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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乐团出道

全国顶尖的经纪公司纯点位于市中心最豪华的摩天大楼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可以鸟瞰整个市区。作为纯点的首席经纪人,寇欧的办公室华丽而时尚,他悠闲地坐在真皮椅上,望着对面的几个年轻人,细长的双眼闪着精光。

虽然他已经到不惑之年,可是丝毫不比遥风那些时尚的少年逊色,发乳紧紧地粘着黑发,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K.O,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既然说要签遥风,为什么牧野退出,你们就反悔了?”宿禁不住提高了声音。

阿冷和俊吉、祖儿面面相觑,他一把拉住要冲到寇欧面前的宿,低语道:“宿,你太冲动了!”

寇欧失望地淡笑,“果然是沉不住的年轻人,你们想在充满竞争的娱乐圈混下去,像这个样子可不行。我告诉你们公司也有公司的评估。的确,我们是很看中你们乐团的才华,不过对你们的主唱牧野的兴趣要更大,在地下乐团中要找到你们这样优秀的乐团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是像你们主唱小牧那样的实力却凤毛麟角,除非牧野还是留在遥风,否则我只好另寻更适合市场包装的乐团。”

俊吉收起一向的吊儿郎当,从口袋里拿出一盘DOMO带,推到他的面前,“请您再仔细考虑考虑,我们的乐团虽然实力并不是世上仅有的,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这是其他优秀的乐团无法比的,只是少个牧野,根本就不能抹杀我们所有的努力,我相信再找一个主唱,也丝毫不会比牧野差!”

宿的脸色变得更黑,他的手捏得更紧,骨节突出,指尖泛白。

祖儿努了努嘴,“寇经理,你这样还真是很可笑咧!你到底是看中牧野,还是看中我们整个乐团?如果你只是看中牧野,当初还找我们干什么?给了希望又收回去,你真的很过分咧!”

寇欧收起了笑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将那盘DO?鄄MO带推回给他们。

“不好意思,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如果你们能说动牧野不退出乐团,我们再谈吧!”

明显的逐客令听在几个人耳里如当头泼了盆冰水,俊吉还想说什么,却被阿冷一把拉住。

“宿,你干什么?”阿冷见宿突然站起身,立刻跟着起了身。

“既然别人都这样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宿面容冷得宛如隐忍着狂风。

几个人在他的身后一齐离开了纯点,电梯从最高层缓缓地下降,从透明的电梯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风景,阿冷有些担心地看着宿。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面,唇抿得有些发白。

很快电梯就到了地下室,宿走到自己的机车旁,然后沉默地戴上安全帽,转身对另外三个人说:“阿冷,我有点事不能载你回家,你坐俊吉的车吧!”

阿冷点了点头,三人还没回过神来,宿的机车已经如一阵风一样消失在视线里,祖儿拍了拍俊吉的肩膀。

“你说,宿是不是找小牧了?”

俊吉耸耸肩,“或许吧!宿即使再固执,为了乐团,他应该也会低头吧!”

阿冷轻叹了口气,爬上俊吉的吉普里,他开始有些担心宿和小牧,这时候的宿根本没有了任何理智,或许为了说动牧野,会毫不禁忌地说些女孩子难以接受的话,可是他现在能做什么呢?

地下车库阴冷得让人不禁打起寒战,三人若有所思地望着宿离去后留下的清寒,顿时不约而同升起某些不安的情绪。

出了车库的宿,机车在高速上以极速飞驰,风声哗哗地从耳边吹过,打在安全帽上发出呜呜的声音,戴着皮套的手又加大了油门,前躬的身子抵着寒风,穿过无数的车辆。

牧野流泪的样子又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要我承认喜欢申田恭是不是?好啊!那我承认好啦!我早已经受够了你的霸道,你的自以为是,你的冷酷无情,在你的心里我永远排在最后一位,甚至比不上和你一起闯天下的阿冷他们。我早该醒了,居然还一直想要紧紧地抓住那一点点幸福,真是错得离谱,我告诉你,申田恭真的比你好太多!”

是啊,申田恭真的比他好太多,他有钱又有势,不用为了梦想对人卑躬屈膝;他温柔又高贵,不像他永远不把她放在梦想的前头,甚至还利用她对他的喜欢而一直将她锁在遥风。他甚至……

手掌的热度仿佛一点点地流失。

她的幸福,他的满足,是不是被那失控的一巴掌全都打散了,再也找不回来?

机车“咝”的一声停在海边,高高的堤下是金黄色的沙,秋天的风吹得他早已麻木,宿拿下头上的安全帽,遥望海的另一边,傍晚的太阳在海平面,正以一种看不见的速度下沉。

“嘀嘀——”

宿拿出手机,“什么事?”

“宿,我们很担心你,你现在在哪里?”阿冷的声音幽幽传来,在风中化为细蚊。

“我没事,只是心烦在海边走走!”

“我们以为你去找小牧了!”祖儿突然抢过阿冷的手机,说,“刚才我们还打电话给她,她正在学校练习马拉松赛跑,听说你们绯藤要举行什么联合校际运动会……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宿给挂断了,祖儿干瞪眼望着发出盲音的手机,“我靠,居然挂我机!”

俊吉呵呵地笑说:“谁让你那么多废话,明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正处于冷战期。”

阿冷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说,宿明明就很喜欢小牧,为什么老和她闹别扭啊?”

机车上的宿却是不知道自己心底在想些什么,人却已经到了绯藤的校门口,停好车拿下安全帽,慢慢地向里走去。

偌大的操场上因为放学已经没有几个人,细色的跑道上一个秀丽的女孩艰难地慢跑着,脸色通红,汗水浸透了她雪白的运动衣。

她还真是个拼命的十三郎!似乎早已忘记自己的脚才好没多长时间,宿想不通为什么她可以为了一个小小的马拉松比赛就那么拼命,却不能为了遥风为了他付出一点点的天分。

或许是他的私心,不想再找一个可以替代牧野主唱的位置,也不想找一个人去取代她在他心里的空间。

宿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她,一圈一圈,一直到校园的路灯一个个亮起。

终于——

她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牧野感觉自己快要被心跳的声音给完全占据,整个天似乎都开始旋转,如果不是学校愿意出高奖金奖励这次比赛的优胜者,她是肯定不会做这个既费体力又浪费时间的蠢事。

好累啊!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真希望比赛快点来,快点结束!

“要喝点水吗?”

宿将一瓶矿泉水递到她的面前,牧野猛地睁开眼,身体猛然僵硬。

“你来干什么?又想打我一巴掌吗?”她用力地推开他伸出的手,戒备的神情让宿的眼底闪过一丝脆弱。

他冷漠的面容微微动容,手中捏着的矿泉水冰透他的指尖。

良久。

宿拦在牧野的面前。

“对不起,那天我真的失控了,因为……因为太喜欢你!因为……因为我也和其他人一样——”他凝视她,“……嫉妒得快疯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这样的话宿从未想过会这样说出口,那样浓烈的情感一直都存在心底,甚至以为即使将来他们不得不分手的时候,他也不会说出一句心里话。

牧野的背脊仿佛被闪电打中般,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宿。

这是一向冷冷清清的宿吗?他会为了她嫉妒,为了她吃醋,还亲自跑来向她道歉,牧野以为宿是永远都不懂得道歉的。她的眉角轻轻上扬,手指捏着长长的白色毛巾紧张地颤抖起来。

见她似乎有些动容,宿情不自禁地拉起牧野的手,“请你原谅我!不要退出遥风好吗?”

刚刚感动而温暖的心被这句话而瞬间破碎,牧野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捧上天,又被人重重地扯到地狱。

望着宿期待的目光,她好想狠狠的打他一巴掌。

虚伪的家伙!他到这里来道歉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要退出遥风?!哈——”牧野冷冷一笑,“绯藤一向冷漠的王子宿居然有一天会用到这个卑鄙的手段,道歉干什么?是我活该啊!不知好歹地把到手的名气和钱财往外推,真难为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王子啦!”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宿也气极了,纠起好看的眉,一把拉住想要转身就走的牧野,“我是真心和你道歉!你不要误会!”

手腕被捏得好疼!

牧野瞪着他,“你最好给我松手,否则我就叫人哦!别以为学校放学了就没人,如果你不想明天被叫到教导处——”

还没说完,宿就抢先打断了她的话。

“K.O说如果你退出遥风,他就不会签下我们,你忍心我们所有人这么多年的努力因为你的任性而毁于一旦?我们很可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你明白吗?”

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缥缈,听在牧野的耳里却如重锤,她缓缓地转过身惊愕地望向他。

那张俊美如恶魔的面容在她的眼中不断放大,一直到心底那个最美的梦境碎成无数的片飞散,她忽然觉得三年的暗恋好可笑,可笑得让她情愿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宿。

自己到底喜欢上什么样的男孩啊?牧野在心里不断地问着自己。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的目的吧?否则你又怎么会放下姿态给我道歉呢!”她幽幽地说,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我真是好天真,以为你……”

她突然笑起来,笑得凄美,笑得像风中跳跃的烛花,恍惚得不像真的。

那温暖的离去,宿突然觉得很失落,很心痛,很恍惚。有种错觉,仿佛一瞬间他失去了牧野的爱,失去了她追随几年的目光。

“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遥风好吗?我们需要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说出这样的话,像机械一般只想抓住那么一点点可以留住她的机会。

是啊!遥风需要她,他因为遥风才会需要她,所以可以低下那高昂的头请求她的原谅。

多么伟大的梦想啊!

多么纯净的心愿啊!

时间像电视剧倒带一般,从眼前一一地倒转,无休止的争吵和猜忌,下雨的天台,浪漫的中秋晚会,还有那个嘈杂的夜店PUB……

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碎成无数的碎片。

黑色的天空,一颗流星划过夜幕。

学校有些办公室的日光灯已经亮起,从几十个大窗户里透出来,如星星点灯般。

时间在一番静止后,又再流逝。

牧野收起凄美的笑容,然后沉下脸,说:“好吧!我答应你不退出遥风,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宿没想到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什么事?”

“无论将来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要公开我的身份,我还是以小牧的身份存在在乐团里!”

“你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

牧野冷哼一声:“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现在我的心已经冷了!对你,我不会再抱任何幻想,同意留在遥风是我所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完,她转身离去。

宿木然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她隐入黑夜的背影,白色的运动服印着绯藤的校徽,仿佛燃烧后剩下的灰色。

耳边似乎回响起歌声,寂静的夜,空旷的校园迷漫着伤感的气息,夜雾缓缓升起,漠然的寒气紧紧环绕着他。

宿的眼睛有些酸,他扬头望向夜空,满头星星好像在嘲笑他的狼狈。

最后一件事——

他们就真的走到尽头了吗?突然觉得今天好像做了一场梦,好希望只是一场梦,可是他又能怎么样,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亲手将她的最后一丝期待毁灭。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感觉就变了质。

不知不觉中,那盘旋在心里的甜蜜已经化为苦涩。

不知不觉中……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风吹起微尘,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刺痛,影子似乎也要随风飘走。宿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寇欧沉稳的声音。

牧野无头苍蝇般一口气冲到了教室。

等着牧野一起回家的蔡彩在睡梦中被牧野大力开门的声响给弄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蔡彩“啪”的一声从桌上摔了下来,屁股痛得就快开了花。

牧野匆匆地擦尽眼泪的狼狈。

蔡彩急忙凑到跟前,焦急地望进她的眼眸,“出什么事了?”

牧野淡然地笑了笑,说得轻描淡写:“我和宿分手了,从今以后除了是乐团的练团和演出,我们就只能是陌生人!”

牧野转过身,不想蔡彩看透她眼底里伤感。

身后的蔡彩却没了动静,通常遇到这种超大新闻她还不震惊得翻了天才怪,怎么会平静得好像没听见似的呢?

牧野试探性地转了转脸,蔡彩正挂着满脸的鼻涕和眼泪,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倒把牧野给怔住了,心里泛起一阵酸意。

“彩彩,你干吗哭得这么难看啊?”

“小牧,你哭吧!如果哭不出来就看我哭,我知道你和宿分手很伤心,可是为什么要忍着呢?明明——”

蔡彩还没说完,就被牧野抱了个满怀。

“别哭,我没事啦!”她靠着蔡彩厚实的肩膀,闻着她发间的香味,伪装的心好像被瓦解了般。是啊!明明很难受,明明很伤心,为什么她要一直忍着?忍得快要内伤,忍得鲜血淋漓。

好朋友,就是那种在很无助很孤独的时候,陪着自己哭泣的人!牧野第一次感觉到这句名言的可贵。

蔡彩抹了抹眼泪,拍拍她的肩膀,抽泣着说:“小牧,虽然知道这时候说这句话怪怪的,可是后天就是联合校际运动会,以你的状态可以得奖吗?”

联合校运会在廊桥高中后面美丽的夜茉山举行,那里有道路曲折的环山公路,天还未亮的时候,廊桥已经作好了准备封闭过山的道路。

晚上刚下了雨,地上有些湿,沥青路的颜色比平时都要深,一路望去,满山的枫叶随风轻荡,金黄的叶子慢慢的飘落下来。

一晚上做着梦的牧野醒得很早,头有些晕,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喉咙涩涩的。

当她刚刚走出家门外的路口时,那辆拉风而熟悉的跑车就已经停在她的面前,申田恭一手撑在车窗上,双眼淡淡地注视着前方,牧野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正是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朝阳总有种美丽到让人心动的魅力。

“申田,你干吗跑来?不知道你的车停在这里很碍眼啊!”

他呵呵一笑,“当然是来接你啊!难道你以为我到这里是来看日出吗?”

申田恭伸手为她打开另一扇门,“上车吧!我有事和你谈!”

当她上车了后,他又从身后变出一包三明治和牛奶,递给她,“等会你要跑很远的路,体力很重要!”

牧野诧异的望着他,然后接过热腾腾的早餐,“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要参加马拉松?”

申田恭撇撇嘴,“我可是廊桥高中学生会的主席,运动会也是廊桥主办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要参赛的选手,不过我倒是很奇怪,就你这体质,能跑完全程吗?”

“少瞧不起人了!人的潜力无限大!”

他的眼睛转了转,“要不——”

车行到半路,红灯亮起,申田恭“哗”地停了下来,侧过身子对牧野说:“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你只要可以夺得前20名,那么下次任务,我给双倍的酬劳。可是,如果你得不到,那么就接下这次帮助那个血癌男孩的任务吧!”

“周扒皮,我也才失恋耶!你居然还用任务打赌,你这万恶的资本主义!”

申田恭哈哈大笑起来,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向廊桥高中上飞驰而去。

廊桥高中是个相当秀美而华丽的私立贵族高中,除了具备最豪华教学设备,还有西式的精英教育,连校服也比其他任何的学校漂亮。

醒目的跑车出现在校园的大停车场时,顿时引来一群廊桥女生的尖叫,她们有的捧着花,有的拿着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团团围住申田恭。

那阵势毫不逊色宿在绯藤的待遇,牧野傻眼了,她以为贵族学校的女生都应该是高傲矜持的,想不到这些千金大小姐们也是喜欢追着帅哥到处跑。

她终于亲眼证实了申田恭惊天动地的魅力。

“恭会长,你看,这是我给你亲手编的幸运绳!”

“谢谢!”申田恭微笑着收下来。

又一个女孩挤到了最前排,将手中的黑色玫瑰捧到他的面前,“恭会长,这是我家连夜由专机从美洲空运过来的黑玫瑰,看上去好配你哦!希望你喜欢!”

“谢谢,你是阿雅对不对,换了个发型好适合你哦!”

那女孩立刻羞红了脸,身后的牧野听在耳里,肉麻得快要吐出来。

申田恭双手几乎拿不下任何东西,他低下身子,对车里的牧野温和地说道:“你在里面等着吹空调吗?出来帮帮我好吗?”

她努了努唇,眼光扫过几乎快将跑车淹没的女孩子们,不情不愿地从里面爬出来,想不到和他来的结果就是当免费劳工。

对于牧野的出现,所有的女孩们都不以为然,似乎早已习惯申田恭车中会坐着各种各样的女生。

申田恭一边微笑收着礼,一边就往她的手上堆,没多大一会,就已经抱得她两手发酸,人发晕,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打死她也不会坐申田恭的车跑来凑这个热闹。

“会长,她也是女优吗?”一个女孩上下打量了下她,然后乖巧地问着他。

“当然,牧野!你拿不住,就把它们往车里放吧!”看牧野好像整个人都要被礼物给淹没掉,申田恭忍俊不禁。

牧野翻了个谁也没看见的白眼,转身扑向跑车,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栽了进去,顿时引来所有女生的一阵狂笑。

“天哪!这个丑八怪居然是女优,实在是太搞笑了吧!”

申田恭见状,立刻扔掉了手中的礼物扶住她,“你怎么样?”

怎么样?她痛死了,牧野白了他一眼,又扫过四周几十对惊异混合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的大眼睛们,不着痕迹地推开他。

“还好啦!你在这里好好应付她们吧!我要去绯藤方队报到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气的,明明那些女孩和绯藤那些花痴女生并没有太大区别,可是看她们望着申田恭的眼神就觉得心里怪怪的,这是以前在宿身上从未感觉到的。

“那你的脚呢?”

“好得很呢!”

将他们远远地丢在后面,牧野用力地挤出花痴海,脚有点刺痛,刚才不知道是被谁的鞋子给踩到了脚指头,麻痛地使脚有点用不上力。

停车场停满了不同种类的名车,完全像一个名车大展房。牧野走出了停车场,场外便是巨大的操场,她好不容易看到绯藤的方队,刚刚靠近他们,田径老师看到她的一刻,立刻擦掉一头冷汗。

“牧野同学,你终于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弃权了呢!好啦好啦!赶快去做赛跑前的准备吧!”

远远站在角落的宿望着她,眼光突然落在她有些异样的脚踝上。

她受伤了吗?一个想法冲入他的脑海里,宿站直了身子,正准备向她走去,突然一个人影冲到牧野的面前,他停下了脚步。

蔡彩满脸通红,将一瓶水递到牧野的面前,“小牧,加油加油加油!”

牧野捏紧拳,一脸自信地说:“彩彩,你看着吧!创造奇迹的绯藤小妹牧野就要出现了!”

“选手们,请站到起点处!比赛马上开始!比赛马上开始!”广播里传来预备声,看台上各校的旗帜挥得更加飘扬,一百多名选手别好号码,一一站在了起点处。

“砰——”只听一声枪响,选手们像一窝蜂般纷纷地奔跑起来。

牧野一直没有用力,她想要保持体力到最后。九点钟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得人很温暖,阳光透过夜茉山的枫树叶纷纷洒在选手们的身上,像橙色的汁液为他们沾满汗水的脸上染上一层好看的肤色。

超过了二十几个人,她终于跑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中继站准备了很多的水,一瓶瓶地摆在路边的蓝色桌子上,工作人员还在不停地为选手们开着盖。

喝了一口,见后面又有不少人追了上来,便匆匆地放下,继续向更高的山坡跑去。

宿只觉得心口猛然跳动,似乎感觉有某种不安的预感笼罩上心头。他轻扬头,望向现场报道的屏幕上,牧野在选手中显得还是那么从容,似乎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他的眼光落在她的脚上,一点猩红若隐若现。

宿没有再想,立刻跑下了观众席,牧野此时恐怕并不需要他,可是在看到她坚持的眼神时,他再也没有想下去。

坐在监控室的申田恭望着清晰的现场画面,唇角掩不住开心,控制镜头的手慢慢移动。

“看来这次选手的素质都挺高啊!”廊桥的校长骄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办得很不错!”

“谢谢校长!”他轻轻地颔首。

此时,工作人员突然指着其中画面的一个女孩,说:“这个女孩好像脚受伤了,跑得一跛一跛的,要不要让随行的医疗队处理一下?”

申田恭眼光落在那个画面中央,写着绯藤高中5号的熟悉身影上,心里猛然一惊,想也没想立刻跑了出去。

她真的受伤了,是刚才摔的吗?

牧野只觉得腿不像是自己的,脚尖的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球鞋,每跑一步就好像踩在刀尖上,她坚持着拖着脚,猛喘着气往前跑。

一滴滴冷汗从额头滴下来,好几次都打湿了她的睫毛,眼睛被汗水扎得酸痛酸痛。

“5号选手,还能坚持下去吗?还是到医疗车上来吧!”医疗车上的喇叭哗哗地响起。

牧野摆摆手,她已经跑了四分三的路程,还差一点点就能看见廊桥的另一扇门,只要到终点,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她就能拿到那笔奖金。

不可以放弃!绝对不可以!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牧野加快了脚步。

“加油!加油!”一个个跑过她身边的选手纷纷投来相信的眼神。

脚痛的已经无法踩在地面,牧野依然微笑着回应他们,拖着脚艰然地行进着,很快她就看到二百米外通往廊桥的另一扇门,此时,申田恭从那扇门中跑了出来。

“笨蛋,你的脚都流血了,怎么还不放弃?”

牧野惊奇地瞥向他,然后又转过头不理睬地继续拖着腿跑着。

“你的脚已经受过一次伤,还想象上一次那样吗?”

“不要管我,就差一点点!”

“你这个固执的臭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脚伤成这样还想怎么样!”申田恭无法理解,是什么理由让她这么拼命?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忍不住气急败坏吼她。

牧野推开他,“只差一点,绯藤就能摆脱最后一名的帽子,我就能拿到奖金,绝不对因为一点小伤而放弃!”

她终于跑进了那扇门,脚痛的已经麻木,血还在流着,艳红在白色球鞋上漫延。

“啊——”牧野惊叫一声摔在地上。

一直远远跟着的宿很想冲上前去,可是看到申田恭将她背起,又止住了步子。

这时候,她需要的人应该是申田恭吧!

他们已经分手了!他不再有资格关心她,不再有理由向她伸出手,她要靠着的背是申田恭。

牧野和申田恭双双出现在跑道上,不见越来越多的选手从他们身边走过,不见观众席无数的观众对他们投来惊愕的目光。

零零落落的掌声响起来,震耳欲聋如雨点的掌声附和进去,渐渐地廊桥高中上空响起联合校际运动会以来最响亮的掌声。

宿转过身,背着阳光落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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