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里闲逛,看着各式各样的宣传海报发呆。我想我应该叫上李瑞和幽幽一起来的,可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他们太忙了,上学的时候可能就我不忙。
进了影院我并没有刻意的去找寻自己的位置,因为满眼都是空位。粗略估计下屋里不超过三十个人。
电影开始了,我安静的观看,即使这部片子已经被我看过不下十遍,可还有很多东西让人回味。这部片子是宫崎骏之子宫崎吾郎的作品,承载了父辈的很多优点,也有自己独到的风格,温和中透着点点犀利。
主人公彷徨,迷惘,无助,丢失了自我,这个感觉很像现在的我。过多的等待让我变得盲从,我需要位一位导师,像眼镜画中的灯塔般为迷失的航船指引方向以及父亲般的关怀。我揉了揉自己蓬乱的头发,自言自语地说自己想的太多了。
故事继续,女主角站在丘陵之上轻声地唱着那首孤单的旋律,我记得这首歌的中文名字就叫做《瑟鲁的歌》,一首孤独的歌:
如何形容我的心 ,孤独一人的寂寞。
……
听着歌,看着字幕中的中文歌词,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我想起了梦曦,想起了那个夜晚,想起那个日出,想起了满眼金黄的向日葵,甚至还想到了我的那些花,那些倒在钢筋水泥下可怜的花,他们垂死时一定很无助,梦想破灭后无奈地转世投胎……
我听见后排有抽泣声,循声望去,却未见有半个人影。
我觉得我产生幻听了,那些或许是我死去花儿哭泣的声音,他们向我诉说着生命对于他们的不公。
这首唱出了许多人心声的旋律,第一次听时我也多愁善感来着,不为别的,只因我也孤单。我的花,那些死去的灵魂似乎也听见了,他们就坐在我的身边,陪伴过孤独的聆听。
我不再想太多,继续看片子,看主人公讲述自己的经历,眉宇间透露出的无助和彷徨,纠结的心不知何时方能结出梦中的奇葩,他选择了逃避,逃避,逃避,逃避……我知道他终究会学会面对,面对曾经的过往,不论如何难以启齿,不论如何悲凉。
结局一如既往的完美,即使我一遍都为曾看过也知道。
我知道,结局就是结局,梦想与现实的落差不在于起点,而在于故事的终结。
灯光亮起,电影散场。
出了电影院,我一人儿在广场上闲逛。看有父母陪伴的男孩儿放风筝;看蹒跚学步的孩童晃进鸽群,惊得鸽子四处飞翔;看街边的小贩辛勤而快乐的讨生活;看相伴的老人坐在木质的长椅上欣赏夕阳……
不经意的回眸我发现不远处站牌下,一个身穿黑色帽衫的身影正望向我,帽子拉得很低,根本无法分辨出长什么样子。
李瑞给我发信息,问我今晚要忙到几点回家?我回复让他在学校吃,我得晚些再回家。他回了句好吧,就没了消息。
感觉我被人盯上了。因为我发现无论到哪都会有一个黑影出现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下意识的回头已经在这短暂的半个小时里俨然变成了习惯。
我开始往放逐的方向走,并给戒的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说在放逐问我什么事儿?我说我被人盯上了,现在正往你那儿引呢,快来救哥们。他说别慌,我带家伙马上到。
在放逐附近的胡同里兜了两圈后,天变得昏暗下来,我绕到了黑影的身后。冲着她喊:“行了,别跟了我在这儿呢——”
他转身就跑,却被街尾出现的戒的几个人截住了。我开始冷笑,咆哮着:“你眼瞎了,不看看在谁的地盘?”黑影一动不动。
戒的在街尾冲着他喊:“你是不是那个杜什么鸟的人,想报复是吧?叫他自己来,大家单挑,明刀明枪的少在爷们面前玩背后的一套。”
我说:“我真没想到,姓杜的动作还蛮快的嘛,不过我有件事要说明白,就是我根那个叫唐虞的没半毛钱关系,他爱信不信,你走吧,我今天不想惹事儿——”
黑影向我走了过来,戒的他们也步步紧逼,怕我有个什么意外。
离我还有半步远时,黑影把帽子拉了下来,冲着我骂:“你个王八蛋”接着一拳砸在了我的身上。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女孩儿,满脸愕然地叫道:“沈梦曦?”
总说女人哭叫柔弱,可你见过边哭边拿着纸抽砸你脸这样柔弱的么?
沈梦曦在把手里最后一张纸用完之后,将纸抽砸在了我的脸上。一遍遍地重复着说我欺负她,挺大一男生欺负女孩子也不嫌害臊?
酒吧里的人像看马戏团表演一样看着我们俩,我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无奈的寻求帮助。戒的迅速地将目光集中到了手中的酒盅上,英子摊摊手表示她的爱莫能助,乔二摇头感叹‘女人’眼镜把就真的把眼睛摘了下来用那件紫色的衬衫不停地擦着,我突然想到一个词——眼不见为净。
有苦说不出的我只能坐那儿抽烟,一颗接一颗。
见我把砸在脸上的纸抽又放会了桌子上,她突然笑了,眼睛成了一个弯,说:“好了,本小姐玩够了。”
听到这儿,戒的一个失手就把手里的酒盅掉在了地上。冲着沈梦曦喊道:“小姑奶奶的,你这光打雷不下雨终于完事儿了。”
沈梦曦,说:“行,这个称呼虽然不是很满意,不过我允许你以后这么叫我。”
一句话后,戒的刚捡起来的酒盅又掉在了地上。
英子见状苦笑了两声转身离开了,其他人也是各忙各的。我没说话继续抽烟,心中默念: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就跑。
沈梦曦站起身,指着乔二说:“今天就是你让他约我出来的吧?”
我点头。
她接着说:“结果没见着我,很失望吧你?”
我点头。
她说:“想我了吧?”
我点头。
她弯下身,一手抢走了我嘴里抽了一半的烟,然后塞到了自己嘴里,说:“想见我下次自己约我。”
话说完,她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径直走出了放逐。
戒的他们很快的就把我给包围了,乔二一脸鄙视状的冲我伸出了中指,戒的说他遇上了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一个恶女,眼镜说她随性,他喜欢,英子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问怎么回事儿?接着乔二又把我和沈梦曦独处的那个夜晚重新搬到了桌面上。
“我现在已经怀疑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竟然对这样的女孩念念不忘——”乔二随意地刮了两下琴弦。
我不言不语,就干坐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就离开了。
戒的见我要走,咬牙问我要不要联系沈梦曦?我说不知道。又嘱咐我还是小心点,说不准那个姓杜的会不会找我麻烦,我嗯了一声。
挥手向眼镜和乔二作别,我就回了家。
开门进屋换鞋脱衣服一连贯的动作被我做的很小声,但也没逃过李瑞的耳朵。
他露出帮个脑袋,问我今天怎么样,我说还好吧。他又说今天居委会的刘奶奶来催缴水费,他给我交了。我应了句知道了,就回房了。
依然是在床上辗转,满脑子都是刚刚沈梦曦的样子,黑色套头衫,棕色多兜的裤子,纯白色的耐克鞋,长发,大大的眼镜,淡红色的嘴唇,亮晶晶耳钉,很街头的打扮,中性而简单。
个人认为她过得还好吧,因为在她的画里我见到了希望,对未来的希望,对生命的希望,仅此两样对于一个受伤的女孩儿来说应该足够了吧?我臆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