾不上许多,一把扯下眼上的巾帕。
青泽的里衣尽湿,妙曼的身材若隐若现,脸上已无红晕,而是苍白的发青,被点了睡穴的她就像毫无声息了……
蝶若左手出掌迅速吸到手里一件披风,围在青泽颈上一圈,整个人已经被包裹起来,双手扶住她的肩上,一个提身,人已经被带出浴盆,溅得几许落水。
蝶若横抱住青泽放在床榻上,离开了凉水浸浴的青泽轻轻扯着披风,有些气若游丝。两人皆盘腿坐好,蝶若在后运用内力帮助青泽驱寒。掌心对着青泽的背部,隔着厚厚的披风,蝶若运送着深厚的内力,一时间青泽的头上升腾着水汽,披风上也滴落着水珠。蝶若掌风一个回旋,青泽已经与蝶若面对面,纤长的睫毛被内力汽干,无力地垂着,轻轻上翘。发白的娇唇也恢复了血色,里衣大概干了,青泽微微呢喃着,听不清在说什么,蝶若收了内功。一把扶住欲要倾倒的蝶若,扯下披风,把她安置在床上,盖上了被子,给她把了把脉,并没有用风释的方法,毕竟那个方法只是防止别人发现青泽的女儿身才那样规定的。
青泽的脉象无异,蝶若才稍稍安了安心。
稍喘口气,蝶若说道:“乐奴!进来吧!”
乐奴端着驱寒汤药快步而入,速速扫了眼前的一道光景,这到底是打仗呢?还是沐浴呀?刚一进入,地上的水便湿了鞋子,包括自己送来的干净衣裳也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后!王如何了?”乐奴问着。
“没事儿!”蝶若有些疲累,毕竟和着丫头疯闹了一早上,又是弹琴,又是舞剑,又是骑马,还要来个大战浴盆,接着还得运功替她驱寒,的确有点吃不消!
“后!这是刚热好的驱寒汤药,你先喝吧!等下乐奴来给王喂药就行了!”乐奴看着后的疲惫,连忙将药奉上。
蝶若扶起青泽,把她伊入怀中,拿起汤药,一勺一勺地小心喂着,“王!快张张口!”有些诱哄着。
好在青泽的确很听话,微微张口,听话地喝下,皱起了秀美,说道:“苦!”朦胧着双眼,似醒非醒。
乐奴见了,端起桌上的蜜枣递给蝶若,蝶若取了颗小的,喂给还在苦着脸的青泽:“不要吞,小心噎着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扶她躺下,站起来,替她掖好被子。
“给王煮点清淡的膳食,她醒了会饿的!”蝶若吩咐着,走向桌上端起已经有些凉的汤药,沿着碗沿,一饮而尽。
“后!您还没有进午膳,是否……”未等乐奴说完,蝶若说道:“端去风太医那吧,关于王的病情我也有事想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