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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追击

听到“许升”这个名字,费益民的心中已经不再感到吃惊了,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倩倩就是被许升杀的。

他继续问夏东:

“你知不知道这个许升现在在哪里?”

夏东说:

“这个我不知道,他来我这里找小姐,我只和他见了一次面,跟他不熟,住哪儿我根本不知道。不过我能帮你们找到他的手机号码,他前天就是用这个号码打给我的。”

费益民说:

“那你赶快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用免提模式打。”

原先许升被拘捕的时候,费益民曾经记录下许升的手机号,可是狡猾的许升被释放后就立刻换了个新号码,所以公安局一直未能查找到他。

夏东逃出自己的手机,找出了许升的那个号码,然后拨通打开了免提模式。很快,电话的那一头便传来的“嘟嘟嘟”的连接声。但是,电话铃响了好一阵子,得到的回应却是:

“你说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费益民不死心,他叫来技术科的同事带来追踪设备,把许升的这个号码输入到了电脑中,然后对夏东说:

“你继续打,直到把电话打通。只要他一接听,我们就能找到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大概明白事情严重性的夏东连忙点头说:

“好的,我一定配合你们。”

他按照费益民的指示,继续拨打着许升的电话,一次不通又拨了一次。费益民则沉默不语,表情凝重,整个房间只剩下了电话连接中的嘟嘟声。

终于,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费益民总终于听到了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

在费益民的示意下,技术科的警员立刻开始了定位搜索。而夏东则用电话和许升说道:

“我说升哥,干吗不接我的电话。你上次找倩倩出台的800块钱什么时候给我?”

电话里的许升回答说:

“哦,我已经交给倩倩了,你干吗还来找我?”

夏东说:

“但倩倩没有回来,这笔钱你还是得给我的,不能把我当冤大头啊。你现在在哪儿?这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许升说:

“你这是哪儿来的规矩,我已经给过一次钱了,还要我给?我要回老家了,你别来烦我。”

说完,许升便挂断了电话。

而技术科的警员此时已找出了手机号所处的位置,他对费益民说:

“费队,找到了,在火车北站的门口。”

听到这话,费益民的第一反应就是许升要逃回老家,他立刻冲出门外,边跑便用手机拨打顾志华的电话,说:

“嫌犯的位置找到了,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带人跟我到火车北站那里抓人。”

不一会儿,顾志华便从楼上跑了下来,随行还带了三个其他警员。他看见费益民连忙说:

“费队,我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说。刚刚西区分局那里传来消息,我们局派去的警犬在鲤鱼塘村的一条臭水沟发现了疑似陈金泰的尸块,现在正要送到我们总局的法医这里进一步化验。”

费益民并没有太在意,说道:

“哦?这个小王八蛋被人杀了。”

顾志华又说:

“听说发现的尸块好像不止一个人的。”

费益民连忙说:

“咳,这事先别管它,我们一起去火车北站,不要让嫌犯跑了。”

顾志华问:

“抓谁?”

费益民答:

“许升。”

一行人走出大门,坐上了院子里的警车,开始向火车北站飞奔而去。

因为是在半夜时分,马路上的车子不多,费益民他们很快就赶到了火车北站。火车北站是东海最大的一个火车站,这里人来人往客流量非常大。即便是在半夜,旅客相对较少,但在要在这里找一个人也还是不容易的。

费益民问身边的顾志华:

“许升是山南省吴能县的,现在最近的一班火车去吴能是几点?”

顾志华说:

“刚刚我在车上查过了。吴能县不通火车,要去那里得在邻县的芳华县下车。而现在1点45分有一趟,K5941次。”

费益民一看手表,已经1点30分了,他说道:

“现在差不多要检票了,来不及让车站的铁路公安配合了。我们赶紧到候车厅里找人!”

说完,费益民便带头跑进了候车大厅,门口的检票员拦住了他。他亮出自己的警官证,说: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到这里找个嫌犯,时间紧急,麻烦让我们进去。”

检票员见了警官证,连忙给他们让了路。费益民立刻便带人往里面跑,寻找K5941次的候车室。

很快,他们找到了第8候车室,这里的K5941次火车果然已经开始检票了,一大群旅客簇拥在检票口缓慢地前进着。

费益民连忙带人在人群中分头搜索着许升的踪迹。然而五个人转了一圈,出了找到几个外表近似的人之外,就是没有发现许升。眼看着等待检票的旅客越来越少,列车即将停止检票。费益民一着急,便对顾志华说:

“志华,跟我来!”

说着,他便翻越了栏杆,跑进了检票口。门口的检票员当即喝道:

“你们干什么?”

费益民亮出警官证说:

“市局刑警队的,我们上车补票。”

获得检票员的默许之后,费益民和顾志华跑向了站台,沿途他们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经过的旅客,仍然没有发现许升。

列车即将启动了,两人连忙钻进了一节车厢。进入车厢后,费益民扫视了一番车厢里形形色色的乘客,还是没有找出可疑的人物。

费益民仍不放弃,他找到了列车里的乘警,表明身份后请求乘警帮忙盘查整个列车每个乘客的身份证。乘警答应帮忙,几个人便一节车厢顺着一节车厢地盘查。但他们找了两个多小时,依旧是没有找到许升。

灰心的顾志华坐在一个空位上,对费益民说:

“费队,现在该怎么办,嫌犯会不会不在这车上?”

费益民拿出手机查阅了火车班次,说道:

“你看,在12点37分的时候还有一半去往芳华县的火车。我们接通嫌犯电话的时间是12点15分左右,嫌犯有可能是坐了这趟火车。我们就干脆坐车到吴能县,让当地的公安局帮我们找人。万一嫌犯没有离开东海,留在火车站的小黄他们也可以继续寻找。我再打个电话给彭局,申请在全市进行通缉和搜捕,嫌犯肯定逃不掉。”

顾志华表示顾虑说:

“我们现在没有充足的证据,彭局会同意调动人手全市搜捕吗?”

费益民说:

“怎么也要试试看。”

说着,费益民拨通了彭勇的电话,向他表达了自己希望在全市展开搜捕的想法,以及自己和顾志华前往吴能县的情况。

然而,彭勇对此的回答却出乎了费益民的意料。彭勇说:

“小费,吴能那边你们去就是了,我会帮你跟那边的公安局领导沟通的,经费也可以给你预支。但在东海全市搜捕嫌犯的做法是不行的,市民运动会在大后天就要开幕了,现在把案件公开搞全城搜人,这不是败坏我们东海市的治安形象吗?”

费益民不解地说:

“嫌犯是极凶残的人,我们晚一天抓到他就多一天的危险。彭局您应该明白的!”

彭勇骂道:

“特殊时期,特殊处理,你知道不知道?胡局长和我最近都在忙市民运动会的安保工作,胡局长年前就强调过运动会安保是我们这个月压倒性的任务。就算陈元风的儿子发现被害,我们也是尽量压下来等运动会结束后再集中力量排查。你现在仅仅是为了找一个证据还不足的嫌犯,就想动员力量搜捕,你的脑子到哪里去了?”

费益民说: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放任这个嫌犯不管。”

彭勇不耐烦地说:

“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要找的这个许升,上次胡局长已经下令把他释放了,你还死盯着他不放。就算我同意,胡局长也不会同意的。我准许你去吴能县,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支持了。局里现在没法帮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彭勇挂断了电话。

10月10日傍晚,许升穿上一身的休闲装,戴好鸭舌帽,从出租屋里走了出来。此时的他根本没有离开东海,就连鲤鱼塘村的出租房他还是在住着。昨天晚上,当他发现夏东一直打他电话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担心夏东带人找他麻烦,便故意去了一趟火车北站,编造谎言自己要回老家。但他乘出租车离开火车北站的时候,正好看见费益民带着几个警察来。他庆幸自己原来是骗来了那个一直追捕自己警察。

上次被抓了又放的经历,加上又骗走了费益民,让许升无比藐视东海的警察。他为自己不惧警察的“胆略”而感到自豪,觉得可以去杀那个他一直想杀的人了。

那个人就是王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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