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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本是鸳鸯却两隔

我坐在酒吧的黑暗角,我把自己打扮得很古怪,连我都险些认不出这就是我。这时李梅过来说:“这位大哥一个人喝闷酒也没意思是吧,不如小妹陪你喝几杯。”我撇着声音说:“小妹今晚能喝多少?哥哥我奉陪到底。不过不要让我抱着你睡觉就是了。”李梅拍了我的肩膀说:“大哥真幽默,好像你酒量比我大一样。”我呵呵地说:“我酒量大,我的力气更大。抱着你都没问题。”李梅听我这样说。于是她打开啤酒,接连喝了一瓶半。我也不在乎,刷刷的两瓶都喝得光了。她看着我,一连看了我几眼。她试着摘下我的墨镜和帽子,她说:“剑如春,是你吗?”我说:“剑如春是谁,你这姑娘不喝酒尽捣乱。”她也不再怀疑,只是陪我慢慢喝着酒。

我们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多,我们互相搀扶着。突然她吐了很多酒水,吐得都快不行了。我哈哈地笑着,忘记伪装自己了。她抬起头看见是我,她立马起身用脚踹我。大骂道:“没事调戏老子。这次陪你喝酒,喝得大了。你丫的,酒量那么大,你是酒桶肚子吗?没事玩我。”说完对我拳打脚踢,我向左向右的闪着。我们玩累了就坐在凉亭上休息,她靠着我睡着了。我醉眼朦胧的看着河边树叶散落在河面,月光映着河面,显得格外的闪烁。突然一阵风来了,把她惊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笑着说:“剑如春,你此刻好帅哦,如果我不是酒吧女该多好。是你的女友多好,我自由的心也可以有个归属了。”她说完,亲着我的薄唇,一直那么久久地亲着。

我醒来揉了一下眼睛,看见李梅靠着我的肩膀。我试着叫醒她,她都懒懒的推开我的手。我只能任凭她闹着,等她醒了我自然会走。等到中午将近,她才缓缓的醒来。我看她醒来了,说道:“你属猪的,睡那么久,我肩膀都酸了。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她呵呵一笑说:“你的肩膀很舒服,我想就这样靠着你。不想离开你,你和其他的人都与众不同。我和你待在一起特别轻松。”我呵呵的笑了,我拧着她的鼻子说:“如果你嫁给我会更轻松,保证让你觉得世上好男人仅此一人。那就是我剑如春。”她踢了我一下,索性转身就走了。她回过头来说:“我永远记住你了,剑如春,希望这是我们最后的道别。”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看着她的背影就这样消失了。

我回到家里,自己一人躺在床上。回想着李梅和我的记忆,我不由得呵呵一笑。难道说我真的希望是她吗?不可能的,我这样想着。我翻开馨怡的笔记,再一次细细翻看她的日记。每一笔都透漏出她对我深切的思念,我想如果我没死,或许我们能够赶在情人节里结婚。但这一切都只是我思念她的符号。我索性把笔记放在抽屉里,然后出去,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想回到这里。

我独自一人买了盐津到昆明的火车票,是下午四点半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太乱了,我的思绪都围绕着应该爱谁。是张艳,但是他的爸爸是副局长,会接受我这昔日被人骂作傻子的人作女婿吗?是韩琳,因为奶奶说要我照顾好她,但如果和她在一起,那张艳呢?抑或是李梅,那有过肌肤之亲的黑夜。突然吻着我,打乱我爱情价值观的评断。我坐在火车上,不断想着这些问题。我买了几瓶啤酒,慢慢地喝着,火车的晃动使我难以入眠。我只得喝着酒,借着醉意睡去。可是怎么都睡不着,脑海反反复复都是这些问题。我试着闭上眼,馨怡的模样出现在眼前,我又很难睡去了。

我提着行李出了出站口,看着拥挤地人们纷纷离去。我却不知道我坐了车,要到哪里去。我索性就这样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管老天要几点下雨。突然有一个人出来叫我道:“小伙子,找工作吗?”我笑着说:“你很聪明嘛!还用我回答吗?”那个人偷偷笑着说:“来,我们这里在招工,说不定可以试一下。”我一听工作两个字,觉得还不错。就跟着他进去了。突然我晕晕沉沉的,莫名其妙跟着他转了几圈公交,使我模糊了方向。但他却忽视一个建筑标志物,我们转了几圈还是回到原地。我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但就是无法听自己的意志来做,似乎被牵着鼻子走。

我被他带到他所谓的办公室,听着他讲着所谓的骗子精湛的口术。他见我意识还很清楚,就去倒了一杯水,里面放了我都迷药。就这样被他骗到黑砖厂里,做了几天苦工。晚上被锁在一间臭得不能再臭的房子里,白天被那些看守拿着鞭子催去做苦力。就是吃的饭也是像给狗吃的一样,甚至还不如。他们就是拿饭倒在发了霉的锅里炒几下,好了,然后放进大盆里,一群人争着吃。我看着这一群饿得像狼一样的苦工,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站起来吼了几声:“畜生啊,为何在法制社会还会有这样的厂。”这时有几个人过来,当先那个人走出来说:“怎么,你发疯了,不想吃啊!哈哈哈哈……”他们几个人过来指着我说:“不吃,是吧。”他们一起拿着臭得发霉的米饭,拼命地塞进我的嘴里,再拿变质的菜汤,扳开我的嘴巴,然后倒进我的嘴里。我被呛得吐了很多很多胃酸,整个嘴巴苦得要死。我被他们折磨,却没人看我被折磨的样子。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我站起来,忍着晕晕沉沉的脑袋,拿起一根足有三尺长的铁棒,是那个领头放在地上。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会反抗,就粗心大意了吧!

我一棍棒直砸过去,然后提脚踢了领头的一脚,我再横扫一圈,他们纷纷后撤。有两三个人被我打得骨折了。他们被送去医院治疗了。我继续跟他们耗着,突然有一个是自称当过兵的人,拿着半截的铁棒,和我对打,我一根棍棒直砸他的头部。他稍微向左一让,我一根铁棒砸空了。他迅速飞脚直踢我的肚子,我疼得蹲下身来。这时那些人把我绑起来,用棕鞭抽我,我浑身都是鞭痕。突然我吐出鲜血,大吐特吐。那个人看见了,吓了一跳,就停止抽我了。我晕了过去。

我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看见一个本来很美的女子,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蹲在角落里,慢慢抽泣着。这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少男,走进来说:“怎么了?还在哭啊,等一下我让你哭得再大声一点。那才刺激一点。不过我得先解决这小伙子的事情。”说着,他向我走来,用脚狠狠的踢我一下。然后用手捏着我的脸说:“哇噢,要不要看玩女人。很刺激的,保证使你一看还想看。你要先把眼睛睁大点,不然你什么都看不到?多可惜。”他用手拍了三下,于是有三个人进来了。一个负责把我的眼睛睁开看着,另外两个按住那女。就这样我看着一场罪恶发生在我的眼前。我大声骂了一声畜生后晕了过去。他们用水把我泼醒了。那个少年过来重重地踢我的哪里,我疼得晕头转向,汗水瞬间冒出来。那少年出去了。那个女的慢慢走过来,没有力气地说:“你这样挣扎没用,不如假意妥协。伺机而动。”我咽着血有气无力地说:“你好聪明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哼!”她看着我说:“总之我知道你能逃出去。我第一眼看着你,就知道你非一般人。你要把这个证据交给公安局的,他们费尽心思想要我交给他们,可是我没有交给他们。这是U盘,一定交给他们。”我呵呵笑道:“超女,你都能搞到证据,也许能出去吧。算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到时候我连你一起带去。”那女的突然抿嘴笑了。我对她说:“拜托,我也没把握能不能成功?你看你衣衫破烂,这样子都笑得出来。”她努力站起来,忍着剧痛,慢慢走过来说:“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一定要成功。没有做过就说失败,你还算不算男人?”我转过头索性不说话了。她突然吻着我,用手把一根细细的绳索套在我的牙齿上,从嘴里吐出U盘到我的嘴里,她突然狠揍我的肚子。我张开嘴准备说话,U盘吞进我的肚子里。她轻轻地对我说:“为我报仇,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我笑着说:“别做梦了,我不会帮你。喂,外面的人。听着啊,我有情况告诉你们。”那个女的突然晃了一晃,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这时那个少年进来了,看着那女的说:“怎么刚才和她快活了。你想说什么?”我说:“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不过你们要把这个女的给我。你们要快活,老子可不可以啊。”我这样说,在心里重重地抽打自己。那少年说:“没问题,早点说,我就可以放你了。”说完后,他吩咐手下给我松绑,然后架着那女的,一起送我们到单独的一间房里。

我把浑身的污垢和血洗干净一点,然后帮她把脸洗干净一点。我这时一看她,觉得她好漂亮。我坐在凳子上,慢慢把观察到地形细细分析。就在这时她醒了,她靠着桌子看着我:“我们怎么到了这里?我们不是在隔壁的囚禁室里吗?”她看了一下窗外,害怕别人听到,我一直坐在床沿边在思索着周边的环境,计划着怎么逃出这个鬼地方。

那女的看我一直都不出去,就和着衣服一起睡了。我听着窗外的动静,只要四周灯光全部关掉,我就可以随时准备出去了。奶奶的,第一次出来打工就遇到这帮土匪。时间虽然过得慢,但总算熬到我计划的时间。于是我轻轻敲醒她,叫她不要做声。于是我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出房间,向着东南方向二十五度地方慢慢移动。我们走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在要走到铁门口时。我附到她的耳朵边说:“你踩到我的肩膀上,摸到上面的墙沿边,引体向上会做吗?然后用力蹬上去,翻过去就安全了,当然会有玻璃割到手,比起逃出去。痛不算什么?”说完后,我蹲下身,让她踩到我的肩膀上。然后她用力蹬上墙,我用手用力撑着她的脚。终于她翻过去了,她重重摔下墙的那边。我赶紧退后三米,快速助跑,用力蹬上墙,手迅速抓住墙。忽然手被玻璃割伤了,我忍着痛,用力扶着墙沿边,用力把身体引向上。终于我翻过这道墙,狠狠摔在墙的那边。我感觉整个内脏都被震动了。于是我扶起她慢慢向昆明火车站走去,我们走在泥泞的道路上,鞋子都沾满了泥土。我们彼此搀扶着走进密密麻麻的森林里,她吓得哭起来说:“喂,我们真的要进森林吗?确定他们不敢进树林。”我有气无力地说:“拜托,小姐,我们是逃难,怎样逃出去?路线我都基本策划好了。如果要被他们抓住你回去吧!”我真的佩服这小姐了。我们终于抹黑进到森林很深了。于是我坐下和她靠着睡觉,她对我说:“喂,你叫什么名字?你很聪明,有勇有谋。而且地理也很懂。”我忽然耳朵嗡嗡地响,我大概眼睛也冒金花吧。我晕睡过去了,我张开嘴巴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砸开一条蛇的腹部,拿出苦胆给我吃。我拼命摇着头说:“我不吃,我不吃……”忽然她闪了我耳光,我张开嘴要准备骂她,却被她塞进苦胆。满嘴苦得很难受,我用力撑起身体。我看到我的双手缠着她裙子布,我的脚上有一道割到骨头的伤口,也被缠着裙子布。她说:“你的伤很严重,血流了很多。我们暂时很安全。”我说:“你刚才说我的血流了很多,不好,我们要赶紧走。”我咬着牙齿,拼命地站起来,继续走。她只是手被割伤,腿上有几道小伤口。她扶着我走了,我转身看着我走过的路,是否有血迹留下。突然后面有几个人追了上来,当先那个人就是打我的那个,我隐约听见他说:“妈的,追到这里,血就不见了,******会遁土了。快点往前追,那个男的不要紧,可是那个女的却是致命的人。”她吃惊地望着我。忽然前面有一条河,大约有七米宽。我说都懒得说,直接拉着她跳下河,用力扶着她游到对岸。然后望着那几个人,在河的那边一阵乱找。他们牵着狗来找,那条狗就在河的那头乱叫。我们慢慢远离河边,只看着他们在河边乱找。

我带着她慢慢走着,我这次能够感觉他们再也找不到了。于是我说:“喂,小姐,我们沿着河边走下去吧。让他们在森林里瞎找吧。”她点了点头,扶着我沿着河边慢慢走下去。折腾了一天,又累又饿。我和她坐在石板上,我看着天空说:“我本来可以和韩琳结婚,那样就不会伤奶奶的遗嘱。张艳虽是我最喜欢的女孩,但是他爸爸是公安局的副局长,我配不上她。李梅是酒吧女,她虽对我有意,但是我却只能当她的哥哥啦。如今鸳鸯一对隔层山,却要我在这里受难。我想好了,回去后就和韩琳结婚。”她看着我说:“本来就该这样,何必呢?难道老天安排你来救我的。”我说:“要怪只能怪,这不是作者写的故事,而是在生活中,那些剧情只能在剧本里才看到。这是真实的生活,你以为是我们被他们追到躲进山洞。然后他们游过来逮到我们,把我们杀死了喂狗。剧情就该这样结束是吧。”她说:“哎呀,我不想说话了,好饿哦。”我说:“先忍一下吧,我在老家经常挨饿,通常都没事的。”说完我们靠着彼此睡去。

我们饿得几乎没有力气了,以前没饭吃,都有桑树的果子可以吃,还有馨怡的酒可以喝。难道这次就这样饿死了。于是我慢慢说:“昔日有一对夫妻,他们去冒险,进到山洞里。可是那里面七弯八转的,他们迷路了。像我们现在一样饿死了,他们只剩最后一口气。忽然丈夫说要在死之前,再吻一下和他朝夕相处的老婆。他老婆感动得吻着丈夫,就那么一直吻着。于是他们站起来了,是一股相爱的力量把他们变得勇气了。他们彼此用这爱的力量,寻找到了出口。他们终于可以活下去了。”她听我说,脸红的像葡萄。她说:“你说的故事好动听,我多想此刻就是你的妻子,可是你还有未婚妻等你。”我听了她说的,哈哈的笑了起来,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看着她说:“我之所以要告诉你,这个故事,是要我们鼓起勇气战胜困难,小姐你真以为是要那样吗?哎哟,我的个肾啊。”她此时的脸红得更加可爱了,她转身说:“人家不理你了,老是找人便宜的。”我此时觉得饥饿有些轻了,我站起来,握住肚子去找可以吃的食物。忽然我发现一个马蜂窝,我高兴地跳起来。我试着用树枝把它快速捅下来,忽然马蜂四处乱飞,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见了马蜂朝她飞来,她赶紧用我脱下的衣服去打,哪知道反被马蜂刺了几下?我只有头部被刺了一下,其他倒也没什么的。我慢慢蹲下身体,拿树枝把马蜂窝挑起来,看马蜂四散飞去,瞬间没了踪影。这才慢慢走回她的身边,这时她破口大骂道:“你想死是吧,不用捅马蜂窝来自杀。你看连我都被陷害了。”我看着她满脸的红肿刺印,眼睛肿的只剩一丝缝隙。我哈哈地笑得肚子更加痛了,像肠子打结般痛。我拿起衣服裹着马蜂窝,放到水里浸泡,然后继续去找可以下肚的东西。可惜只找到一大堆酸汁草,是一种叶子碧绿的,根和草杆子紫红色的植物草,主治鼻子不通,感冒,发烧的植物。于是我抱着放在她的面前,她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抱这些来干什么?这些能吃吗?”我拿起一棵酸汁草,毫不犹豫地吃下去。她看着我吃下去,自己也吃了一棵,但瞬间把眉头皱了起来。饥饿是她不择食,很快吃了很多。我把那马蜂窝拿起来,把残留的淹死的马蜂倒掉,掰开马蜂窝,拿起幼蜂卵生吃下去。她看我生吃幼蜂卵,哇得把刚才吃旳东西全吐出来了。她这次大骂我道:“你这人也太恶心了吧,马蜂卵也敢生吃。你野外生存能力也太强了吧。”我吃着马蜂卵说:“当你被家人抛弃,或者一个人生存在野外。这些生存技能你不得不会,想要生存,这些都是必然要做的。这是我从小就会的。蝼蚁尚且偷生,我还能有什么不能吃的。”她看着我绝望的神色,似乎感触到我内心压抑的伤痛。她也试着拿起一只,慢慢嚼着吞下去。她看到我眼角依稀泛映的泪水,握着我的手,慢慢地吻着我的薄唇。

我们从早上到下午,一共走了将近一百七十公里。我们从深山老林到官渡军事管理区小渔村那里到滇池,然后再到昆明火车站。我们终于到了火车站,于是她领着我到了公安局里,她进到公安局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公安部的人对她十分恭敬,并叫了救护车把我们送到医院救治。

我此时傻了眼,弄了半天,居然跟了一个警花。我靠在床上,任她怎么叫我都不应声。她坐在我的面前说:“其实我是刑侦队队长,因上级指示,派我去昆明最大的黑砖厂卧底。偷偷调查取证,然后带走,一举推翻黑砖厂。我没有想到是被资料室的红外线射到,然后被抓到了,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失去了我的第一次,被他们那样了。我几乎绝望了,那知道你突然来了。并帮我策划逃出去。”我呵呵笑道:“警察大姐,你以为是排电影吗?还卧底呢?然后出现英雄救美的故事,接着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你的故事也太蹊跷了吧!”我说完,拿出夹在牙齿缝的线绳,慢慢把U盘抽出来,我抽到喉咙处,忽然哇的一声,吐出来了。那些警察大哥大姐们看着我这样,不由得眼泪流了出来。我拿着U盘甩给她,生气地要爬起来。她抱住我说:“别这样,我们做警察的也为难,这是我们职业所在,我们没有办法,只得去卧底调查取证。你看我都付出巨大的代价,让他们糟蹋了我,是为了什么?不要生气了。”突然她吻着我,她的同志们一阵鼓掌。大声叫好。我只好静下来,安静躺着。看着她把U盘上的血迹擦掉,然后拿给她的手下做技术鉴定。

她买了蛋糕给我们庆生,她的同志们也来了。大家说说笑笑的也挺解闷的,因为我在医院躺了很久,实在闷得不行了。这时张艳和韩琳买了火车票赶来昆明,看到我和一帮警察们庆生。韩琳跑过来抱着我哭着,张艳坐在床沿边看着我。我对她们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韩琳是我奶奶唯一的孙女,奶奶的遗嘱我不能违背,我不想伤害你们。张艳是我自馨怡死后,第二个最喜欢的女孩,也是最害怕的女孩,我真的好害怕失去韩琳和张艳。任何一方足以使我为难万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说着我哭了起来。张艳帮我擦掉眼泪,看着我遍体受伤的样子,眼泪落了下来。她抚摸着我的脑袋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这样怎么使我安心?爱一个人其实不是占有,放下他的手,从心里爱他疼他。他有苦,我就做他的旁听者;他愁苦,一杯清茶淡化他的愁绪;他落泪,我就替他擦掉眼泪,在一旁安慰他鼓励他。这比占有他更有实际意义,不是吗?我可以不爱你,但别请我离开你,因为我要在你的身边,陪着爱哭的你到老去时,还能听你说你曾经爱过我。”我听了她的话,心里的一股酸涩终于化作春雨,绵延不断。

韩琳抱着我,任凭我的泪水打湿她的衣衫。一个我爱的;一个我不愿伤她的女孩,再次使我难以彷徨抉择不下。于是我在夜里偷偷地离开,忍着剧痛走到火车站的候车室睡觉。

早上,一位清洁工阿姨把我叫醒了。她说:“小伙子,你从哪里来?怎么遍体都是伤疤啊?和别人打架了吧,你看都流血了,地上流了很多的血。快回医院吧。”我对她说:“阿姨,谢谢你,不要紧的,我血多,等一下我包紧点就没事了。”不知道是谁报警了,有两三个警察过来,当先一人说:“小伙子,有人举报说,在火车站遇到行迹诡异的人,怀疑你是不法分子。跟我走吧。”我听了他的话,险些晕倒。刚从牢笼逃出,这下又进别处了。那个人说:“说吧,老实交待,说完给你到医院看伤去。”我说:“奇怪了,大哥,你搞错了吧,我一不犯法。二不偷抢。说什么呢?”我突然想起为了馨怡偷铁丝圈的事。他说:“不说是吧。我有的是时间。”我突然灵感一动地说:“好吧,我老实交待,我是云南省昆明市刑警支队范美霖的罪犯,被她打得遍体鳞伤。刚从医院逃出来。不信的话你打个电话说,黑砖厂逃出的囚犯在火车站被抓到了。她就知道。”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于是他拿出手机拨出刑警支队的电话,是一个年轻的少年接到的。他听了那个人说了具体情况后,于是那少年叫抓我的那个人好生对待我,不可用刑。他突然大吃一惊,一个罪犯哪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么牛逼的。于是他帮我换了药,倒了茶给我喝。我看他态度很好,我就一五一十的事情原委告诉他。他这才哈哈笑着说:“一场误会,你也太调皮了。搞得我神经衰弱了。”我呵呵笑着。

过了一会儿。范美霖开着警车来了,她一把抱起我往车里塞说:“怎么想跑啊?那里不好去,去火车站睡觉。至少要去网吧,或者公园里。那或许就不会被发现了。那么聪明的人,这时候倒糊涂了。”我哼了一声,扭着头不看她,任凭她开着车去医院。韩琳在医院门口和张艳等着我,然后过来扶着我上医院。她们听了范美霖讲的事情经过,都哈哈地站起来,搞得我满脸通红的。韩琳笑着说:“往火车站跑,跑得掉吗?你以为城市是农村啊。哈哈……”我狠狠瞪视着韩琳,索性拿被子盖住头,不理他们。

我调养了近半个月,就出院回家休养。拿着云师大的录取通知书去报名了。我们三个经过协商,我们都报了理科系。可是我最喜欢的是中文系,我为了这事都吃不下饭来。在大学的日子,是最轻松的,但也不轻松。到处都是谈恋爱的人大有人在。我没有兴趣管这些。我的生活除了图书馆还是图书馆。韩琳却是认为大学好玩,背着我谈了几个男友。用她的话说:“人生难得几回走,不谈恋爱枉为猪。今日谈了明日换,少年白头不白酒。”我被她的话搞得无话可说。唯有张艳,和我贴心一致,形影不离。韩琳从一个乖学生险些沦为瘾君子,她经常出入酒吧、KTV等一些娱乐场所。结交狐朋狗党诸多,差一点被骗光奶奶留给她的遗产。

那一天我和张艳把她带到出租房里,把她捆起来。任由她毒瘾发作,我们始终不松绑。她的很多朋友打来电话,都被我一一回绝了。我们替她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们始终把她绑着,中午我去喂她吃饭,下午张艳喂她吃。轮流着照顾她。有一天中午,韩琳突然很清醒地叫了我:“剑如春,我有话给你说。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好,以后不见张艳了。我就誓绝毒瘾,不会再吸了。我因为怕失去你,所以才那样做的。”我听了她无理取闹的要求,转身就走了。

我把韩琳说的话都告诉给张艳听,张艳听了,觉得当初说的“铁三角”。只不过是誓言的符号罢了,最终抵不过现实的考验,就破灭了。我看着她难过的神情,心理一阵泛酸。我握着张艳的手说:“因为我们是用心来交流,我不会欺骗你一件事。因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那怕是因为韩琳的事、那怕是我们不在一起、那怕就是让我死。那我的生命只属于你的。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因为铁三角的友谊无坚不摧的。”张艳呵呵地望着笑,看着她泪水溢出眼眶,我分辨不出哪是笑容?哪是泪水?

我和张艳想了一个办法,我们为了韩琳,假装分开。等到她的瘾彻底根除了,我们这才和她解释清楚。我们说做就做,张艳开始和我假装和我吵架。看到张艳吵架的样子,我只想笑,因为她根本不会吵架。她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吵架。这都来自于她妈妈的性格,叔叔都说她女儿像她妈妈,看来是有依据的。

接连几天韩琳都见不到张艳,她也决心戒毒。她也恢复上课了,拖了几天的课程,经我辅导,也稳步上升了。我和韩琳坐在校园走廊的栏杆上,我望着远处的假山喷着泉水。一滴眼泪似掉不掉的样子。韩琳看着我难过的神情,她扳过我的脸说:“想张艳姐了,看来我始终都无法挽回过来。”我轻声地说:“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见又见不到,那不是白搭的吗?”韩琳笑着说:“去吧,去找她吧。我反正都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女人,可以说我失去做女人的权利了。你早知道我不能生育了,因为我小时候被校长猥亵过。所以以后都别想怀孕了,因为我被校长龌龊的做法使我坏了生殖器。所以你以前知道了,就不喜欢我了。”她说完飞奔向远处,在路过公路时。一辆宝马车把韩琳撞飞了,当场死去了。我抱着韩琳大声的哭着,向着老天哭喊:“奶奶,我对不起你。奶奶……”我突然胸口一阵发热,喉咙甜甜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我晕了过去。张艳过来把我横放在路旁,看着韩琳血肉模糊的样子,她害怕得哭了,她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一个是深爱的男人;一个是情深似海的姐妹。为了一个叫做爱的东西,最后铁三角断了两边,只剩一边完整的呵护破烂不堪的两边。

张艳拿着韩琳写的诀别书,念给我听:“剑如春,有些事情你终究需要知道。我相信有一天你知道了,会是怎样的结局?渴慕爱情的我,终究得不到爱神的眷顾。这一天来得那么快,也终于来了。我的病情恶化得很厉害,越来越觉得浑身疼痛不已。所以只能靠吸毒来压抑。还有我奶奶的存折和房产证我都留给你,你是捐出去还是自己用。拿主意吧。密码你的生日。”张艳听我说到校长猥亵她的那段,更是吃惊不已。他望着我如冰雕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张艳握住我的手说:“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给你输血的那回。你不是你爸妈的儿子,因为你和他们的血型不符。所以才让我给你输少量的O型血。才好活命,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好让你以悲治悲,重新振作起来。这个你早知道了,而且韩琳也差点告诉你啦,是我极力主张隐瞒你的。”我听完她说的,我拿起被子盖着我的脸。偷偷地在被子里哭泣。

我拿着韩琳的骨灰,慢慢走在路上,雨下得特别大。我示意张艳把伞拿开。终于到了奶奶的墓地,我在奶奶的旁边挖着坑,一个很大的坑。我慢慢拿着布裹起她的骨灰,跪在地下。放进坑里,慢慢用铁铲铲土埋了骨灰。我跪在奶奶的墓碑前,哭着说:“奶奶,我答应你,照顾韩琳,可是我却食言而肥。没有照顾好韩琳,我对不起你。你放心等我做完一件事之后就来见你。然后替你照顾孙女。”我看了一眼我用木头做的碑铭“爱妻韩琳之墓”。然后起来回家去了。

我径自回到家里,妈妈看见我回来了,忙着做了炒饭给我吃。我坐在板凳上,轻声问妈妈:“妈,请告诉我,我的亲爹亲娘是谁?妈,请告诉我。”妈妈听了这话,绝望地望着窗外说:“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谁告诉你不是我儿子?有毛病。”我说:“那个时候我早就知道了,妈妈,我现在想要知道。以前我没有问你,你也没有和我说,关于母亲的事。怪不得你会那样对我,你怪自己捡回一个傻子,而且还是脑子有病的。你自己后悔了吧。”妈妈说:“对,起初我是这样以为的。不过我改了对你的态度。难道你要纠结过去吗?”我笑着说:“你还真是聪明的可以,你伤害我那么深,岂是一句改了态度就能改错的。”我说完,我奔向奶奶和韩琳的墓地,靠着韩琳说了很多我以前没有说的话。伤心和绝望填满我整个脑海,那些虐待我的往事如喷泉一样,一泄如注。我站在我平时看落日的地方,这时我用来看着妈妈。看着妈妈背着粪土,一把把的给种子施肥,然后拿锄头盖住种子。我想起妈妈教我种庄家的情景;我想起妈妈给我煮的鸡蛋饭;我想起我每次受伤后,妈妈给我擦药水的情景。她牵着我的小手,学走路时的关爱,姐姐这样告诉我。幺婶总是给你留着最好吃的饭菜,因为关爱所以相恨。以至于是变态的关爱,因为自己没有读过书,所以关爱都是那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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